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戚瑾川，我們誰瘋了？

  戚瑾川聽到這話，身子狠狠一顫，甚至踉蹌後退了好幾步，險些穩不住身形。


  三個月，陸清歡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


  要不是她的麵容、氣息和以前一模一樣，他真的懷疑世界上還有第二個陸清歡。


  又或者，她和人對換了靈魂！


  陸清歡冷眼瞥他，以為他要走，淡淡地說道：“麻煩叫一下醫生，手術還要繼續！”


  “陸清歡！”


  這三個字，從牙縫裏擠出，疼痛難忍。


  他痛，痛她突然的決然。


  他恨，恨她心狠至此！

  他大步衝上去，死死扼住了她的手腕，道：“你想要打掉這個孩子，你做夢！跟我走，跟我回家！”


  他直接將她打橫抱起，衣服遮住她的雙腿，然後抱上了車。


  陸清歡沒有掙紮，因為她知道自己掙紮不了。


  他將她帶回了家，帶回屬於她們的臥室。


  他將她放在床上坐著，為她換上幹淨的衣服。隨後，像個孩子狼狽的蹲在地上，尊貴的頭顱放在她的雙腿之間。


  他愧疚的聲音徐徐傳來：“清歡，我錯了，是我不好！你可以打我罵我，甚至捅我刀子，但你不要這樣對我。”


  “清歡，我們……好好過，可以嗎？”


  “不可以，你以為這樣就能阻止我打胎了嗎？打胎的方式有很多種，不一定要手術！”


  她抬起清澈的雲眸，認真的看著他。


  “陸清歡，你到底怎麽了？司寇軒對你做了什麽，你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因為，愛你的陸清歡，死了啊……”


  她笑了。


  嫣然一笑，是那樣好看。


  但，他看著卻那樣心痛。


  她輕描淡寫的一句，讓人絕望到極點。


  他知道自己錯了，他可以用一生去彌補。


  可是她偏偏要這個樣子，折磨得他心在滴血！


  “你到底要怎樣才能原諒我？是不是殺了我，我也死一邊，你才會解了恨？”


  “或許。”她吐出兩個字。


  戚瑾川聞言狠狠眯眸，當機立斷拿起了桌子上的水果刀放在她的手上。


  “好，我讓你殺！隻要你能解恨！”


  他抓著她的手，沉沉說道。


  陸清歡低頭看著手裏的刀，陷入沉默。


  刀子真的很沉很沉，沉得她快要握不住。


  她想要丟掉，但心底有一個聲音拚命地阻攔自己。


  不能丟……


  不能心軟！


  心軟就輸了。


  她不能給戚瑾川半點希望，那將會變成絕望。


  她死死咬牙，緊握著刀柄。


  指甲嵌入掌心，陷入血肉，疼得灼熱。


  她最後死死閉上眼，手一送……


  噗嗤……


  刀子沒入血肉的聲音，她的臉上都濺了溫熱的液體。


  那是鮮血。


  她睜開眼，佯裝從容地對上戚瑾川的眼，她看到了一絲震驚，隨後……是坦然。


  他沒有管血流不止的傷口，而是伸出大手，輕柔擦拭她臉上的血跡。


  “清歡，你解恨了沒……如果還沒有，可以再捅我幾刀。”


  “戚瑾川，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當初我愛你，不顧性命，你現在這樣不覺得可笑嗎？我愛你的時候，你驀然無視。我不愛你的時候，你又奮不顧身。戚瑾川，我們誰瘋了？”


  她轉動眼眸，沙啞著聲音強忍著喉嚨裏的酸意，可笑地問著。


  “你不會瘋了，從今往是是我在瘋。你才不要命一年，我將不要命一輩子。”


  “是嗎？”


  她咬牙，狠著心腸，將刀子推送幾分，手中的鮮血更多了。


  她和他近了幾分，男人直接張開懷抱，將她擁入懷中。


  她的懷抱，還是溫暖的……


  “陸清歡，我還能抱著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