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怒目而視
現在的第一要務,是思考怎樣才能到達孟東。
三人簡單整頓後,在下午時分走上了南桑的大街。想要去南桑,最好的方式就是有自己的代步工具,而南桑的邊上,正好有一個舊車處理市場。
然而到了地方向那舊車老板一問,一輛最破舊的麵包車的售價是——三百萬緬甸幣。當然,支付人民幣也行,人民幣的售價是一萬六千元。
林庸一行人失落地向回走,到哪去湊這一萬六啊?
突然,一陣陣人群的聲浪從街邊傳來,三人順著聲音望去,街邊兩個民房之間有一個僅容兩個人過的縫隙,不時有些神情激動的緬甸人往那縫隙裏鑽。聲音正是從那裏傳來。
“走!去看看。”蔣義帶頭就往那縫隙走去。
“小義,等等!”林庸拉不住他,也帶著阮名伶跟著進去了。
這條縫隙有十多米長,等從縫裏鑽出來後,眼前豁然開朗!
這是一個籃球場大小的地盤,一眼望過去,起碼有上千人!整個平台像個漏鬥一樣,階梯式向下,每一層階梯都坐滿了叫囂的看客,他們聲嘶力竭地呐喊著,紅紅的脖子上青筋暴起,手裏攥著小紙片,全都聚精會神地盯著底部中央的一個小平台。
這小平台長寬都是七八米,兩個手腳綁著繃帶的健碩男人,袒露著上身,正在上演著激烈的拳戰!
兩人的戰鬥異常慘烈,其中拳手瘸著一隻腳,另一個人臉上都是鮮血,但依舊相互不依不饒,隻見兩人再次靠近,那瘸著一隻腳的拳手被那滿臉帶血的拳手一個掃堂腿甩翻在地,血麵男立刻乘勝追擊,對著那人麵門連續刺拳!
全場爆發出熱烈的歡呼聲,也有的將手裏的紙片甩了出去,口裏不知道在罵著什麽!這裏每一個人都散發著野性,林庸將阮名伶拉在身後擋住她,畢竟她一身鵝黃色的長裙實在是太紮眼,已經有不少觀眾在眼巴巴地盯著她了!
這時,一個聲音從身邊的一個小櫃台傳過來。
“三位要再看下去,可是要買票的!”
林庸轉身一瞧,櫃台處坐著一個大叔,饒有興致地盯著眼前地三個人。
蔣義上前問道:“多少錢一張票?”
“兩千,看三場。而且可以押注。”
蔣義突然笑了笑:“押注?台上的拳手不會是假的吧?”
“我們從不弄假,因為報名打拳的都是路人,隻要連贏五場,就可以拿到一百萬的獎金,並且獲得挑戰真正拳手的機會。你可以看看他臉上的血,像假的嗎?這已經是他贏得第五場了。馬上拿獎金走人!”
蔣義看了看台上那血麵男沒有退場,而是由一個緬甸女郎上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後,給他一個小箱子,血麵男將小箱打開,裏麵裝的的的確確是一張張鈔票。捧在胸前激動地朝觀眾吼了兩聲後,快速穿過人群,抱著箱子從林庸三人的身邊快速離開了。
“小義!別看了,我們走!”
出到賽場外,已經開始入夜,林庸一行人直接回到了施文仁的小倉庫。
簡單地吃完晚飯後,圍坐在一起,對接下來的計劃都一籌莫展。
想要在短時間內掙到一筆錢,實在是太難了,林庸將腰間的手槍掏了出來,摸著著光滑冰冷的槍身,林庸心裏升起了一個念頭:反正自己根本不會用槍,要不把這把槍賣了?
但是在這緬甸境內,軍火遍地都是,這把槍就算賣了,估計也值不了幾百塊錢……
哎!一分錢難死英雄漢,難道自己真的要困死在這小倉庫裏?林庸苦惱地抱住了頭,這時阮名伶突然過來坐在了他的旁邊:“林庸,你也別想太多,要不然我們就自己走路過去,估計一周的時間也可以到達孟東。”
蔣義也過來拍了一下林庸的肩膀:“先睡覺,我保證,明天咱們就會有辦法!”
是啊,還是先保持體力要緊,林庸振作起來對著二人說道:“行!那就先睡覺!”
蔣義一本正經對著阮名伶說道:“我已經看過了,房間裏隻有兩張床,這緬甸晚上蛇蟲鼠蟻太多,必須有人保護你,所以林庸睡一間,我就勉為其難和你睡一間吧!”
阮名伶笑了一下,走進一間房後對著兩人說道:“還是保護好你們自己吧~”說完就一把將房門關上了。
現在隻剩一張床了,林庸和蔣義互相對視一眼後,林庸說道:“要用那招嗎?”
蔣義眉毛一挑:“誰怕誰啊?”
兩人互相退後一步,猛地伸出手來!
“剪刀石頭布!哈哈!十次出九次石頭!小義,我去睡啦~”林庸一路小跑進入剩下的一個房間。
蔣義看著自己還伸在空中的右拳,有些出神。原地站了半天後,咬了咬牙,不知決定了些什麽,在空中揮了幾拳後,俯下身做起了俯臥撐。
一夜無話。
因為前一天的疲憊,所以第二天快到中午,林庸才打開房門伸了個懶腰,揉著劇痛的左手呼喚道:“小義,沙發好睡嗎?”
