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可怕的發現
“江小姐？”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江晴媛渾身一僵，慢慢轉過身去，曉紅的臉上綻放出笑容，而在她的身旁，那個如蓮花般的女子也微微笑著。
“小晴，你怎麽來了？”
江晴媛沒有動，事實上，她發覺自己的腳像是生了根，動不了，她試圖張口，卻害怕一張口就會失態。
還是吳雲芬先走了過來，她看著江晴媛臉色蒼白的模樣，不由擔心地問道，“小晴，你怎麽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江晴媛沒有回答，隻是靜靜地看著吳雲芬的臉龐，她的一如往常一樣白皙，可是這樣近看，江晴媛卻發現，在那層薄粉之下，竟是濃濃的疲倦和蒼白，為什麽，為什麽之前的她都沒有發覺呢？
“還是說，那小子又欺負了你？你別擔心，我現在就給你做主！”
見江晴媛不說話，吳雲芬還以為她默認了，向曉紅要來手機，就要打電話。
江晴媛拉住了吳雲芬的手，慢慢地搖了搖頭，眼淚卻落了下來。
仔細想來，吳雲芬是她下凡以來第一個遇到的，像是母親一樣的人，寬宏、優雅、纖細、美麗……
“小晴，你別哭啊，到底是什麽事情，你不說我怎麽知道呢？”吳雲芬有些著急了，慌亂中將手帕掏了出來，正要往江晴媛的臉上擦去，又像是想到了什麽，觸電一般，將手收了回來。
江晴媛卻拉住了吳雲芬的手。
吳雲芬有些慌了，卻還是強笑道，“這手帕有些髒了，還是用曉紅的，曉紅……”
江晴媛搶過了吳雲芬手中的手帕、攤開——一片猩紅……
“啊！怎麽都是血？！芬姨，你怎麽了？哪裏受傷了？”曉紅急得亂轉，吳雲芬卻慢慢地鎮定了下來。
“你知道了？”
江晴媛握住拳頭，“為什麽你還笑得出來？”
“你們在說什麽啊？”曉紅蹙眉問道。
吳雲芬拍了拍曉紅的手，“沒什麽，走吧，我們回去，小晴……”
江晴媛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握上了吳雲芬的手。
曉紅去煮熱水了，江晴媛深吸了口氣，“是你嗎？”頓了頓又道，“為什麽是你？”
吳雲芬勾了勾了嘴角，有絲苦澀的意味，“你是怎麽發現的？”
“你以為江夜去了，我們就會不知道了嗎？”江晴媛將那份材料從包裏麵拿出。
“原來……”看到江晴媛手上的東西，吳雲芬便明白了，“你在江夜那裏找到的？”
“嗯，如果不是我有心去留意，還真沒有發現……現在怎麽樣了？”江晴媛有些艱澀地道，“現在這個病，並不是治不好的。”
吳雲芬笑了起來，“對啊，你也知道啊，所以其實不用那麽擔心的。”
“問題不在於此。”江晴媛蹙眉，口氣有些激動地道，“是不是除了江夜以外，其他人都不知道？”
“嗯，沒有必要不是嗎？現在還不是很嚴重，隻要我配合治療的話……”
“咳血還不嚴重！？”雖然隻是偶然瞥到，江晴媛還是被那一片猩紅深深刺激了，在他們不知道的情況下，她維持這種情況多久了？
“咳血隻是一種症狀而已，支氣管擴張、肺結核的人都會有這樣的狀況的。”
“那你有在治療嗎？”
“當然。那孩子每個月都會給我為數不小的一筆錢……他已經夠忙了，我不想再拿這件事來煩他。”
