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斷腕
“你和小晴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
裕正曦默不作聲，隻是一個勁兒地喝著苦酒，活像那酒杯是他上輩子的仇人一樣。
“誒，你不告訴我，那也就算了，我說說我自己的想法總可以吧？我總覺得你和小晴之間有些誤會。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麽，但我覺得小晴是一個可以信任的人。”
“可以……信任的人？”裕正曦像是喝醉了一般，眼神有些迷茫。“你有沒有嚐試過，當你所認知的一切，已經完全上了軌道，卻突然被人全部推翻，的感覺？”
“信任……我也想信任她的，可是，她……”想到她從很久以前開始就和霍司林的種種曖昧，裕正曦隻覺得頭疼欲裂。
“誒，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齊澤天搖了搖頭，“但起碼你總要小心護著她一點啊，別提上次我們撞見的那一次，你平常不在家，小晴的日子該有多苦？”
“那……你覺得她會恨我嗎？”
“誰知道？”齊澤天翻了個白眼，“但如果有人敢這麽對我，我一定會狠狠報複回去的。”
“是嗎？”裕正曦忽然扯了扯嘴角，“你猜猜，現在她會在哪裏？”
“廢話，都死心塌地地跟著你了，還能在哪裏？”
“是嗎？死心塌地……”裕正曦忽然坐直了起來，“希望如你所說。”
齊澤天隻見裕正曦掏出手機，搗鼓著什麽，看著看著，裕正曦的臉上忽然現出了古怪的表情。
“怎麽了？”齊澤天看向手機屏幕，“這是什麽？”
“這是我在江晴媛身上安裝的GPS。”
“……”你這男人也太狠了吧，“那更好，你不是不相信她嗎？早知道用這個試試不就行了。”
裕正曦彎起了唇角，“當初是為了保障她的安全的，如今……”
齊澤天見裕正曦突然站了起來，連忙問道，“你要去哪兒？”
裕正曦沒有回答他的話，齊澤天歎了口氣，追了上去。
齊澤天見裕正曦拿著手機，像是在感應什麽，心中忽然就有了不好的預感，“你該不會想告訴我，小晴現在就在我們附近吧。”
“我想，或許我現在就可以得到答案了。”裕正曦停在一個包廂門前，話音剛落，他便推開門走了進去。
絲毫不用費力去尋找，兩個人一進門，便看到了兩個交疊的身影。
“霍大哥，你……”江晴媛正劇烈掙紮著，聽到門開的聲音，抬眼望去，四目相對，江晴媛忽然停住不動了。
即使是這樣，霍司林還是沒有發現到異常，他的手已經摸索到了皮帶上，卻突然感覺到有一股風襲來。
出手的是齊澤天。
齊澤天一拳將霍司林打得有些茫然，隨後便被扯了下來，一個聲音衝著他吼道，“你瘋了，你想害死小晴嗎？”
害……死……小晴……
這四個字撞擊進霍司林的腦海中，又因為齊澤天的那一拳，霍司林一下子清醒了不少，“怎麽回事？我的頭很痛。”
“現在先告訴我，你怎麽會在這裏的？”
“小晴發短信給我，讓我來這裏陪她喝酒。”
齊澤天輕嗤了一身，“你以為我會相信這麽蹩腳的話嗎？你不要告訴我你酒後亂性！”
“亂……性？”霍司林渾濁的腦海中好像因為這兩個字被激活了什麽記憶，“小晴呢？”
齊澤天向旁邊一指，“不就在……誒？剛才明明還在的。”
……
“好痛，放開我……”
一聲聲痛呼在身後響起，手上的感覺有些異樣，但裕正曦沒有空去理清是什麽緣故。
方才的那一幕直到現在都還占據了他所有的神經，
——霍大哥……
哈哈，他是癡了傻了才會願意再去相信一次，他一次一次的信任換來了什麽？她什麽不讓他碰！在洗手間的時候，哭泣得如同淚人，卻在霍司林的身下婉轉承歡……
賤人賤人！！
但最最悲哀的是，對於這樣的女人，他竟然還產生了不可饒恕的欲望，在看到她衣衫不整之時，他就想粗暴地撕開她的衣服，狠狠進入了她的身體！
手，好痛，明明知道那裏已經碎了個徹底，可是這樣的拉扯，簡直要了她的命。
江晴媛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她醒來之前，不是還在地下室受刑嗎？醒來後卻……
為什麽霍大哥會像是突然發了狂一樣，為什麽她會出現在這個陌生的酒吧裏，為什麽他們會剛剛好闖進來？
一切都太巧合了，巧合到……讓她有種毛素悚然的感覺。
前方是一大片的黑暗，而裕正曦，他就是夜之子，帶著墜入凡間的天使，一同走進那被欲望所吞噬的世界。
江晴媛被裕正曦拖進了一個倉庫裏，隨即便被扔在了地上。
地上有鋪著麻袋一樣的東西，並不疼，但是裕正曦一下子壓下來的重量，卻叫江晴媛吃不住。
“裕，你不要，不要這樣子……”
從下而上望去，裕正曦的臉色青白，麵無表情，一雙眼睛深黑得就像吞噬一切。
“不要？”
裕正曦很輕很輕地問了一句，“由得了你嗎？”
