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陣痛
從四指開到十指會有多痛?這大概隻有經曆過的人才懂得吧。
痛並非從一而終的。
齊澤天一直陪在霍琦英的身邊,霍琦英不願讓齊澤天擔心,努力笑著,可是,當那些努力被痛苦淹沒的時候……
無神的瞳孔驟縮,嘴巴張著,大口大口呼吸著,卻好像怎麽也不夠。
“抓緊我的手,琦琦,聽到沒有?”
江晴媛一直站在他們的身後,看著他們,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淚流滿麵。
其實,她是多麽希望,在她生產的時候,孩子的爸爸也可以像這樣,陪伴在她的身邊,那麽,即使有再大的痛苦,她也能夠咬牙忍下去吧?
一隻大手拭去江晴媛臉上的淚水,“別哭,到了那一天,有我陪你。”
江晴媛沒有回應,隻是輕輕地將頭靠在了霍司林的身上,她還奢望些什麽呢,其實,這樣就好了。
齊澤天焦躁不已,“到底好了沒有,不然,不然就用剖腹產好了。”
“不行!”本來已經閉著眼睛,看上去沒有力氣的霍琦英,卻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猛然睜開了眼睛。
“琦琦!”
“不可以,不可以剖腹產,聽到沒有,不然我就恨死你了!”
“可是……”
齊澤天看著霍琦英此時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蒼白汗濕的臉,隻恨不能幫她生,再想到現在隻是剛開始,等一下……不知道還要怎麽折騰呢,心裏實在不好受,他的琦琦是怎樣柔弱的女子啊,平日兩個人親密的時候,他都不舍得太用力,現在卻……
“我沒事,不要破腹產,對孩子不好……你陪著我好不好?”霍琦英搖了搖齊澤天的手,撒嬌道。
齊澤天可笑,既然她都這麽堅持了,他能說些什麽呢。
好不容易開到了十指,齊澤天鬆了一口氣。
“好了,孕婦要生產了,請無關人員回避。”
齊澤天一聽,瞬間炸毛了,“什麽叫無關人員,我是她老公!”
幾個醫生麵麵相覷,最後還是讓齊澤天進去了。
手術其實還算順利,雖然宮縮的時間很長,但實際生產實際上隻花了一個半小時而已。
齊澤天出來的時候,也是一身汗水,孩子被抱去稱體重了。
霍司林走了過去,兩個人對擊了一掌,齊澤天才開口了,臉上不掩剛剛當上爸爸的驕傲,“是個混小子,折騰了他媽媽這麽久,總算肯出來,以後看我怎麽收拾他!”
“嗬,名字想好了沒有?”
“嗯,當時我和琦琦就商量好了,男孩就叫做霍澤楷。”
“霍?”江晴媛奇怪地問出口。
“嗯。這是我和琦琦早就決定了的。”
江晴媛也點點頭,既然齊澤天都沒有說什麽了,江晴媛也沒有想太多,霍司林卻是明白了霍琦英的用意,心中有些感動。
待齊澤天走後,霍司林才將心中的考慮說出,“小晴,這樣的話,你隻要痛一次就好,真的太好了,是嗎?”
江晴媛將霍司林的話放在心裏咀嚼了兩遍才回過神來。
原來,原來琦英做的是這個打算,是怕她始終放不下心中的那個結嗎?也就是說,她和霍大哥可以不用……了?
