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五章 緣由
寧紀不知道唐裝男子怎麽做到的,但最起碼這一份定力,真讓人佩服。
不過被一個大男人這麽看著,寧紀也覺得不太舒服,但是人家又沒有說什麽,最後寧紀實在忍不住了,開口問道:“你一直看我幹什麽?就算我很久沒洗臉了,也不至於讓你這麽看吧?”
似乎是寧紀這麽一開口,讓那唐裝男子回過神來了,隻見唐裝男子非常不正常的歎了一口氣。之所以說不正常那是因為寧紀覺得眼前這個唐裝男子,凶狠冷厲才是最正常的。
半晌,那唐裝男子才繼續問寧紀:“你這一身能快速恢複傷勢的本事是哪裏來的?”
寧紀心裏咯噔一下子,就知道對方會問這個,否則的話不會故意把自己的腿打斷,而且救自己怕是也與這個有關。
寧紀倒不是想保密,隻是害怕萬一自己說了,眼前這個唐裝男子在把自己解剖了研究咋辦,死是無所謂,可是受罪啊。
仔細盯著唐裝男子的眼神看了半天,感覺似乎自己多想了,首先是從對方眼神中除了濃重的冷漠之外幾乎就沒別的。最重要的是這個男子不似鬼醫那種醫學狂人,自己被解剖研究的可能無限放低。
“我說天生帶的你信嗎?”寧紀抬頭看向唐裝男子,如果對方相信了,那說明真的沒有別的惡意。但要是不相信,反而繼續逼問,那就是有別的目的,到時候自己就另想辦法。
很顯然,寧紀是幸運的,在他回答出天生帶的時候,唐裝男子臉上竟然連驚訝的表情都沒,隻是點點頭說道:“我需要你一點血,你自己來還是我來?”
“靠……”說別的寧紀還不想說啥,但聽到要點血就有點憋屈,怎麽誰都想來放自己點血。按照經驗來說要自己血的沒有好目的。
看到寧紀好像是誤會了,那唐裝男子補充道:“我隻是要一滴血而已。”
“哦,那我自己來吧。”聽到這麽一說,寧紀鬆了一口氣,畢竟老被放血誰也受不了吧,但是一兩滴還是無所謂的。
寧紀左右找了一下,發現床頭上有一包牙簽,順手從裏麵抽出來,正要紮自己的手指,忽然又抬起頭來:“你用什麽盛?別到時候再讓我紮一下,你不疼,我可怪疼。”
唐裝男子淡淡的開口:“你紮就行。”
寧紀聽完後二話沒說,往自己的食指上輕輕紮了一下,馬上鮮血便出來一滴,就在這個時候唐裝男子伸出手掌在寧紀的食指上一掠那一滴鮮血便沒了。
隨後唐裝男子轉身要離去,不過剛轉過身去,卻又回過頭來,冷冷的說:“我說過的話從來不會說兩次,不過對你特別,再重複一次,不要嚐試逃走。這是我第一次在你麵前重複,也是最後一次。”說完人便離開了。
寧紀躺在床上,看著已經沒了蹤影的唐裝男子,眉毛皺成了一團,“真是奇怪了,他到底是什麽目的?”
救了自己,似乎又對自己沒有惡意,但卻不允許離開。要我鮮血一滴難道是去化驗?寧紀心中思緒萬千,但是怎麽也想不出破綻,哪怕今天跟唐裝男子說了這麽多話,也看不出對方的目的。
唯一知道的是對方好像對自己強悍的恢複能力有興趣,至於原因就不好思考了。
寧紀不是聽話的人,你不讓我逃跑我就不逃跑了?那是傻子才會幹的事吧。就算現在不逃跑那也得看看這裏是什麽地形,具體位置吧。
寧紀從床上一下子站起來,或許是因為長時間的躺著導致突然站起來有點眩暈。好在寧紀扶著床閉了下眼片刻就好了。
走到木屋門口,寧紀朝著外麵望去,原來自己這個小木屋真的是在山頂,那條羊腸小道也是通往山下的。
不過這裏究竟是哪裏?寧紀走出木屋,目光環繞四周看了一圈發現到處都是山脈,四周的山峰層層疊疊,一山更比一山。山上樹林茂密,偶爾還有野獸的嚎叫。
雖然從樹木和氣候上隱約能猜到屬於南方氣候,但這裏四周壓根就沒有人煙,更別說辨別物了。
沒有辦法,隻能暫時放棄弄明白這裏是哪的想法,目光隻是轉向自己木屋旁邊不遠處的其他兩棟木屋,那兩棟木屋與自己住的差不多。
不過要舊一些,木門緊閉,門前旁邊還堆了不少亂七八糟的柴火。也不知道裏麵有人住沒,本來寧紀還想去看看,但是轉念一想拋去了這個打算。
現在的萬全之策是不要惱怒那唐裝男子,萬一自己到處翻看看到了不應該看的東西,惹怒了就不好了。寧紀非常明白一個道理,很多時候知道的越多就越不安全,特別是在現在這種情況下。
回到木屋內也是閑的沒事,感覺有點無聊,左右瞅瞅也沒有玩耍的東西,倒是看到還剩下不多的啤酒,於是打開蓋坐在床上看著外麵的風景暢飲。
說是風景也沒啥,無非就是偶爾飛過幾隻鳥,除此之外便是無盡的山和樹。
這種無聊的生活寧紀持續了整整三天,這三天寧紀真的沒有逃跑,倒不是沒有這個想法,而是想起那唐裝男子離開後的話,覺得還是不要冒險的好。
反正對方現在對自己沒惡意,好像還對自己的恢複能力很有興趣,既然那樣真的結果不妙,自己完全可以拿這個能力做引子想辦法逃走。
這一回唐裝男子並沒有跟鬼魂一樣突然出現,而是從山下步行走來,緩緩的來到寧紀的木屋內。到了木屋,看到躺在床上的寧紀,皺了皺眉頭:“你為什麽沒逃跑?”
