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共遊街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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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想著雲枕竟然笑出了聲音。
抱歉的看著流川說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笑你的。”
流川遞給雲枕一個帕子：“不礙事，曾經也有人說過我不適合做飯。”
雲枕接過來擦了擦嘴，說道：“誰啊？祁莫廷嗎？”想想能這麽說流川的人也隻有祁莫廷了。
流川搖搖頭，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別吃太飽，等會出去還有的吃。”
看向窗外夕陽似乎已經完全落下，隻剩些餘暉。華燈初上，明黃的燈籠亮起，窗外看去一道道黃色的街道縱橫交錯，小販的叫賣聲似乎更加的宏亮，臨安城喧鬧的夜間活動開始了。
雲枕很興奮，恨不得馬上從窗戶處跳下去，然而他們兩個也這麽做了。
路人看著從天而降的俊男美女，驚呼道：“好功夫。”
雲枕低頭說道：“不好意思獻醜了獻醜了，快走快走！”
拉著流川遠離這個是非之地，跑到沒有人看見他們跳窗的地方停了下來。
“我說你這人怎麽說風就是雨！”雲枕氣喘籲籲的看著這個抱著自己跳樓的男人。
“不是你說恨不得馬上跳下去？”流川疑問道。
雲枕白眼翻上天：“我那是形容我此時的心情，不是真的要跳下去，再說了街上這麽多人我們就這樣飛下來，他們不害怕嗎？”
流川笑著點頭，表示聽懂了：“下次找個沒人的地方飛。”
“.……”雲枕望天，這男人確定是九幽之主嗎？
“算了算了。”雲枕擺擺手道。
忽然想到什麽：“你給人家銀子了嗎？”
流川笑出聲：“放心。”
雲枕鬆了口氣偷偷看了眼男人笑得開心的麵容，明亮的眸子微微眯起，這男人真是魔鬼，笑起來都這麽好看
又忍不住看了眼，這不明明很明媚嗎？怎麽天天板著一張臉。
“你笑起來真好看。”
瞧著雲枕盯著自己，流川下意識手掌握拳掩了下嘴，似乎笑得更加厲害。
“嗯，你也很好看。”
聞言雲枕身子一震，小臉瞬間變得通紅，抱住腦袋恨不得擰下來，自顧的嘀咕道：“怎麽這麽沒出息，一個笑容就把你迷住了。”
流川彎腰湊近雲枕，仍是一臉笑意說道：“你說什麽？”
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男人身上的清淡香氣緩入鼻息，雲枕瞬間摒住了呼吸。
男人眼睛微轉明亮的眸子要盛滿了星光，雲枕不得不感歎這男人眼睛太好看了。
“你遠離我三步遠！”
雲枕推開流川，這男人有毒。
流川一臉狐疑更加的湊進一步：“為何？”
雲枕猛然的跳開，一隻手捂著小臉，一隻手指著流川說道：“我說三步就三步。”說完自己急匆匆的向前走去。
“你知道路嗎？走這麽快。”流川在身後小跑兩步，跟上雲枕說道。
“那你走前麵！”雲枕伸著腦袋點了點。
流川無奈的笑道：“好。”
雲枕看著前麵男人修長的背影，慢悠悠的走著。
街道上越來越熱鬧，前方的流川停住對著雲枕伸出一隻手說道：“切勿走散。”
雲枕聽著熟悉的話，似乎回到了郴山。
可是這是在大街上，男未婚女未嫁怎麽能牽手走？
