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番外：還愛
白琳臉上的笑容，微微刺痛了江晴媛的神經。
曾幾何時，小艾的臉上已不複往日燦爛的笑容，如今……江晴媛因著自己的念頭打了個寒顫，不，她怎麽能這麽想？
就在這個時候，白琳像是不經意地問起，“小艾呢？好久沒有看到她了？”
白琳的笑容幾乎是無懈可擊的，隻是她身後的人卻因為這句話身形微微一僵。沒有人注意到，所以白琳也裝作不知道。
江晴媛一聽，隻好搪塞道，“也沒有看到她，不知道去哪裏了。”
然而新晨的聲音卻響了起來，“媽媽，姐姐還沒有回來啊，我還等著她給我買的遊戲卡呢，都是你啦，讓那個藍眼的送姐姐……”
愛妻被自家笨兒子當麵拆穿，為了維護愛妻的麵子，裕正曦沉著嗓子一吼，“裕新晨！”
“喲！”新晨見老爸怒了，雖然不明原因，卻也感覺到不對勁，立刻立正稍息，準備閃人。
“晨晨。”白琳卻笑得溫柔，“你還記得姐姐嗎？”
“姐姐！”到底年紀小，一看是多年不見的漂亮姐姐回來了，新晨想也不想地跑上去。
霍以豪看著眼前的孩子，冷淡的眼中似乎浮起一層冰，他閃身站了起來，“我先回去了。”
“好。”白琳倒也沒有多問，“那你開車要小心點。”
霍以豪微一點頭，“回頭打電話，我來接你。”
“好。”
江晴媛看著霍以豪的身影，想說如果不是這種情形的話，她也有許多話想跟他說，隻是……
“晨晨乖，這是姐姐給你買的禮物，你看看喜歡嗎？”
新晨也不怎麽喜歡霍以豪，雖然他也不喜歡藍天，但小孩子的直覺是很準的，藍天起碼對他還不錯，這個冷冰冰的家夥卻似乎是厭惡他的。
孩子的想法就是如此簡單，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不搭理，從未去深究原因。
“哇，是這個遊戲，我好早就想買了！”新晨一看，歡喜得不得了，“媽，你看，我不用等你買了。”
江晴媛看著新晨手中的玩具，是國外新研發出來的，雖然貴一點，對於裕家來說，當然不算什麽，隻是江晴媛不想養成孩子大手大腳的習慣，隻是……“琳兒，你太破費了，其實你隻要過來玩就好了。”
“嗬，沒事，晨晨喜歡就好。”白琳笑，又從包裏拿出一份東西，“這是送給小艾的……”
江艾曦回來的時候，霍以豪已經離開了，隻是她並不知情，單單知道白琳到了家裏，已經讓她的神經幾近癱瘓。
“媽媽，爸爸，我回來了……”
午餐，是白琳準備的。盡管江晴媛一直說不用了，白琳卻執意露一手在國外兩年練出的廚藝，“阿姨，你放心，毒不死人的。”
聽見白琳玩笑似的話語，江晴媛卻像是被雷劈到了，訕訕地住了手。
裕正曦一直不出聲站在一邊看著，這個時候才走上前去，“我們先出去吧。”
飯桌上，白琳顯得很活躍，“阿姨，嚐嚐這個，這牛排是從日本運回來的。”
“好。”江晴媛看著一桌的西餐，頓時覺得胃部抽搐了一下，卻什麽也沒有說，拿起冰冷餐具吃了一口。
“姐姐，我要吃那個！”
新晨一看到喜歡吃的洋快餐，眼睛賊亮，伸手就要往薯條的方向夠。
江艾曦蹙眉拍了下新晨的手，“你還上火呢，不準吃！”
新晨被拍了一下，立刻不爽起來，“姐姐真討厭！”
這個時候白琳也看了過來，“小艾，怎麽能動手打人呢，晨晨隻是孩子而已……晨晨，你手痛不痛？”
“還是姐姐你好……”
藍天一直沒吭聲，這個時候忽然手一滑，什麽東西飛了出去。
“啊！”新晨捂著臉，“誰偷襲我！”再一看，卻是一隻蝦。
藍天的動作依然優雅，“啊、啊，不小心手滑了一下……”臉上卻看不到絲毫抱歉的痕跡。
“討厭的藍眼怪！”新晨雖然不明白為什麽被偷襲，但和藍天結梁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藍天氣定神閑，“不可愛的臭小鬼。”
“可惡！”新晨謔地站了起來，一副要衝上去幹架的模樣。
裕正曦總算出聲了，“行了，新晨，坐下！”
新晨還是站在那裏。
“晨晨……”江晴媛也開口了。試問裕家誰最大，當然是非妻主莫屬。
新晨瞬間蔫了，惹火老爸都不能惹火老媽，這是家裏鐵一般的紀律，可是憑什麽！為什麽大家都針對他！“真討厭。不吃就不吃！”
白琳像是為了緩和氣氛，弄了一盤蔬菜沙拉，“抱歉，我都不知道晨晨上火了，那，晨晨，吃點這個吧，這個對身體好。”
“我不要，這個是女人才吃的東西。”別以為他好糊弄的，他可是在生氣中呢。
“啊，是姐姐錯了，那等你好了，姐姐再帶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這下新晨總算又有興趣了，“隨便我吃？”
“對。”