其實在醫院的那一段時間,江晴媛就想過了,結婚對她來說其實也不算什麽,隻是,她現在對男人有種莫名的恐慌,如果真的要叫她和誰……她真不知道自己會怎麽樣,幸好。
如果知道江晴媛心中的想法是這樣的,霍司林不知道要多鬱悶吧。
江晴媛再看到霍琦英的時候,霍琦英還沒有醒過來,也是,她這樣嬌貴的美女,這一次也算是夠折騰了,齊澤天就坐在床邊,溫柔地注視著霍琦英的睡顏。
這樣溫馨的一幕卻被越來越近的嘈雜聲破壞了。
“嘿,我的孫子呢,乖孫兒,爺爺來看你了。”
“爸,你慢點。”
門被打開,四個男人和兩個女人出現在門外,“混小子(大哥)!”異口同聲的聲音響起。
齊澤天不得不抬起頭來,皺眉道,“小聲點,琦琦還沒有睡醒,想看孩子去找護士。”
“哼,自己去就自己去。”老爺子吹胡子瞪眼的,竟然有幾分可愛。
似乎是注意到自己的視線,那老爺子轉過身來,看向江晴媛……身邊的霍司林,“喲,是司林啊,這就是你的未婚妻吧,叫什麽來著……”
“江晴媛。”霍司林難得開口提醒。
“對對對!你們也趕緊地,趁著年輕多生幾個孩子啊。”
“……”江晴媛無語地看著紅光滿麵的老爺子離開。
這就是曾經雄霸A市的齊老?在江晴媛的想象中,江晴媛還以為齊老應該是那種不苟言笑的,生氣胡子都要抖三抖的人,沒想……
跟在齊家人之後,江晴媛看到了穆晴川,穆晴川的眼睛有些發紅,此刻手裏正抱著小霍澤楷,那一張微紅的小臉掩在舒適的懷抱中,小嘴微張,煞是可愛。
“啊,不愧是我的孫子,就是乖。”
“哼,老爸你又知道了,他都還沒有睜開眼睛。”
“你給我閉嘴!改明兒就給我相親去,你們兩個,不中用的,都幾歲了,連個女朋友也沒見個影!”
江晴媛看了那兩個和齊老對話的年輕人一眼,心想這大概就是齊澤天的兩個弟弟了,三兄弟的相貌還是很像的,隻是氣質各有千秋。
穆晴川躊躇了一下,還是把齊澤天和霍琦英兩個人的決定告訴了齊老。
齊老皺眉思索了一下,半晌甩了甩手,“那個臭小子,回頭告訴他們,下一個孩子可要歸我齊家的了。”
穆晴川聞言,眉頭總算舒展開來。
江晴媛也輕鬆了下來,手上卻是一緊,江晴媛抬頭望去,霍司林的眼睛亮亮的,道,“走吧,還有半個小時。”
江晴媛跟在霍司林的身後,來到了醫院的樓頂。
原本空曠的樓頂上,一個巨大的白色物體橫亙在其上,走進了一看,才發現那並不是什麽白色的物體,而是被白布蓋著的什麽東西。
“小晴,聖誕快樂!”
霍司林揮手一拉,大塊的白布隨之滑落。
江晴媛呼吸一窒,隻覺得整個世界都鮮明了起來。
在江晴媛的麵前,那是一個可容納四個人的熱氣球,熱氣球上還掛滿了彩色的氣球,遍地的彩色氣球,童話一般的地方。
江晴媛的眼睛有些紅,“謝謝。”
“嗬,我知道你喜歡在空中飛翔,可是你現在的狀況不適合做滑翔翼,這個,很安全的,小時候我和琦英玩過,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霍司林今天的話很多,也許是聖誕節日的氣氛影響了他,也許是小外甥出世讓他的興致高昂……
直到霍司林對江晴媛說出了手,說出了那麽一句話,江晴媛才明白過來,這麽一個在商場上殺伐果斷的男子,卻為了她……說不敢動是騙人的,可是,她真的應該伸出手嗎?
江晴媛總覺得,今晚的霍司林是不一樣的,這種感覺,在那一日霍司林和她一起站在舞台上開始……交杯酒……以及方才的貼身舞。
如果現在伸出手了的話,他就再也不會放手了。心裏有一個小小的聲音說道。
霍司林一直看著江晴媛,他的手心中滿是汗水,可是眼睛卻是執著。
時間好像停止了,江晴媛懷疑自己聽到了風的呼吸。
時間像是過了許久,其實也不夠幾秒鍾的時間而已,江晴媛笑了笑,拉住了霍司林的手,“霍大哥,我今天好累了,沒有辦法坐這個了,我們把氣球放飛好不好?”
霍司林蹙起眉頭,半晌無奈一笑,“好吧。”
兩個人動手將牽扯住氣球的線割斷,一時間,從醫院的頂樓上空飛出許許多多的彩色氣球。
有病人正要關窗,看到了這一幕,“是氣球,好多氣球!”
一傳十,十傳百,許多人都打開窗戶,將視線投到外麵的夜空之中。
彩色氣球足足放了半個小時才結束。
江晴媛撫著手腕,真是累啊,不過……看著還沒有完全消失的美景,江晴媛的嘴邊浮起了愉悅的笑容,聖誕快樂,寶寶,很漂亮是嗎?