“嗯?”寧紀摳摳耳朵,坐起身來看著那唐裝男子,發現對方不是在說笑,詫異的問道:“你不是說不讓我逃走嗎?我幹嘛要逃走?”寧紀鬱悶,怎麽對方問這句話意思好像是鼓勵自己逃走,但自己沒逃走。
“我不讓你逃走,你就不逃走了嗎?”唐裝男子麵色冷厲,目光陰狠的看著寧紀。
寧紀幹笑一聲,“你這個人真奇怪,明明不讓我逃走竟然還嫌棄我不逃走,是你有病,還是我有病?再說了,這四周地形不熟,壓根沒有人煙,還有野獸出沒,我沒什麽食物,逃走找餓死嗎?你當我傻?”
寧紀的這一番回話倒是讓那唐裝男子微微一頓,但隨後就轉了話題,好像剛才壓根沒說話一樣。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唐裝男子在稍微的沉默之後開口說道。
寧紀手一揮:“我不想聽。”
“不想聽?”唐裝男子臉上寒氣顯現,但似乎很克製,很快就壓下去了。
寧紀看到對方壓製下心中的努力,知道自己賭對了,對方暫時肯定不會對自己有什麽想法。否則的話現在就翻臉了。既然這樣自然要趁熱打鐵,寧紀直接問:“你就告訴我你的目的吧,不要在這裏拐彎抹角。”
聽到寧紀的話,唐裝男子這才恍然大悟,最後點點頭:“既然你喜歡結果,那我就直接告訴你。我是你父親的好友。你父親單名一個羅字。”
“額……”寧紀愣住了,半天後才問道:“你說什麽?我父親?你還是我父親好友?”寧紀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唐裝男子,別說按照年齡來說這唐裝男子得五十歲左右了,八成還真跟自己父親是好友。
“是的,我跟你父親是好友。你可以叫我絕冰。”唐裝男子好像在做一個自我介紹。
聽到這裏寧紀感覺自己腦子有點不夠用了,連忙舉手說道:“停停停……我有幾個問題你能不能回答一下?”
自稱絕冰的唐裝男子點點頭:“你問。”
“首先你怎麽知道我就是你好友的兒子?其次,你救我就是因為這個?最後,你對我了解多少?”寧紀如同連珠炮一樣問了數個問題。
“你的問題很簡單,你的父親羅跟你一樣有同樣的恢複能力,當然強悍程度比你強很多。他是我唯一知道有這種奇怪能力的人。你有這種能力很有可能是遺傳自你父親的。”
“另外我取了你的鮮血去找人化驗,得到的結果與羅的血液有七成可能是父子關係,在結合你是孤兒,你姓羅。最後判定你肯定是我那好友的兒子。”叫絕冰的唐裝男子回答的很肯定。
寧紀有點無語,其他的倒也罷了,那個血液化驗是最能說明問題的,可怎麽才有七成可能是父子關係?“你說的這些就那個血液化驗比較有依據,可竟然結果還不確定。這樣吧,你把我父親叫來,我跟他當麵對峙,你看行嗎?”
在寧紀心裏忐忑如果對方答應了,自己應該如何麵對那個從我謀麵的父親。
絕冰搖搖頭,“他已經死了。所以無法找到他的新鮮血液,隻能從曾經有他鮮血的舊衣服上勉強找了點進行化驗,否則就不需要這麽麻煩了。”
寧紀長歎了一口氣,既高興又失望,高興的是自己不用麵對那可能是自己父親的人。失望的是自己還是沒有一個親人。
“對了,順便告訴你一下,你模樣跟你父親有七分像,這也是我這麽肯定的原因。”絕冰說道。
寧紀沉默了,他不是沒想過這個叫絕冰的人會欺騙自己,可左右想想自己有什麽可欺騙的呢?而且憑借對方的能力相信金錢和權利都不在話下沒必要騙自己。就算真的對自己有什麽目的,那也沒必要費這番周折。
最後寧紀還是選擇了相信,抬起頭來問道:“能跟我說說我父親的事情嗎?”想到自己從小到大無數次盼望能有父母的消息,無數次盼望跟父母重逢,卻沒想到是這種情況。
絕冰搖搖頭:“你需要回答我一個問題,這個問題與你的未來有關。見到我你應該能想得到,我是個殺手,你父親也是一個殺手,你還想走殺手之路嗎?”
“殺手之路?”
“對,本來我不會這麽問你,但從我手裏的這份資料來看你本身就涉及進了華夏的四大家族之中,很不幸的是你的未來將麵臨著很多選擇。”
“我也沒必要隱瞞你,你的處境隻有兩個選擇,第一要麽你很強,那麽以後才有資格主動選擇。第二,徹底離去,平平安安過一輩子,永遠不再與四大家族有關係。”
對絕冰的話寧紀雖然不太明白,但也隱隱知道對方好像在敘說什麽,可惜看樣子就算自己問他不會告訴自己。
其實關於四大家族的事情,寧紀偶爾也覺得奇怪,從唐門到慕容家在到孫家似乎有的人總是無形中跟自己接觸,或是朋友或是敵人,就像一個巨大的手在操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