“也就是說，裕他也不知道這件事了？”江晴媛忽然站了起來，“不行，我一定要告訴他這件事！”
“不，你不可以告訴他！”
吳雲芬拉住了江晴媛的手，江晴媛一時間竟然沒有辦法掙脫。
“不行，你這樣做對他不公平，如果連自己母親的病都是從別人的口中得知的，他會怎麽想？！”
“你……咳、咳！”
江晴媛原本已經掙開吳雲芬的手，聽到撕心裂肺的咳嗽聲之後，猛然回過頭去。
吳雲芬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捂著嘴巴，隨著她纖瘦身體的劇烈顫動，一股鮮血從她的指縫間流了下來。
雖然已經知道了咳血的症狀是怎麽來的，親眼看到這一幕，江晴媛還是怔住了，一時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一陣叫人心痛的響聲之後，吳雲芬掏出了原先的手帕，擦去嘴邊和手上的鮮血，一時間，素白的手絹已經看不出原先的顏色。
江晴媛心動不已，啞聲道，“我能為你做些什麽？”
“隻要你答應我，不要告訴其他人就好。”吳雲芬喘了口氣，慢慢地扶著自己坐在了椅子上。
江晴媛也隻好跟著坐下來，“可是，萬一……裕一定會很難過的！”
“嗬嗬，想想，我的人生還挺豐富多彩的，從一個簡簡單單什麽都不懂的學生妹，到一個億萬富豪的妻子，然後又嚐到一夜間從天堂墮入地獄的味道……現在我突然覺得，日子啊，這樣過就很好了，隻要不出去的話，一切都還是好好的……一切都是命運……不過你也不要太悲觀了，醫生說了，腫瘤是良性的，隻要把身子調養好了，就可以動手術切除了……我不告訴你們是有理由的，你想想，如果你們一群人都圍著我，再加上那孩子那麽忙，保不準有什麽惹我生氣的，這一生氣，病又要惡化，那不是白忙活了嗎？你看我現在，平平靜靜的，多好啊。”
江晴媛聽吳雲芬這麽一說，心中的石頭才微微放下，“也就是說，可以治得好？”
“當然，不然你以為現在的醫生都是吃白飯的啊？”吳雲芬還想逗江晴媛笑，江晴媛卻笑不出來。
“那你在哪裏治療？為什麽連曉紅都不知道？”
“嗬嗬，她又不是護士，哪裏懂得這些，這裏雖然說是療養院，其實也有很好的醫生啊，這裏什麽病人都有，怎麽會缺癌症患者，像這樣的地方，遠離都市，心情不輕鬆都難。”
“可是，這裏畢竟不比醫院。”
“嗯，是啊，我會定期到醫院裏去治療，連醫生都說這裏的環境好，你覺得呢？”
江晴媛還是有些不安，“那你打算什麽時候告訴裕？”
“唔，等我先把身體療養好了吧……你不用擔心，到時候，有那倒黴孩子掏錢的時候……好嗎？你就答應我了，過兩天就告訴他，好嗎？”
吳雲芬的手有些用力了，江晴媛吃疼，但沒有收回來，隻因為無法回避她充滿懇求的眼神，“過兩天再告訴他，好嗎？”
看著吳雲芬的眼睛，江晴媛咬著唇點了點頭頭，吳雲芬微笑起來，失盡血色的臉有種別樣的美。
江晴媛心中微微刺痛起來。
回到裕宅的時候，裕正曦已經回來了。
“你去了哪裏？這麽晚？”聽到裕正曦的問話，江晴媛下意識地握緊手中的包，然後後知後覺地想到，為了以防裕正曦發現，那些材料連同筆記都被芬姨拿走了。
“我去……療養院了。”江晴媛垂著頭道。
看著江晴媛有氣無力的模樣，裕正曦勾起唇角，長臂一伸，便將她攬在懷中，“怎麽，去告狀了？”裕正曦對著江晴媛小巧的耳朵吹氣，看到江晴媛瑟縮了一下，想笑，卻在注意到江晴媛有些紅腫的眼睛時，蹙起眉頭。