“寶寶喜歡嗎?”
看到江晴媛將手撫在腹上,霍司林說道。
“嗯,我能夠感覺到他在笑哦。”
江晴媛的臉上是柔和的光彩,恬靜美好,卻依然不屬於他。
有時候,霍司林會後悔,也許,他當時就不應該同意江晴媛到巴黎去的,如果她沒有去的話,即使她不出名,他也能夠照顧好她一輩子。
可是現在,現在的她似乎已經不需要他了啊。
那麽,不被需要的他,也不是她心中所愛之人的他,還有什麽理由能夠待在她身旁最親近的位置?
同時,在醫院大門口,一輛黑色的麵包車中,探出一名男子,男子的臉上吊著黑色墨鏡,“連線好了沒?”
車內有一個聲音應了一聲。
醫院的天空,星光閃爍,彩球漫天,遠遠的還有歡樂頌傳來……
而裕正曦卻陷在一片黑暗之中,熒幕上的藍光投映在他的臉龐,上麵的情形正是醫院那邊的情形。
看著那飄飄揚揚的彩色氣球,裕正曦在心中說了一聲,聖誕快樂。
第一百一十二章機場的誤會
齊老答應然孫子姓霍,但要求在孩子十歲以前要養在齊家本家,之後再讓孩子自己決定住在哪裏,這個條件雖然很狡猾,穆晴川卻不得不同意,而為了照顧孩子,霍琦英、齊澤天、穆晴川三人都暫時住進齊家。
霍司林和江晴媛一如之前住在一起,也一如既往的忙碌。
年關將近,為了趕在大節之前將幾個重大方案做好,裕氏和霍氏上下都在加班加點。
而江晴媛,除了之前她自己提出的方案以外,有些工作是她不得不做的,霍司林鞭長莫及,所以常常差遣周海洋帶東西給江晴媛。
此時周海洋正打量著裕氏的一個工作計劃表,雖然上麵的文字十分簡介,周海洋卻也看出了一些道道,不得不說,他雖然不欣賞裕正曦的為人,但是他在商業上的作為確實是叫人敬佩的。
“周先生,你是來找江小姐的嗎?她還在工作室裏哦。”一個興奮的女聲響起,是一個女員工,一雙眼睛中滿是讚歎和愛慕。
周海洋淡淡一笑,“謝謝。”說著,提著飯食往江晴媛的工作室而去。
彼時江晴媛正拿著畫筆,專注地看著畫板,沒有聽到敲門聲。
也不是第一次來了,見慣不慣的周海洋直接開了門進去。
因為有充足的暖氣供應的關係,盡管外麵凍人,此時的江晴媛卻隻穿著一條長長的水色連衣裙,身上圍著白色的圍裙,上麵已經有了許許多多紛繁美麗的色彩,遠遠地看去,女人的身影安靜而美好,空氣中似乎還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香氣。
周海洋的眼睛迷蒙起來,似乎是在不經意間闖進了仙女地。
眼前的女人,已經離他越來越遙遠了啊。
腦海中隱隱留有那些日子裏,無憂無慮的笑臉……周海洋用力地甩頭,不由苦笑,想什麽呢,不是已經說好放下的嗎?而且,她現在是你的嫂子了!
周海洋這一笑,驚醒了江晴媛,她畫筆一頓,回頭看去。
“海洋,你來了。”江晴媛微笑起來,比以前要瘦削的白皙笑臉上泛著溫柔的笑意。
是了,連笑容也是不同了的。
“嗯,是啊。”
周海洋走到江晴媛身邊,將霍司林托付的東西取了出來,“呐,今天的午飯。”
江晴媛連忙將畫具收拾好,接過東西,“又麻煩你了……”
周海洋正想說些什麽,江晴媛的手機響了起來。“抱歉,接個電話……”
電話是江蓉打來的。
“你回來了?嗯,我明白了,我現在就去接你……好好好,我不說。”
江晴媛掛上電話,回身去看周海洋。
周海洋道,“急事?不先吃完午飯再去?”
