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放不下的愛
趁著江蓉不注意的時候，江晴媛將照片塞了回去，並對自己的表現暗暗吃驚，看來自己還是沒有徹底放下啊。
江晴媛洗完澡出來，正好看見江蓉在搗鼓音響。江晴媛有些訝異，如果她沒有聽錯的話，現在放的應該是輕音樂吧？
“你什麽時候喜歡上輕音樂了？”要知道，以前她曾經看過江蓉的碟片架，全是搖滾樂，倒也附和她的年紀和性格，沒想到她現在竟然開始聽起輕音樂了，江晴媛覺得有些怪異。
“嗬，不是說要注意胎教嗎？我可不敢把我的那些珍藏放出來，萬一嚇到小寶寶可怎麽辦？”因為小澤楷的乖巧，江蓉越來越期待江晴媛肚子的裏小生命的出世。
“那我就先替他跟你說聲謝謝了。”
兩個人縮到了床上去，“來來來，看照片。”
江蓉又摸了一個相冊出來，比之前江晴媛所接觸的相冊的照片少了一些，但是卻更有趣一些。
“你看，我姐姐很酷吧，其實啊，她就是害羞，以前老是站在我的身後，見到阿姨和叔叔都不叫的，這樣的性格很吃虧啊。”
“沒事，不是有你麽？”
“你什麽意思啊。”
“好了不開玩笑了。”
兩個人看完照片，又閑聊了一會兒。
江蓉對於江晴媛懷孕的經曆很是好奇，問東問西的，“再讓我摸一摸吧，我要貼著肚皮的。”
看著江蓉眼睛裏那抹小邪惡，江晴媛有些囧，最後還是半推半就地從了。
已經快五個月了，在被窩裏單穿著睡衣看起來就很明顯了，看著江蓉將耳朵貼到她的肚子上的舉動，江晴媛有些好笑，“現在還早呢。”
江蓉不相信，依然固執地貼在江晴媛的肚子上，忽然，她大叫了一聲，“啊，動了動了！”
江晴媛也感覺到了，江蓉看見她的臉上寫滿了震驚，很顯然，這是孩子的第一次胎動。
“啊，我是不是第一個聽到孩子胎動的？”
江晴媛將手貼在肚子上，還不是很有真實感，剛才那一下，似乎隻是她自己的錯覺？可是下一秒，肚子中的騷動，仿佛有一股電流通過了她的全身。
“是不是啊？”
“……是。”
江晴媛的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
江蓉的眼睛也有些紅。“小晴，以後有孩子陪著你了，多好啊。”
“是啊。”
江蓉這一次的動作更加輕柔了些，手撐著床，就怕壓壞了小寶寶，小寶寶似乎也很興奮，很努力地和這個世界打招呼。
江晴媛靜靜躺在床上，感受著身體的一切變化，也和小寶寶感受著這個世界。
世界似乎在她的感覺裏清明起來。
空氣的呼吸，音樂的鼓動……
音樂一轉，一個甜甜的童音響起。
江晴媛睜開了眼睛，“這是什麽歌？”
“啊，是‘蟲兒飛’。”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隨
蟲兒飛蟲兒飛
你在思念誰”
“真好聽。”江晴媛的眼睛又有些濕了。
“嗬嗬，是啊，我會彈這首歌哦。”江蓉的聲音裏頗有幾分獻寶的意味。
“哦？談鋼琴？”
“對啊。”江蓉很興奮，她原本對鋼琴並不怎麽有興趣，在樂隊裏玩的是架子鼓，但今天晚上卻是興致高昂。“走吧，我露一手給你看，順便給我小小晴聽。”
“小小晴？”江晴媛笑著撫摸上肚子。
“是啊，剛才還這麽熱情地和我打招呼呢，我也來和她打招呼。”
江蓉拉著江晴媛到了琴房。琴房就在裕正曦的房間隔壁，江晴媛並不知道江蓉的鬼主意，坐在了江蓉的身邊，看著她打開琴盒，修長的十指放下了黑白分明的琴鍵上。
悠揚的歌聲響起，將整個清冷的琴房都充滿了起來，月光仿佛都有了靈魂，琴聲流瀉出琴房，將整個裕宅吵醒了，也飛出了窗戶，飛到隔壁的房間中。
裕正曦放下了文件，站了起來，打開窗戶。
在悠揚的琴聲中，有歌聲有低到高附和了起來。
“天上的星星流淚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風吹冷風吹
隻要有你陪”
推開窗戶，裕正曦才注意到，紫薇樹有了變化，是她吧，裕正曦直覺想到這是江晴媛的主意。
走到樹下，江晴媛輕輕撫上了樹幹，樹輕輕顫動起來，似是在和他打招呼，又似是在跟著歌曲打著節奏。
一遍之後，另外一個甜美的嗓音響起。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
裕正曦靠在了牆壁上，視線朝著那扇開著的窗戶而去。
此刻的她是什麽表情呢，應該是微笑著的吧，那歌聲聽起來那麽愉悅。
歌聲持續了很久，裕正曦開始有些擔心起來，摸出手機，給江蓉打了個電話。
江蓉感覺到手機的震動，嚇了一跳，琴聲停止了。
“怎麽了？”
“沒，沒什麽。”江蓉起身去關窗戶，在窗外看到了那個身影，連忙將窗簾拉上。
江晴媛覺得江蓉的神色有些怪異，但也沒有說什麽，剛才還不覺得有什麽，看到牆壁上掛著的時間，已經很晚了。“該睡覺了，我們回去吧。”