“哭了？”裕正曦有些心疼，修長的手指沿著那柔嫩的眼角按摩，“別哭，一切隻是逢場作戲，現在在我心裏隻有你。”
仔細想想，這似乎是裕正曦難得的告白，可是因為吳雲芬的事情，江晴媛卻無法高興起來。
“嗯。”江晴媛隻是懶懶地順勢趴在裕正曦的胸膛上。
“你不相信嗎？”
“不。”江晴媛搖了搖頭，“你不是說過了嗎？讓我相信你，所以，我相信你，不對嗎？”
話一說完，江晴媛別感覺到身下的胸膛傳來愉悅的震動，“沒錯，你隻要相信我就好。”
“那你呢？”
“什麽？”因為江晴媛難得的溫順，裕正曦放柔了聲音，修長的手指勾起一縷發絲。
“你相信我嗎？”
裕正曦的手指一頓，淡淡地道，“你說的是霍司林？”
“霍大哥？”江晴媛僵了一僵，“你不相信我和他嗎？我和霍大哥是清白的，他對我很好，我也很喜歡他……”
說到這裏的時候，裕正曦原本攬著江晴媛纖腰的手一緊，還沒有聽完江晴媛的話便是一緊，“不準喜歡他！”
江晴媛有些好笑。“我還沒有說完……霍大哥對我而言就像是哥哥一樣，喜歡是對兄長那樣的喜歡。”
“可是我還是不喜歡在你的身邊看到其他的男人。”裕正曦當然不會將霍司林的感情告訴江晴媛，天然呆還是有天然呆的好處啊，不過他還是不能不提防，如果霍司林真的出手了的話……
江晴媛在心裏歎息，“你的占有欲太重了！”
“難道你不想獨占我？”裕正曦挑眉，似笑非笑地道。
被戳穿心事，江晴媛也不惱，輕哼一聲道，“我和你可不一樣，我和霍大哥是友誼，那些圍繞在你身邊的女人……哼，不過我看你上一次在舞會上倒是很快活嘛？也是哦，有這麽多美女圍繞在身邊，你簡直比皇帝還皇帝，做夢都要笑醒吧？！”
裕正曦笑，“好大的一缸醋！”
“我樂意！”
裕正曦的眼中閃過一抹邪佞的笑，“是嗎？那讓我聞聞，喝了一缸醋的人能有……多酸！”
江晴媛一個不小心，被裕正曦抓住了空隙，轉眼間便被裕正曦壓在了沙發上。
“哈哈，不要癢我，哈哈！裕、正、曦！你這個混蛋，小人……哈哈，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求你放過我……”
江晴媛在沙發上笑得花枝亂顫，裕正曦的心情也輕快起來。
也許眼前的女人不夠聰明，不夠美麗，但是卻是卻得他心意的女子，一個女人不需要太聰明，太聰明的女人不容易得到幸福，因為她們的猜忌將是對伴侶最大的負擔，一個女人也不需要太過美麗，女人的美麗是為了吸引男人，被吸引來的男人多了，是一種危險。
江晴媛終於緩過氣來，看著裕正曦若有所思的樣子，坐直起身子，擁住他，“你在想什麽？告訴我，我不聰明，也不會猜心，我也不想去猜忌，那樣太累了。”
裕正曦輕輕撫摸那纖長脖頸下的幼嫩，因為江晴媛的話語，心中變得柔軟，“我在想，像你這麽笨的女孩，也就隻有我一個人能忍受得了你了。”
“吼，敢說我笨！”
江晴媛一把將裕正曦推倒，“敢瞧不起我，看我的！”
事實證明，某人真的有夠笨的，介於體力上、技巧上、生理上的因素，女人反撲男人終究是吃虧了。
衣衫盡落。
江晴媛還在鬱悶，為什麽她還在上麵的時候，就被扒光了，裕正曦已經一個大反轉，將她壓在了身下。
埋首在那柔軟馨香中，裕正曦感覺到無比的滿足。
這，才是他想要的味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