“不了,一個朋友回國了,我得去機場接她。”
“這樣啊……”
工作室的內線電話響起,江晴媛接起電話,是王秘書打來的,“江小姐,總裁請你到辦公室一趟。”
周海洋見江晴媛的眉宇間出現了一抹為難,自告奮勇道,“如果你很忙的話,我幫你去接機吧。”
“額,可以嗎?會不會太麻煩了。”
“別說得這麽生疏,不是朋友嗎?”
“嗯,那就麻煩你了……”江晴媛將江蓉的名字和電話號碼都寫在了便簽紙上,撕下交給了周海洋。
江……蓉……
三十分鍾以後,周海洋出現在了機場,手中舉著牌子,一邊低下頭來看江晴媛傳給他的,江蓉的照片。
照片中江蓉是一個留著黑色長發、皮膚白皙,笑容明媚的女孩兒,很幹淨、漂亮的一個小女孩兒,除此之外,周海洋並沒有其他什麽特別的感覺。
估摸著時間也差不多了,周海洋舉著牌子往前麵擠去。
高大的身軀並不是十分費力,再加上他那從小四歲到八十歲通殺的陽光笑容,周海洋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站在了前排。
人多的地方,就容易出狀況。
“抓賊啊!有人偷了我的錢包!”
本來鬧哄哄的聲音,因為這一聲尖叫而安靜了下來。
憑借著高挑的身形,周海洋居高臨下地就看到了那鬼鬼祟祟在人群中逃竄的小偷。
追,還是不追?
周海洋握緊了手中的牌子。他現在還有事情在身,如果錯過了接送的人,那樣他沒有辦法跟小晴交代,可是……
就在周海洋猶豫的時候,一個身影閃過了他的眼角。
周海洋直覺追著那一抹身影而去。
“站住!”
那是一個有著健康的膚色的,短發少女,格子棉質襯衫和休閑褲,看起來高挑修長,她的步子也大,跑的姿勢很漂亮。
見有人多管閑事,那小偷更是往人群中鑽去。
周海洋發現,那小偷並不是獨自一人,周海洋皺起眉,看了看手中的牌子,對一直緊緊站在他左手邊的少女道,“能不能幫我看管一下?我馬上回來。”
“好、好的!”少女的臉上明顯寫著受寵若驚和羞澀。
周海洋見怪不怪,和少女道了聲謝就轉身往少女的方向追去。
江蓉覺得自己真應該去買彩票,才剛一下飛機就看到了這種事情,其實她對這種事情原本是懶得管的,腳下卻自己動了起來。
可是中國的人口密度在飛機場這種地方,尤其是接機口,可以說是充分表現出來了。
眼見那人就要躲掉,一個身影卻從她的身邊竄了出去,一下子就衝到了那小偷的身邊。
因為那人身形高大,江蓉一下子就看不到那小偷的身影。
江蓉這些日子以來到世界各地遊走也不是白玩兒的,眉頭一皺,莫非這人是小偷的同黨?
周海洋隻對那小偷說了一句話,就讓他乖乖把東西交了出來,正要轉過身去,交給那個受害者之時,腿彎卻是一痛,如果不是身邊的人很多,他隨手往身邊一個男的身上一抓,也許就要這麽狼狽地跪在地上。
怒目轉過身,卻是方才那個少女,周海洋心裏一轉,就猜到這少女是誤會了,“你……”
然而那少女一點也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迎麵就是一拳。
周海洋一驚,這少女,不僅跑得快,打架的架勢更是毫不含糊啊,最重要的是……盡管那皮膚曬得有些黑了,可是那清麗的臉龐卻是掩也掩不住的,周海洋總覺得這女孩兒有些熟悉,卻一時也想不出是在哪裏看過她。
“把錢包還來!”
“我不是小偷!”周海洋連忙為自己申辯,可是少女根本不聽她的,一句話間,腹部差點中彈。
“哼!”少女的臉上明顯寫著“不相信”這三個字。
人群慢慢散開,讓少女更是放開了手腳,而周海洋顧忌對方是個女人,再加之這隻是一個誤會,自然不敢真的動手,而是處處防禦。
如果說一開始,江蓉是為了製服小偷的話,在和眼前的男人過招之後,興趣卻是越來越高了。
要知道,她的身手可是通過國際考試的,即使是前些日子,在非洲的一些環境極為惡劣的地方行走,她也能保護自己,此時這個英俊的中國男人卻能夠抵擋得住自己的攻勢,更是下了狠手。
周海洋並沒有特別修習武術,從來也沒有特別強化過自己的身手,打了一圈下來,竟然有落敗的趨勢,周海洋覺得有些丟臉,眼前這個也強得不像個女人了吧!?