“男女授受不親！”雲枕背過手去，一臉的驚恐。
流川笑得不懷好意：“你不是我未過門的妻子嗎？”
雲枕聞言瞪大雙眼：“你你你胡說什麽？”
流川幹脆抱臂，低眸看著這個比自己矮了不知多少的小女人，說道：“是你在百仙宴上當著眾仙神的麵說非我不嫁的，而且天帝說親事讓我們自行商量。”
雲枕胡亂的撅著嘴說道：“我我我那是一時情急說的！”
流川微微歪頭：“所以你是始亂終棄嘍？”
看著說出此話的男人，雲枕語塞：“我始亂……！”
流川伸出手挑眉看了眼雲枕：“牽不牽？”
身邊的過往的許多路人看著流川的樣子，對雲枕說道：“這麽害羞，嫁過去怎麽辦？”
雲枕大眼珠就沒小過，瞪著路過他們身旁的一對夫婦。
“牽啊！牽啊！這麽帥的男人，小妹妹要抓緊了！”
“牽啊！”
雲枕覺得自己是不是來錯地方了，凡間女子不是最注重禮儀嗎？怎麽回事？這麽開放嗎？
看著越來越多的人圍著他們，雲枕臉紅的要滴出血了，抓住流川的袖子推著他跑出好遠。
“你是故意的！”雲枕在流川手臂上掐了一把，用足了力道。
流川吃痛：“嘶……我不過是逗一下你，再說了他們又不認識我們。”
雲枕鬆開手，指著流川道：“你從現在開始離我十步遠！”
流川皺眉：“不行，這裏人多眼雜，走散了怎麽辦？”
“那也不行，我必須時刻警惕著你。”
流川笑道：“我不逗你了還不行嗎？”
雲枕氣憤的叉腰，抬頭看著男人道：“你如果在做出讓我下不來台的事情，我就回山河定，你自己去對付東幽主吧。”
流川見雲枕似乎真的有些氣憤說道：“方才是我不對，不會了，放心吧。”
雲枕還以為流川是因為東幽主的事情，得意的晃晃手腕處的知塵說道：“哼，讓你欺負我。”
流川失笑，指著不遠處的湖邊說道：“那裏有花燈我們去看看。”
雲枕踮起腳尖看著遠處烏泱泱的人群，怎麽覺得今日的人格外的多！還有放花燈的。
“怎麽這麽多人？今天是什麽重大的節日嗎？”
“今日是七月初七。”流川將雲枕小心的護在前方。
雲枕點頭明白，怪不得這麽多牽手的男女，還讓他們趕緊牽手，原來是七夕到了。
擁擠喧囂的街道也沒有阻擋人們的高興之意。
兩人擠到湖邊，隻見年輕的男男女女在岸邊放花燈，星星點點的花燈漂在湖麵上，遠遠延伸到遠方不知會飄向哪去。
“我們也買一個吧。”雲枕激動的看著精致好看的花燈，扯了扯流川的袖子。
流川看著雲枕一臉的興奮忍不住問道：“你知道男女共放花燈的含義嗎？”
雲枕猛然發覺，看了看流川尷尬的搓搓手說道：“也是哈，那我們買一個帶走吧，不放。”
流川看著雲枕殷切的眼神，笑著搖搖頭說道：“好，買一個拿走吧。”
雲枕興奮的點點頭，屁顛屁顛的跟在流川身後，走近賣花燈的小攤，看著琳琅滿目的花燈，雲枕對每一個都愛不釋手。
“我要這個。”
雲枕指著一個有山水圖案的花燈，黃色的燭光在裏麵閃閃熠動，外觀上的圖案在雲枕看來像極了山河定的風景，整個的盛開又像極了一隻振翅帶飛的靈蝶。
“為什麽不多挑兩個？”流川問道。
“喜歡不一定都要得到，我就要個最喜歡的就行了。”雲枕接過攤主遞給她的花燈。
雲枕看著盯著自己發呆的流川，努努嘴說道：“付銀子。”
流川無奈的搖搖頭，付了銀子，兩人便離開了湖邊。
一邊走一邊欣賞花燈的雲枕：“嘖嘖嘖，你說這花燈若是賣給仙女們，能賣個好價錢嗎？”
流川笑著敲了敲雲枕的頭頂：“小財迷。”
雲枕不以為然，繼續欣賞她的花燈，忽然俊俏的鼻子嗅了嗅，忽然聞道一陣好聞的味道，撥開人群找尋著香氣的方向，看到不遠處有個烙餡餅的攤子。
“流川你吃嗎？”雲枕看的流口水。
流川失笑，真是小狗鼻子。
“姑娘，來個吧。”老板娘很熱情的搭話。