“姐姐真好。”新晨說著，瞄了藍天旁邊的江艾曦一眼，“如果我的姐姐也像姐姐誒這麽溫柔好了。”
“啪！”
裕正曦將筷子往桌上一桌，“新晨！”
江艾曦深吸了一口氣站了起來，“我吃飽了，你們吃。”
看著女兒離去，江晴媛歎了口氣，“晨晨，你太不懂事了。”
“又是我的錯……”
白琳摸了摸新晨的頭，也站了起來，“要不要我弄點東西上去給小艾吃？”
“不必了。”這次說話的是藍天，“我的女人，我自己照顧就好。”
我的女人？“他和小艾……”白琳看向江晴媛。
“啊，唔。”這種情況下，江晴媛也不好說些什麽，隻好含糊應答，為了防止臭小鬼又拆台，對新晨道，“晨晨，過來，媽媽喂你。”
“啊？不要了吧……”晨晨看也不敢看向老爸，開玩笑，還不到兩歲，老爸就以他占用老媽的時間為因，將他丟給老姐照顧了。但見老媽的臉色有些不對，新晨還是隻能硬著頭皮上。
對於孩子，江晴媛一向是奉行自由放養主意，不扼殺孩子的天性，但新晨這一次實在太離譜了，他怎麽能這麽說呢？這些年來，因為她的腿，前五年經常出國診療，在這段期間，一直是小艾如姐如母地照顧著新晨，這兩年來，盡管小艾上了大學比較少回家，但從來沒有忘記給新晨好吃的好玩的，這孩子卻……
“你啊。”
裕正曦也看不過愛妻唉聲歎氣的模樣，一看新晨也吃不下去了，就把他叫了過來，“新晨，跟我上樓。”
裕正曦帶新晨到了他的房間，“你自己看看，這房間裏有多少東西是你姐姐給你買的！剛才你姐姐也是為了你好，你怎麽能這麽說她？如果不是你媽媽護著你，知道了會傷心，我早就揍死你這個臭小子了。”
新晨瑟縮了一下，下一秒便聽到了門“砰”地一下關起的聲音，“你自己反省反省！”
裕正曦走下樓的時候，白琳見隻有他一個人，眨了眨眼問道，“新晨吃飽了？”
“嗯。”裕正曦沒看白琳。
“這樣啊，都怪我，把好好一頓飯都搞砸了。”
“不管你的事，是……”江晴媛想了想，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一直到白琳離開的時候，江晴媛才想到，“那，琳兒，你現在住在哪裏？”
“這個嘛……阿姨，你放心，我們很快就會再見到的。”
不知道是不是江晴媛的錯覺，白琳說著這話的時候，眼中似乎閃過一絲冰冷。
外麵，車子的引擎聲響起，江晴媛的眼中有了些許波動，走到窗邊看去——
英俊挺拔的男子對纖弱嬌柔的女人伸出手，女人的臉上現出婉約的笑容，輕輕偎進男子的懷中。
江艾曦有種錯覺，雖然白琳沒有抬眼，她卻是看著自己的。
“別看了。”
一隻大手忽然捂住了江艾曦的雙眼，江艾曦一愣，“放手。”
“不，我不放。”藍天一手仍然捂住江艾曦的眼，另一手欺上了她的腰，似是要將她禁錮在自己的懷中。
聽到引擎聲響起，江艾曦一急，扒下遮住眼睛的手看去，車子卻已經駛走了。
“別看了！”
藍天刷地拉上了簾子，江艾曦不知道在想什麽，也沒有推開藍天，就這麽愣愣地站著。
但就是這樣的不為所動，讓藍天窩火起來。
“你看著我！”
藍天轉過江艾曦的腰，將她的下巴抬起。江艾曦終於看向他，眼中卻是閃過一抹悲哀。
“為什麽，為什麽不是我？”藍天深呼吸了一口氣，抱著江艾曦的腰收緊。
這兩年來，一直是他陪在她的身邊，可偏偏……為什麽她就是看不到他的努力，為什麽……
藍天盯著江艾曦的眼，慢慢低下頭……
呼吸交纏。
隻要吻下去的話，她就是自己的了。
想到這裏，藍天的呼吸不由得有些急促起來。自嘲一笑，也不是什麽處男了，明明隻是一個吻而已……果然隻有她，能讓自己意亂情迷。
就在這個時候，門被打了開來。
“姐姐……藍眼怪，你想對我姐姐做什麽！”
聽到新晨的聲音，江艾曦一驚，總算清醒過來，猛地推開了藍天。天啊，她到底在想些什麽，難道真的空虛寂寞到這種地步了嗎？
被江艾曦推開，藍天的眼中閃過一絲懊惱，早知道動作快一點就好了……“臭小鬼，你來做什麽？”都是這該死的小鬼幹的好事……
卻見新晨難得地扭捏起來，“你出去啦，這是我姐姐的房間誒。”
“那你跟我一起出去。”藍天拎起新晨，一副磨刀霍霍的模樣。
“姐！”新晨自知不敵，連忙向著江艾曦求救。
“額……”江艾曦看新晨被吊在半空中，下意識地看向藍天，視線卻在觸及那雙藍眸時，臉刷地一下紅了。
藍天本來是不打算放過江艾曦的，但……“臭小鬼，這次就放過你，敢讓我知道你再欺負你姐姐……”藍天擺了擺拳頭，不遺餘力地恐嚇道。
一直到藍天關上了門，新晨才馬後炮地叫囂，妄圖找回場子，“怕你啊！”
“新晨。”
身後傳來姐姐的聲音，裕新晨的身子一僵，換上一臉傻笑，慢悠悠地轉過頭去，“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