第九十章 死路
“爸,今天已是大年初六,應組織上的要求,我必須要走了。”
大清早,林庸就帶著著阮名伶收拾好了行李,站在寒風刺骨的小院裏。
從昨夜開始,天上就紛紛揚揚下起了一場雪,林海坐在小院廳堂前的小馬紮上,零星的雪絨灑在他亂糟糟的半白頭發上,他一直愁眉不展,千言萬語匯成了簡簡單單一個動作。
他將幾年沒有抽過的旱煙點燃,深深吸了一口。
“咳咳咳咳——!!”之後便是劇烈地咳嗽聲。
“爸——!”
林海手一揚止住了林庸的關切,抬頭說道:
“你去吧。”
“…………誒!”林庸應了一聲,抿了抿嘴向旁邊的王姨說道:“我爸有時候脾氣怪,您別望心裏去,希望您照顧好他,等我回來。”
王姨微笑著點了點頭,半開玩笑地說道:“平時都是他照顧我呢,放心!”
林庸和阮名伶正走到門口。
“小同!”身後突然傳來父親的呼喚。
林庸回頭:“怎麽了?爸!”
林海一臉焦慮,迎著大雪幾步來到了門口:“小同啊,我這兩天一直心裏發慌,總覺得你這次出去不是件什麽好事,你難道非得去?”
林庸將行李往地下一放,走過去為父親緊了緊大衣:“爸,國家給了我一次新的機會,讓我從顛沛流離中走出來,消了大罪賦予新生。都說有得必然有失,我熱愛這片大地,正如同我對你一樣,當您需要我時,我回來了,當我的祖國需要我時,我必然也會在那裏。您要是不放心,以後我每隔三天給家裏打一個電話,對了,記住千萬不能再回喬西。”
林海聽完,神色依舊帶著焦慮,但還是默默地點了點頭:“行了,你去吧,下次回來可別再缺胳膊斷腿~兒了~”接著看了看林庸身旁的阮名伶笑了一下:“最好帶個大胖小子回來!”
阮名伶臉一紅,林庸此時也是百口莫辯:“行了爸~我和名伶不是……哎!我們走了,您多保重,對了,我在您枕頭下麵藏了點東西,回去記得收好嘍~”
說完林庸留下一個燦爛的笑容,和阮名伶一起,消失在了漫天的大雪中。
“什麽東西……神神叨叨的。”林海背著手回到臥室裏,將枕頭揭開來一看,整整齊齊七摞紅色的鈔票整齊地藏在下麵。
……………………………………
林庸和阮名伶趕著春運的高峰期,回到了千裏之外的三花市。
半夜八點鍾到達大學城,兩人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即便是林庸超強的體質,也有些吃不消,整個人完完全全地攤在了那裏。
其實也不是累。而是實在太擠了!
這一路上十多個小時,路上擠著走,過門擠著進,上車擠著坐,吃飯都得擠著吃!原本這對於林庸這個常坐火車的人來說不算什麽,但一路上用一隻手提著所有行李,還要用身體保護著阮名伶不被別人給占了便宜,再加上大雪的影響,是有些吃不消。
這時兩人癱坐在沙發上,也不知怎麽的,雖然這幾天在老家兩人也算是其樂融融,但一回到這個空蕩蕩的小房子裏,兩人之間微妙的感覺再次湧了上來,非但沒有了一路上的親密,反而回到了之前兩人冷戰時的那種味道。
一個要重新麵對網絡,成為大眾情人。
一個要踏上未知征程,外出為國效力。
一想到這裏,一切又變得索然無味起來。
阮名伶不言不語,洗了個澡,開始將自己的行李收拾整理。
但林庸的行李卻紋絲未動。
看著阮名伶忙前忙後的身影,林庸最終還是忍不住說道:
“我明天走。”
“嗯。”阮名伶短短應了一聲,繼續收拾著東西。
“你在這裏應該能安定下來。”
“嗯。”阮名伶依舊不留痕跡地答道。
林庸站起身來,簡單洗漱之後回房,站在門邊說道:“那……有事的話,可以打我的電話。”
三秒沒有回答,突然阮名伶說道:“那沒事呢?”
“沒事……最好,晚安。”林庸閃身回到了房中,輕輕合上了門。平穩簡單的對話之下,卻是洶湧的情感在內心流淌。
給予的東西太多,如果帶不走,反而成為一種負累。
林庸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總覺得旁邊的枕頭空落落的。他已經習慣前幾日裏身邊的溫暖,也習慣醒來後懷裏的柔軟,即便什麽都不做,但僅僅是嗅著發香,林庸就感到一種安然。腦海裏不斷地出現阮名伶身穿紅棉襖,在窗邊麵帶笑靨的模樣,朝夕相處,耳鬢廝~磨,林庸使勁甩了甩頭,怎麽自己的感覺如此的遙遠,卻又如此的真實?
自己就是個窮酸小子,殘臂之軀,縱~欲妄想罷了,還一直欺負她;
她卻是天之驕女,高貴典雅,萬種風情,怎可能對我有意;
還有小葵,林天擇……
就這樣吧!從此天高路遠,相忘人間,反而是最好的結果,林庸失眠到了深夜,終於按捺住心中的搖擺。
咚~咚~咚~
就在林庸差點入睡的前一秒,房間裏傳來了敲門聲。
林庸在黑暗中披上衣服,來到門前猶豫了一下,卻沒有打開,隔著門問道:
“有什麽事嗎?”
一聲嬌弱地呼喚從房門外傳了進來:“林庸~”
剛平穩的心緒隨著這一聲呼喚,再次如潮水般湧了回來。但林庸強行地忍住心中的澎湃,隔著門繼續問道:“怎麽了?我……我已經睡了。”
“林庸~”門外卻繼續呼喚道。
林庸抿了抿嘴,輕輕將門打開。
隻見阮名伶披著那件碎花紅棉襖站在門口,眼睛紅紅的看著自己,雙手抱在胸前有十分無助,讓人心疼:“我睡不著。”
“……怎麽了?”
“不知道。”阮名伶語氣很輕,似乎說出這一句也費了好大的力氣。
“你還記得你第一次穿著這件紅棉襖時,我說的話嗎?”林庸微微一笑。
阮名伶臉一紅:“你說……我是你媳婦。”
林庸猛地低身,一下抱起了阮名伶抗進了臥室,邊走邊說:“我不管了,今晚你就是我媳婦兒!”
說完,把阮名伶往大床~上一摔。
“不要,林庸!唔……”阮名伶話還沒說完,凝脂般的小~嘴就被林庸給堵上了。一個舌尖伸進來,瘋狂地吮~吸著這份柔軟的瘋狂。
阮名伶掙紮了幾下,身子就軟了下去,兩隻纖手輕輕攤在床~上。
半晌唇分,阮名伶嬌嗔到:“放開我~”林庸卻似乎剛嚐到滋味。
麵頰、耳朵、脖頸、鎖骨……
阮名伶輕輕地掙紮著,卻擋不住林庸的索取。隻覺得天地一暗,整個世界就被一張大大的棉被給蓋住了。
“林庸,別這樣,好疼~!”阮名伶在被窩裏掙紮著,但在林庸熱火般的侵襲下,化作一汪柔柔的水,並沒有什麽實質性的反抗。
林庸輕輕鬆開了力氣,卻還是抱著女孩,在她麵頰吻了一下:
“不放,我要抱著你睡。”
說著,便將頭深深埋入了阮名伶的長發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