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章 回光返照
“別急，事情發生在這之後不久。”
仁壽用獨特的緩慢節奏道：
“有一次，夜獄親自出去執行了一個任務。
那個任務曆經了很長的時間，足足有一年半，回來之後，夜獄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他經常將自己鎖在房間內，研究一些奇怪的東西，沉溺到無法自拔。
而且最令我奇怪的是，夜獄的身上多了一種非常邪惡的氣息，實力也突飛猛進。
在一次偶然的機會，我發現他在研究一種黑色的圖案。
我問他那是什麽，他神秘兮兮的告訴我，是一種可以讓獵鷹小隊變得更加強大的東西。”
“黑色圖案？是不是就是剛剛我們看見的那個？”梁思語詫異道。
“那究竟是什麽？”林南下意識問道。
“我也不知道，但我感覺到那個東西很邪惡，於是就勸他放棄。”
仁壽深吸了一口氣道：“可是夜獄不但不聽我，居然還在我的身上種植了這個圖案！從那個時候起，我就知道他不是從前的夜獄了！”
“老先生，你身上也有？”
林南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仁壽脫掉了自己的上衣，苦笑道：“你們看我的背後。”
林南立即繞了過去，果然看見了和影身上一模一樣的圖案。
“被種植了這種圖案的人，會獲得強大的力量，而且連意識都會發生錯亂。
好在那個時候，夜獄對這種圖案的研究不是很成熟，被我找到了破解之法。”
仁壽歎息一聲，說道，“於是，夜獄害怕我破壞他的計劃，便趁我不備，將我囚禁於此。如果我沒有記錯，現在已經有十五年了！”
十五年……
那是什麽概念？
一個人被囚禁在這逼仄的空間裏，沒有死恐怕也要瘋了。
“那他為何不直接殺了你呢？幹嘛這麽多此一舉？”林南疑惑道。
“他殺不了我的！因為他的本事都是我教的！”
末的，仁壽又道：“或許……他還有一絲感恩之情，畢竟我是他的義父。”
林南整理了一下思緒，道：“問題出在那個圖案上麵，那到底是什麽？為什麽影的圖案沒了，卻一直沒有蘇醒呢？”
“你的朋友也被種植了嗎？”仁壽好奇問道。
“不瞞老先生，我的一個朋友也是如此。他之前背叛了我們，但我覺得那不是他的本意。我們已經將圖案給毀掉，可他仍在昏迷之中。我們來此，也是尋找破解之法的。”林南如實相告。
“那是因為你的朋友意識受到了幹擾，所以做出的事情並不收到本身的控製。而他至今未醒，是因為邪惡的力量侵入了他的身體內部，和他的自我意識在爭鬥。”仁壽解釋道。
“那有什麽辦法破解嗎？”林南急切問道。
仁壽笑了笑，“龍王，你能發現這裏，說明你的朋友命不該絕！我在這裏麵的十五年，早已知道了破解之法！”
“真的嗎？”
林南激動道：“那請老先生賜教！”
“很簡單，生生相克的道理，你應該是明白的，隻需要以另一股相同的力量作為牽引，就可以將你的朋友喚醒了。”仁壽說道。
“可我哪裏去找另一股力量？”
林南又犯難了！
“龍王，你無需再找。”
仁壽忽然抓著椅子的扶手，身體劇烈的顫抖了起來！
“怎麽了？”梁思語問道。
而林南見了，立即阻止道：“老先生，請住手！”
仁壽沒有聽林南的勸阻，而是瘋狂運轉著體內的靈氣，導致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他這是在做什麽？”梁思語問道。
“老先生正在將自己體內的靈氣逼出。”林南淡淡道。
“為什麽？”梁思語瞠目結舌道。
一個武修，怎麽舍得自己身上的靈氣？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是在做藥引。”林南重重歎息一聲。
“那麽，影就有救了？”梁思語開心道。
可林南卻歎了口氣：“這麽做的話，老先生就會……”
仁壽沉聲道：“龍王不必介懷，我這把老骨頭能活這麽久已經很滿足了，而獵鷹小隊覆滅，我也不可能獨活。但是，我在臨死之前能夠救一個人，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說罷！
仁壽加快運轉了自己的靈氣，然後忽然低下頭幹嘔了一聲，一顆黑色的類似珍珠一樣的東西從他的嘴裏掉落了出來。
“這是……”
梁思語彎腰，將那顆黑珠撿了起來。
“我被囚禁在這裏的十五年間，已經掌握了將黑色圖案的力量逼出體內的辦法，就是將丹田內的靈氣凝練成這一顆黑珠。”
仁壽麵色蒼白地說道：“黑豬裏麵蘊含了圖案的力量，隻要讓你的朋友服下這顆黑珠，他體內的力量就會相互衝抵，從而回歸正常人的狀態……咳咳咳……”
“老先生！”
林南走上前去扶住仁壽。
可是他卻發現，仁壽的身體幾乎就是皮包骨頭，右手不經意間落在了仁壽的手腕上。
這一把脈，讓林南更加心緒難寧！
仁壽體內的靈氣已經一絲不剩了，丹田完全枯竭。
他的這副軀體肯定無法承受驟然的靈氣消失，油盡燈枯。
“仁壽先生，你身後的圖案……”梁思語驚訝出聲道。
林南扭頭一看，仁壽背後的黑色的圖案已經消失了！
“圖案的力量被我逼出了，所以自然會消失。”
仁壽喘了口氣，艱難道：“這裏的暗道本就是夜獄留的後手，從這裏可以回到地麵。隻要，頂開上方的石蓋就行。”
林南向上看去，然後縱身一躍立在了牆壁上，用手輕輕一推天花板，頓時大片的灰塵從上麵落下。
再一用力，一縷昏黃的光芒從外麵照射了進來。
“果然可以離開。”
梁思語驚詫道：“那老先生您……”
“我已經老了，之前也犯過不少的罪孽。所以，在這裏地方度過
餘生，也算是對自我的一種救贖。”仁壽坦然一笑道。
他的笑容中，帶著平和寧靜。
仿佛看淡了生死！
林南小心將黑珠放了起來，隨後抱拳道：“老先生，您的大恩無以為報！”
“龍王，我看人一向很準，就像我當時能夠看出夜獄能幹出一番大事一樣！而我看得出，你的資質絕不在夜獄之下。”
仁壽爽朗地大笑了起來，臉上多了一絲奇異的潮紅，眼神也瞬間變得明亮起來。
秦風卻心知肚明。
這是將死之人，回光返照的表現。
留給仁壽的時間不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