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慕沉看著就像榆木腦袋似的祁莫廷,嘲笑道:“說你笨你還真不聰明。”
祁莫廷腦海裏還在回想顏遲方才對自己說話的眼神,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麽?你說什麽?”
華慕沉深深的歎了口氣,看著祁莫廷直搖頭。
這孩子真是沒救了。
祁莫廷推了下華慕沉說道:“趕緊的!”
華慕沉嬌弱的被推向門前:“你放肆了哈,我好歹也是你們長輩,你們算起來還得叫我叔叔不是,對我動手動腳的”
華慕沉還未說完便看到流川一臉黑線,似乎下一秒就能抹了他的脖子一樣。
聳聳肩轉身正要敲門,門便被打開了。
幾人見開門人男子麵帶微笑,一雙丹鳳眼看著很是靈動微微下垂的眼尾帶著笑意,男子準確無誤的看向顏遲,點頭致意。
顏遲回以點頭。
有春風般的微笑的男人看幾人側過身道:“諸位請。”
幾人進屋,這男人的房間如同他的名字——白藥,飄散著藥香的房間內設施非常簡單,竹編製的躺椅看得出男人很會享受。
煨的一壺茶,此刻已經沸騰,嫋嫋的蒸霧升起,白藥示意幾人坐下,自己則取出幾個茶盞放在了幾人麵前。
上等的貢茶清香飄出,華慕沉抿了口說道:“我說白藥你這喝茶的品味越來越高了,現在是隻喝好茶。”
白藥坐下微微一笑道:“清閑管了,還以為你們不會喜歡這種茶。”
男人聲音清脆好聽,有種敲擊在心弦上的感覺。
白藥道:“幾位可以摘下米麵具嚐一嚐。”
華慕沉一進門便將麵具甩在一旁,還寵愛的摸了摸自己的臉蛋兒,這才發現自己身旁的這幾人還戴著麵具。
四人摘下麵具,隻有顏遲微微停頓了下,隨後也摘了下來。
白藥看到顏遲還是一貫的清冷,笑了笑:“三公主別來無恙。”
顏遲微微一笑:“你還是老樣子。”
祁莫廷有些愣住,很少看到顏遲如此笑的真心,祁莫廷看著兩人對視還不願移開視線的樣子,猛地喝了口茶,嗓子被嗆住劇烈的咳嗽起來。
顏遲看著身旁臉被嗆得通紅的祁莫廷道:“沒人跟你搶。”
白藥低頭一笑,斂住長袖輕抿了口茶,與祁莫廷的樣子完全是兩極。
祁莫廷看著如此裝模作樣的白藥,狠狠的瞪了眼。
華慕沉,雲枕和流川在一旁看著這三人,一個心中氣憤不自知,一個清冷不明白,一個溫柔的能氣死人。
雲枕歎了口氣,嘀咕道:“複雜。”
流川聞言揉了揉雲枕的頭頂,示意她在喝口茶:“外麵陰冷潮濕再喝口茶。”
雲枕點頭,捧著杯子繼續喝茶。
華慕沉胡亂的揮揮手:“行啦,別秀恩愛了一個個的,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幾人看著抓狂的華慕沉:“”
白藥問道:“今日如此陣仗所為何事?”
華慕沉道:“我們就是想問你一件事葉無城接下來的動作你知道嗎?”
白藥聞言一笑:“我又不是魔界之人怎麽會知道。”
華慕沉擺擺手:“得了吧你,我還不知道葉無城來找過你。”
白藥點頭:“這倒是真的。”
華慕沉道:“他問你什麽?”
白藥挑眉:“你不會不懂黑市的規矩,我們不能透露客人的信息。”
華慕沉看了眼流川,給了他一個上的眼神,一個眼神流川就知道這個男人想幹什麽,流川聳肩說道:“不可以。”
華慕沉道:“為什麽!”
流川看了眼雲枕道:“我要積德。”
華慕沉揮揮手白了眼流川:“你就扯吧你!還積德你的陰德還不夠你花的!”
流川道:“你自己想辦法。”
華慕沉看流川行不通,轉頭看向顏遲說道:“姑娘你認識白藥,你求求他。”
顏遲汗顏,這時候求人都是當著人家的麵說了。
還未等顏遲說話,白藥道:“三公主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要單獨和她說會話。”
華慕沉站起身,走到顏遲麵前挽住顏遲的胳膊將她從凳子上帶起來,推向白藥說道:“送給你了。”
顏遲:“”
一旁的祁莫廷坐不住了,拉了把華慕沉道:“什麽叫送!”
華慕沉淡淡的看了眼祁莫廷道:“又不是你的你急什麽?”
祁莫廷:“”
又不是你的
這話聽的祁莫廷心裏一陣憋屈。
心裏好像有什麽東西堵住了,悶悶的很難受。
雲枕和流川看著從未如此頹然的祁莫廷,眼神空洞洞的像是陷入了沉思。
雲枕小聲的趴在流川耳邊說道:“華慕沉太狠了。”
流川攬過雲枕的腰說道:“阿廷是該認識一下自己的內心了。”
雲枕看著顏遲遲疑的看了眼祁莫廷道:“現在好像全世界都知道祁莫廷的內心就他自己還傻傻的不願承認。”
流川吹了下雲枕頭道:“順其自然吧,這家夥的性格都知道遇到關於感情的事就是個縮頭烏龜,從來不敢麵對。”
雲枕抬頭看著流川的眼睛,雖然這兩天看到了很多不同的美男子,雲枕覺得還是自家的貌美,豐神俊朗的樣子讓雲枕很有安全感。
白藥看著顏遲問道:“三公主可願意。”
顏遲點點頭:“當然,我也很久沒見到您了。”
白藥站起身做了個請的姿勢:“走吧。”
顏遲跟著白藥走進了後院。
白藥看著顏遲眼神帶著憂鬱之意道:“你還沒成功?”
顏遲負手而立,清冷的臉上浮現一絲苦笑道:“這麽明顯嗎?”
白藥看向後院的圍牆同樣背過手去,眼底浮現一絲生機,沒錯就是生機,但他知道這一絲生機從來都隻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嗯。”
顏遲看了眼男人清秀的側顏說道:“這些年你一直在這?”
白藥點頭:“這裏與世隔絕,雖然不見陽光,但十分清淨。”
顏遲搖搖頭:“你不喜歡這裏。”
白藥轉眸看向顏遲道:“何以見得?”
顏遲微微歪頭看著白藥的眼睛說道:“你的眼睛裏沒有希望了。”
白藥頗為好奇道:“以前我的眼睛裏有希望嗎?”
顏遲點頭:“有。”
顏遲忘不掉自己受重傷,跌落花界,她以為自己就要死了,是當時剛剛修煉成人形的白藥救了她,白藥是一株千年的的白色芍藥。
以前在花界養傷不諳世事的日子裏,白藥每天都會來看她,那時候那個少年的眼睛裏滿是希望和對外麵世界的向往。
白藥似乎和顏遲一同回憶起了他們相遇的日子。
少頃
顏遲問道:“你為何會來這裏?”
白藥轉過頭去,微微仰頭道:“交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