“嗯。”
經過房間的時候，江蓉下意識地攥緊了手機。
裕正曦聽到短信的聲音響起，點開短信，看到上麵的內容，臉上才出現了今天的第一個真心的笑容。
“新年快樂，禮物還喜歡嗎？”
十分鍾以後，江蓉準備入睡了，感覺到手機的震動，連忙拿起來看。
“謝謝，我很喜歡。”
江晴媛看江蓉笑得開心，挑眉道，“男的？”
“男的！”轉了轉眼睛，江蓉又補充道，“他已經有了心上人了。”
“哦……”江晴媛以為自己觸碰到了不該問的問題，想了想道，“趁著現在還沒有陷得太深還是趕緊放手吧，其實我覺得，海洋還是不錯的。”
江蓉正在往臉上拍水，一聽，手上一個用力，“啪！”江蓉齜牙咧嘴地轉身瞪向江晴媛，“晴姐，你不要嚇人好不好，大過年的，不要說這種恐怖笑話了。”
“嗬，你為什麽對他那麽有意見？他是個很好的男孩兒，很陽光也很開朗……”和白泉完全不同的類型。
白泉當然很帥，隻是白泉的帥多了幾分毀天滅地的意味，而海洋，就是那溫暖的陽光下的水，充滿了包容力。
如果說白泉是頹廢的華麗，那麽周海洋代表著治愈的光環。
江蓉隻沉默了一下，繼續手上的動作，“他和我不是同一類人。”
她的心已經倦了，累了，沒有辦法再擔負起另一端感情。
江晴媛聽到這一句話，也不再說什麽了。
兩個人玩了一天都累了，很快就入了夢想，沒有人聽到門開了，一個人影悄無聲息地走了進來。
裕正曦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待適應了黑暗，確認兩個人已經熟睡之後，才走到了江晴媛的身邊。
江晴媛的睡姿像嬰兒，雙手鬆鬆握成拳頭，挨在臉頰兩邊，於是，在黑暗中，那鑽戒上的點點光芒就顯得格外奪目起來。
裕正曦俯下臉來，在江晴媛的戒指上，落下一吻。
新年快樂。他這麽說道。
隔天，江晴媛迷迷糊糊地被江蓉叫醒，“晴姐，該吃早餐了。”
“哦。”
直到看到裕正曦的那一刻，江晴媛才完全清醒過來。
“嗨，早上好，睡得還好嗎？”
“……好。”裕正曦的臉上一本正經，似乎昨天真的沒有在家裏，而江晴媛卻悄悄臉紅了。
抓著別人的照片睡著，還在夢中夢到什麽不該夢到的東西，太丟臉了有沒有！
江晴媛也覺得很奇怪，明明已經很久沒有再夢見裕正曦了，為什麽偏偏在昨晚又遇到了，也許這熟悉的環境和熟悉的氣息吧……
早餐是裕正曦親手做的牛奶粥，依然和記憶中一樣美味。
“如何？多吃一點吧，孕婦需要多補充一點營養。”
裕正曦淡淡地微笑著，臉上是不加掩飾的關心。
“吼，大哥，你也太偏心了。”
裕正曦挑了挑眉，手往口袋裏一掏，拿出了一個紅包。
江蓉“啊”了一聲，一邊拆還一邊不住地拍著馬屁，待看到那張後麵有五個零的支票之後，猛地站了起來，對著裕正曦的臉就狠狠親了一口。
裕正曦慢條斯理地拿出手帕，拭去了臉上的口水，目光一掃，就看見江晴媛一臉憋不住的笑意。
嘴唇勾了勾，裕正曦站了起來朝著江晴媛走去。
見裕正曦向著自己走來，江晴媛全身都僵直了，江蓉還在這裏呢，他想做什麽。
卻見裕正曦繼續慢條斯理地從口袋中掏出一個紅包，放在了江晴媛的麵前。
看著那紅豔豔的袋子，江晴媛囧了，她又不是孩子了，這是什麽意思啊。
看江晴媛一臉無語的表情，裕正曦心情很好地解釋，“這是給孩子的，祝他順順利利地誕生。”
這句話不輕不重，江晴媛的眼睛卻紅了。
他明明應該不知道孩子是他的……他竟是願意接納孩子嗎？即使她隱瞞了他真相？
“收下吧。”裕正曦溫柔的嗓音又響了起來。
江晴媛深呼吸了一口氣，將紅包納入掌中，也不抬頭，低聲說了一聲“謝謝”。
裕正曦應了一聲，卻沒有走開。
江晴媛有些納悶，過了半天，就有些囧了。
卻聽裕正曦有些無賴地，在餐桌上了叩了幾下，清了清嗓子道，“那個，我給蓉蓉紅包，她的回報是一個吻，那孩子……”
江晴媛總算是明白了，這個無恥的家夥，是在索吻呢。
她的孩子都還沒有生下來呢，怎麽回吻啊？
江蓉羞惱，果然不能對這個男人放鬆！
偏偏江蓉還在起哄，“吻下去、吻下去、用力地給他吻下去啊！！”
“安靜安靜！”裕正曦咳了一聲，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樣，“放心，就是一個很純潔的吻而已，難道你和你的老師不是純潔的打招呼嗎？”
得，連斯迪克老師都搬出來了。
江晴媛瞪了裕正曦一眼，裕正曦的嘴角掛著淺笑，似乎料定她一定會妥協的。
那笑容……怎麽看怎麽礙眼。
幾乎是惡作劇的，事後江晴媛萬分後悔地，她將那個吻印在了裕正曦的唇角。
裕正曦一愣，江晴媛還一副“終於扳回一局”的表情。
裕正曦低低笑了起來。
“謝謝，你的新年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