江晴媛忽然感覺到，自己沒有受傷的那隻手被握住，裕正曦的大手正緩緩撫摸手腕的內側。動作輕柔得仿佛羽毛。
可是江晴媛卻隻覺得不寒而栗，莫名的恐懼。
裕正曦將江晴媛的手舉了起來，親親親吻著。
江晴媛下意識地掙紮，然後她看見裕正曦笑了，那種古怪的笑讓他整張臉看起來異常可怕。
裕正曦微笑著，輕輕握住了江晴媛的手腕，忽然，迅雷不及掩耳地一折，江晴媛瞪大了眼睛，“啊！！！”
他竟是生生將她的手腕折斷！
新折斷的雙手被裕正曦嫌棄一般，隨意丟棄在一邊，隨後裕正曦一手一下，將江晴媛的衣服撕裂！
裕正曦的動作簡單又粗暴，還帶著一種奮不顧身的決絕。
江晴媛已經無力去阻擋，雙腿被壓住，粗糙的手指毫不溫柔地捅進幹澀的小徑，江晴媛發出一聲長長的悲鳴，上身竟是痛到坐立起來。
裕正曦更是利用了江晴媛這一坐，張開嘴，狠狠地撕咬著江晴媛的脖子，血腥味彌漫開來。
江晴媛痛到瞪大了眼睛，恐懼地看見麵前的男人已經開始解開褲頭……
“不！！”
顯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捅進了身體。
這把刀子還沒有停下這淩遲。
刀子一下一下又一下，搜刮著洞壁，將血肉之軀摩擦得鮮血淋漓。
也許是太痛了，江晴媛的意識又開始模糊起來。
據說，人在太過痛苦的時候，在痛苦超出了自己能夠承受的範圍之後，人體會自動發出應急的自救。
此時的江晴媛，意識被撞出了身體，低下頭來，看著眼下殘忍的強暴。
不願再看下去，江晴媛看向天窗，窗外，繁星滿天，細密的塵埃順著一束光芒，像是小小的外星人們偷偷的來訪地球。
明明意識已經遊離在身體之外，為什麽連意識都是痛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這場殘暴的掠奪總算結束了，可是羞辱卻還在繼續。
“啪！”
有什麽東西砸在了臉上。
江晴媛才發現，自己的意識又回來了。
“賤人，你不是想要錢嗎？全給你，幹你一次，綽綽有餘了吧。”
輕鄙的眼神，嘲諷的口氣，以及……江晴媛終於明白打到臉上的東西是什麽了。
“裕、正、曦！”
她聽見自己終究是忍不住，哭了出來，“你究竟把我當成什麽了！！”
“當成什麽？你真要我說嗎？嗯？一個投幣式的XING愛玩具，一個有錢就能上的淫娃蕩婦，這樣說夠明白了嗎？”
江晴媛聽見有什麽東西一片一片剝落，碎裂。
“裕正曦，難道你從未愛過我嗎？”江晴媛問得有些傻，似乎連呼吸都是痛的。
“江晴媛，你自己的身份，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裕正曦穿著衣服，頭也不抬地說。對她，他似乎已經忘記了什麽是溫柔。
“我當然沒有忘記，我是你的情人。”江晴媛費力地說著，每說一個字，就仿佛在自己的身上戳出一個洞一樣。
“哼，情人？”裕正曦不屑地笑了，“你費盡心思接近我，隻是因為你是我的情人？”
裕正曦笑得越來越狂，沒有人看到，黑暗中，他的眼角的光亮，“我裕正曦有的是錢，有的是權，可是如果我不想給你，你就半分休想拿走！”
為什麽他總是要跟她提到錢？從最開始的時候，她就從來沒有想過要他一分錢，她想要的，從來隻有他的感情而已。
“裕正曦，難道你就一點也不相信我嗎？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可是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如果你真心愛我，又為什麽拿不出一點的信任？？”
“我的真心？我的……愛？”
裕正曦低低地，像是在問江晴媛，卻更像是問自己。
江晴媛還在等，她努力地想要坐起身來，想聽到他的答案。
而最終，他隻是給了她三個字，“你不配！”
轟隆隆——
心碎的聲音有那麽大嗎？
哦，是下雨的聲音，神仙也心碎了嗎？
為了誰？
你不配——
你不配……
你不配。
在感情之中，有什麽比這三個字更傷人？
隻三個字，就否定了他們這些日子以來付出的感情。
江晴媛覺得，自己似乎已經開始腐爛了。
就像那得不到愛的人魚公主。
人魚公主變成了泡沫，那，她呢？她會就這麽死在這裏嗎？
哦，對了，姐姐說過的，會魂飛魄散的。
那，現在的這個軀殼呢？會一同隕滅？還是成為一具空殼，埋進地底？
有腳步聲傳來，就像是一縷空氣，重新湧進江晴媛的鼻息之間，是他，是他又回來了麽？
但，再仔細一聽，江晴媛的臉徹底灰暗了下來。
方柔美一張無法掩飾得意的嘴臉出現，湊到她的身邊，似乎是嫌她髒似的，也抄出一把紙幣，狠狠甩在了她的臉上，“賤人！現在知道誰才是最後的勝利者了吧？哈哈，告訴你，我和曦很快就會結婚了，而你……哼！”
好痛，好痛，好像有什麽從身體裏抽離出來……
她要奔赴死亡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