如果真的敗在一個女人手上,那真是太“精彩”了。
周海洋連忙開口,“喂,你真的誤會了,那錢包是我從小偷身上拿過來的,我是要還給受害人……”
卻聽一聲愉悅的聲音響起,“嗬,破綻!”
眼前晃過一張明媚的笑臉,周海洋有一瞬間的恍惚,下一刻隻覺得世界顛倒了過來。
砰!
一米八的高大身軀倒在了冰涼的地板上,周海洋忍住了,可是接下來撞擊在他的背上的力量,讓他終於忍不住呼出聲來。
KAO!
周海洋忍不住爆粗口,這個暴力的女人!
江蓉獲得勝利,嘴角彎起了漂亮的弧度,聽到周海洋的粗口,冷笑,手上一用力,將他的雙手交疊抵在後腰處,“還不把東西交出來!”
“出什麽事!”
謝天謝地,馬後炮們總算來了。
剛想說些什麽,壓在身上的女人卻先開口了,“這是個小偷,交給你們了。”
“什麽小偷!”
好好地來接機,早知道就不管這種閑事了,真是狗咬呂洞賓,如果真的還被鬆到保安處,那他也不用混了,“是這個暴力女誤會了,小偷是一個戴著鴨舌帽的,身穿黑色風衣,嘴邊有顆痣的瘦小男人……你們抓錯了人,擔當得起嗎?”
“喲,看來還是個大人物啊。”江蓉卻是笑了。
周海洋停出她聲音中的嘲諷,臉色更黑,“你還不放開我,不要以為你是個女人我就真的不敢把你怎麽樣!”
“哦?你要把我怎麽樣?嗯?”
江蓉微微低了身,靠近周海洋的耳垂道。
兩個人的姿勢其實並不浪漫,可是因為江蓉的動作,周海洋隻覺得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可惜啊……這麽一個帥哥,嘖嘖。”江蓉將周海洋下巴一抬,哢擦一聲。
周海洋感覺到有閃光燈,奈何身不由己,“你在幹什麽!”
“拍照啊!”江蓉閑閑笑道,“我呢,最喜歡知錯就改的好孩子,你看,你是要自己認錯,還是讓我為你服務,你知道,現在的網絡是很發達的,我相信,你這麽一個帥哥小偷,出名也很快的。”
“你!”
保安咳嗽了幾聲,“額,那個,小姐,你可以先起來嗎?”
“是的是的,這個交給我們就好了。”
看這少女,清瘦清瘦的,這麽彪悍,擦,最重要的害死,如果真讓這少女這麽做了,不僅這個男的不用混了,他們也不用混了!
聽保安開口,江蓉隻好站了起來,“那你們給他搜身吧,證據確鑿看他還能說什麽。”
錢包從周海洋的身上搜了出來,同時搜出的還有周海洋自己的錢包、手機等物件。
周海洋被一個保安押著,冷冷地看著他們檢查自己的身份證。
隻見那保安拿出身份證,看了周海洋一眼,隨即瞪大了眼睛,“霍氏總經理!?”
身份一清楚,嫌隙也自動澄清了,誰會相信年薪百千萬的霍氏總經理會是一個小偷!?
“哼,總經理又怎麽了,難道就不能有偷東西的癖好了?”江蓉仍然不以為然。
這個時候,一個弱弱的聲音響起,“那個,我看到了,這個男人不是小偷,他本來已經抓住了小偷,可是你……”
周海洋總算洗清了自己嫌疑,背上的痛還這麽清楚,真是,果然不能管閑事!
“那個,你還好吧?”少女軟軟的聲音響起,是方才幫他拿牌子的少女。
看她怯怯的模樣,周海洋才覺得好受了一些,這才是女人嘛!
誰想,那個野蠻的女人卻衝到了少女的身邊,周海洋直覺擋在少女的麵前,這個暴力女又想做什麽!?
江蓉看也不看周海洋,隻是指著少女手中的牌子道,“你就是來接我的人?”
少女一愣,看向周海洋,“不是的,這是……”
“你就是江蓉!?”
都說照片會騙人,TMD這落差也忒坑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