倉庫裏沒有回應。
“小義——小義——?”
林庸在倉庫裏饒了一圈,都沒有發現蔣義的身影。林庸皺了皺眉,轉頭望向了阮名伶的房間,該不會去她房間睡了吧?
阮名伶也打開了房門。
“小義呢?”林庸向房裏張望著。
阮名伶嬌聲道:“你看什麽呢~他不是和你睡嗎?”
林庸的神情立馬變得嚴肅起來,突然掀起了昨晚蔣義的那一句“明天就會有辦法”,林庸一拍大腿:
“不好!快跟我走!”
阮名伶被林庸推著往外走去,不禁問道:“我們去哪啊~?”
“拳場!”
“蔣義怎麽會在拳場?”
“你不知道,他曾是東北軍區的散打亞軍!現在我們急需要錢,他必然是去拳場拿獎金去了!”
………………
人聲鼎沸的拳場,蔣義如同一個戰神一般站在正中心,身上細密的汗珠淌過他古銅色的肌膚,看起來油亮精悍。
一個瘦小的現場主持站在蔣義的身邊,激動地用緬甸語對觀眾呼喊著:
“第四場!這個沉默寡言地男人已經拿下了第四場比賽,沒有人能在他的手下堅持三分鍾!看看他結實的肌肉,我覺得他還可以再打三百場——!!!大家還在等什麽!趕快投下你的注碼!有請第五名挑戰者登場!!!”
主持人迅速地退下,台下一個瓷牙咧嘴的醜陋的拳手幾步衝上了戰台,沒有回合鈴,沒有裁判員,那拳手一上來,就騰起身子對著蔣義一腳飛踹。
蔣義連續四場戰鬥,雖然輕鬆拿下,但也消耗了他不少的體力,隻見他單手握成拳鑽子,迎著那人飛過來的腳心就是一拳!
這一交合下,兩人都連退幾步,蔣義皺著眉甩了甩自己的手臂,暗暗心驚,緬甸人的爆發力確實驚人,拳腳之間異常毒辣,他還真有些不適應。眼前的這個醜男,更是比之前四場的拳手都厲害不少,絕不是個善茬!而那醜男拳手同樣曲著一隻腳,腳趾頭在地上張了張便又衝了上來!
兩人間展開了激烈地近身搏鬥。
刺拳、勾拳、擺拳、組合拳接連輪番上陣;
肘擊、膝踢、鞭腿、撩陰腳無所不用其極。
這一番搏鬥整整持續了一分鍾,那醜男招式狠辣,蔣義就必須比他更快更狠!打到後來,蔣義已經不知道自己踢出多少腳,更不知道自己到底中了多少拳,隻覺得自己渾身的力氣都已被打空,腦袋嗡嗡地隻想著逃離這場風暴。
那醜男更是不堪,若是招式隻求一個快狠,那麽體力就會下降得更快。他實在沒了力氣,軟軟地揮出一拳,蔣義抓準時機轉身閃過,同時腰部猛然發力,在轉身的同時屈臂成肘,一下打在了那醜男咧開的嘴角上!
醜男飛出兩米摔倒在地上滿口是血,吐出的鮮血還混雜著幾顆白白的牙齒。掙紮了兩下便躺了下去,卻是體力不支,被這一肘子給撂翻了!
oh——!!!!!!
全場爆發了熱烈地歡呼聲,蔣義緩緩將自己的右手舉向了天空,迎接這排山倒海的呐喊!
這一場對於現場的觀眾來說,實在是太爽了。
這時,場邊的一個妖豔女郎也跟著輕輕鼓了鼓掌,對著旁邊站著的幾個綠衣士兵說了兩句,其中一個士兵直接下場叫來了主持人,那主持人恭敬地來到女郎身邊,女郎輕起紅唇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後,主持人重新回到了台上,將一箱錢塞在了蔣義的手裏。同時對著觀眾們大喝道:
“爽不爽!!!”
oh——!!!
“還想不想更爽!”
oh——!!!
“這位拳手已經打過五場,獲得了一百萬的獎金,但是剛才我收到消息,因為這位拳手的表現異常出色,他獲得了挑戰駐場拳手的資格!如果他願意繼續挑戰,那我們將迎來這個月的第一次駐場拳手出現!”
oh——!!!觀眾沸騰了!
“但是,這首先需要這位拳手本人願意!還是老規矩,挑戰駐場拳手成功,獎金為一百萬!我們有三位駐場拳手,每多挑戰一人,獎金翻倍!好了,大家安靜下來,請問這位選手,是否繼續挑戰!”
拳場內山呼海嘯般呐喊起來:“挑戰!挑戰!挑戰!”
這些緬甸話蔣義一個字也沒聽懂,經過了主持人簡單翻譯以後,蔣義站在原地思考了起來。
現在已經有一百萬,但很明顯還不夠,如果能竭盡全力再贏兩把,那麽錢就籌齊了!
這時,林庸拉著阮名伶竄進場內,一眼就看見蔣義站在台中央……
隻見蔣義高高舉起的右手握成拳頭,大聲喊出了四個字:
“繼續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