“老板來兩個。”
“好嘞。”
不一會兒熟透的餡餅兒烙好，雲枕接過來餡餅，一臉理所應當讓流川給銀子。
“給！”雲枕將手裏的餡餅兒遞給流川一個。
“你自己吃吧，我夜晚不吃油膩的。”流川躲開餡餅，順手拿過來雲枕手中妨礙她吃東西的花燈。
雲枕嗤鼻道：“這可是你說的，我自己吃了。”
“嗯。”流川拿著花燈，小心的護著。
走走停停，雲枕吃完餡餅又看到一個買糖人的，覺得甚是好玩：“流川買個吧。”
“隨你。”流川點頭。
雲枕開心：“老板我要個你現寫的行嗎？”
“行，姑娘你說你要什麽字！”老板笑得一臉和藹。
雲枕瞥了眼身後的男人說道：“老板那你寫流川二字。”
身後的男人聽聞自己的名字，往這邊看了一眼說道：“不行。”
“就這樣寫！”雲枕朝著老板擠眼睛。
三下五除二，老板熟練說法，一個黃褐色的流川出現在竹簽上。
雲枕看著這兩個字，憤恨的說道：“欺負我是吧，我可是很記仇的。”一口咬掉半個流字。
一臉無奈的流川扶額，這女人果然是記仇的主。
吃吃喝喝的兩人，閑情逸致的逛著，越往前走人越多，比在湖邊的人不知多了多少倍。
雲枕靠近一點流川，皺眉道：“怎麽這麽多人了？”
流川個子高，抬頭微微上前以望，便看到了湖裏各式各樣，張燈結彩的花燈船。
“前麵好像是花燈比試。”
“比試？這還能比賽嗎？”雲枕伸長了脖子也看不到，隻能看到烏泱泱的人群。
流川看到雲枕這麽費勁，抓住她的手將她一點一點的擠到前邊去，一邊護著雲枕一邊護著花燈，雲枕還在不停的對旁邊擠著的人道歉。
終於擠到湖邊的石圍欄處，雲枕眼前豁然開明，這邊的湖顯然比姑娘們放花燈的大了不知幾倍，隻見湖麵上停泊著十幾隻花燈船，每隻船的花燈樣式都不一樣。
雲枕一眼便看到一個花團錦簇的彩色花燈船，高達十丈，一根桅杆上掛滿了五顏六色的綢緞，花團圍著的甲板上麵有六位紅衣的舞女在熟練舞姿，湖邊的人們對花燈評頭論足，點評哪個花燈今年能奪彩。
“這些花燈比賽一般都是達官貴人參加嗎？”雲枕揚起頭看著身後的男人說道。
“嗯，今天是三年一度的賽燈節，今年正好趕上了七夕。”流川解釋道。
一旁的一位大叔看著雲枕沒見過世麵的樣子，說道：“姑娘，這都不算什麽，上元佳節才是真正的好看。”
雲枕一臉好奇：“我隻在書籍上看過上元佳節燈會的描述，還真沒見過，很精彩嗎？”
大叔抬著下巴驕傲說道：“普天之下，上元佳節的燈會，沒有比我們臨安再精彩的了，姑娘到時可以來瞧瞧。”
雲枕點頭：“好好好，一定來瞧瞧。”
不一會花燈比賽開始了，湖中心的亭子中，各各世家的公子爺站在亭邊欣賞，應接不暇的花燈一個接一個，雲枕指著她一直盯著的花燈船說：“我猜今年一定是這隻奪彩。”
流川順著雲枕指的方向看過去：“嗯。”似乎沒有比這個更加輝煌大氣的了。
“我們上元佳節也來看看吧，叫上顏遲姐姐和祁莫廷。”雲枕頭也沒回的說道。
現在就這麽熱鬧了，上元佳節豈不更好看。
“好。”流川低頭看著雲枕毛茸茸的頭頂，眼中透出溫柔的笑意。
巳時已過，臨安的宵禁今晚沒有限製，看著人流就算有人宵禁估計也沒有人聽。
雲枕和流川出城的時候手上已是大包小包的吃的，流川看著雲枕每個都好喜歡的樣子，伸手從腰間拿出一個小袋子，瞬間這些吃的玩的便收了進去，隻留下花燈在手上。
“還是你有辦法。”雲枕接過來花燈，寶貝似的拿著。
流川攬住雲枕，足尖輕輕點地，兩人飛升了起來，變成一束藍紅相間的星光閃現在漆黑的夜空，不見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