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二章 雙麵間諜
這次殺個回馬槍,寧紀也是鋌而走險,如果孫宏之前就已經得到了消息,那寧紀就是傻嗬嗬的自投羅網了。
但是為了打探萱萱的消息,寧紀不得不出此下策,要是不回到孫宏這來,難保孫宏這個混蛋不會喪心病狂的撕票,無論孫宏知不知道其中的詳細,至少寧紀留在這裏,就可以暫時把局麵穩定下來,保住萱萱的命。
在見到孫宏露出這般表情,寧紀的心裏也算稍微穩定了一些,但是萱萱一天不從孫宏的魔掌中救出來,寧紀這心裏就一天沒法安穩下來。
寧紀自問虧欠萱萱的實在太多,這個從小養尊處優,工作上又一帆風順的女人,自從認識了自己之後,就頻頻遭殃。寧紀已經決定,隻要將萱萱救下來,一定要對她負責到底。
“寧紀,這次和唐門的博弈,我們損失慘重,你覺得我應該怎麽辦?”孫宏那是毫不客氣的就把問題給丟了出來。
寧紀表麵上裝著在沉思,心裏卻開始冷笑起來,孫宏這小子還真會差遣人幹活。但這無疑是丟給寧紀一個大難題,到底要不要幫孫宏出謀劃策。
當然了,要換做之前的話,這點工作自然是義不容辭的,但現在情況可不一樣了,繼續幫孫宏,豈不是助紂為虐的事?
但又不能拒絕,萬一被孫宏看出點端倪出來,萱萱可就要遭殃了,到時候孫宏手裏握著萱萱這張人質牌,哪怕是讓寧紀自殺,寧紀也沒辦法。
這該如何是好?寧紀心裏不禁有些遲疑,這個幫不幫也得幫,就是一個死局。
“怎麽,很為難嗎?”孫宏露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笑容,那眼神,仿佛就像是可以直接看穿寧紀的心窩子似的,一看看到底。
“為難?這話怎講,當然不會為難了,不過就是有一點點棘手而已。”寧紀摸著下巴,繼續裝模作樣的沉思,心裏想的自然是如何將這個皮球再踢還回去。
“我想這種問題,對於你寧紀來說,怕是根本算不上什麽大問題吧。”孫宏繼續笑道。
笑麵虎!王八蛋!寧紀在心裏怒罵了一句,大帽子不斷往寧紀的腦袋上扣,使得寧紀現在就快到進退兩難的境地。
緩兵之計怕是對孫宏這個老油條也不會起到多少作用,現如今,隻能正麵回答了。
正當寧紀想不到什麽好借口的時候,突然靈機一動,孫宏把難題丟給自己,那再把這個破皮球丟回去不會了了?
“我想了很多種辦法,但可行性都比較低,不過我剛想到一個危險係數較大的方法。”寧紀露出一絲凝重的神色,要說裝腔作勢,寧紀可是很有功力的。
“危險係數較大?你說來聽聽。”孫宏放下手裏的文件,點上了一支雪茄。
寧紀也很不客氣的拿過一支雪茄點上,吐了口煙圈,道:“根據我的估算,成功率頂天就五五開吧,或者更低,但隻要成功,怕是能帶來一些意想不到的效果。”
被寧紀這麽一忽悠,孫宏的興趣被徹底調動起來了,胃口被吊的足足的,追問道:“你就別賣關子了,到底是什麽方法。”
“詐降,間諜,你覺得如何?是不是很有挑戰性?”寧紀壞笑道。
“詐降,間諜?你的意思是……”孫宏又不是白癡,寧紀這麽一說,他立馬就明白了過來。
“不錯,我詐降到唐擎蒼那去,重新和他合作,這樣,情報信息不就源源不斷的過來了?”寧紀接著道。
孫宏點點頭,不得不承認,這是截取情報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方法,但是成功率的確非常低,四大家族之間誰不想在對手的身邊安插一個眼線,但是四大家族除了孫家這個剛剛晉級沒有太久的家族以外,其他三個家族,哪個不是根深蒂固的老字號豪門,想要在高層安插一個眼線,這難度好比是國與國直接安插高層眼線一樣。
但是,承認歸承認,孫宏的顧慮還有很多,比如寧紀的可靠性。寧紀這樣從唐門安然無恙的回來,本身就是一件讓孫宏非常懷疑的事情,其中的疑點太多。
不過,這麽大的誘惑擺在麵前,孫宏的賭徒心理瞬間就被吊起來了,如果寧紀沒問題,又能獲取唐門的重要情報,這對以後的對抗,絕對有關鍵性的作用。
“這個問題……寧紀,你有信心?”孫宏還是有點搖擺不定,畢竟這就是一場賭博。
寧紀也不著急,反正這個方法也是他臨時想起來應付孫宏的,根本就沒打算他會接受,隻要把這個皮球踢還給孫宏,就算任務完成了。
“信心?”寧紀笑了笑,道:“當然沒有,間諜這玩意,老子又沒嚐試過,搞不好唐擎蒼玩的就是這種心理戰,他那個人,摸不透啊。”
被這麽一說,孫宏又露出一分遲疑之色,就算的賭徒,那心裏也起碼得有一點成功的概率,而且剛才寧紀都說了頂天五五開,孫宏就先入為主的信了。
寧紀愜意的的抽著雪茄,一切都等著孫宏去決定,反正哪怕孫宏真決定讓寧紀當這個間諜,寧紀也沒有半毛錢的損失,大不了做個雙向間諜了。
“這個問題我還需要多想想,寧紀,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會給你安排一個安全的住處,現在我們和唐門之間非常緊張,你的安全尤為重要。”孫宏說道。
寧紀把雪茄一滅,準備拍拍屁股走人,繼續看著孫宏的臉,寧紀就快要吐出來了,假仁假義,人前一套人後另外一套的人,寧紀可謂是恨之入骨。
“高級套房我自然樂意去住了,反正不要我的錢,不過你這保鏢就免了吧,我一個人可以保護好自己。”寧紀拿過房卡。
但是,孫宏卻臉色微微一沉,道:“這可不行,現在是特殊時期,需要特殊安排,我必須確保你的安全,難道你信不過我?”
信你?老子信你那才是大腦挨門夾了呢。不過這話也隻能在心裏想想,現如今可是不能說出口的。
“當然不是信不過,我就是不太習慣,像個犯人似的被看著。”寧紀幹笑了一聲,孫宏這是明擺著要在他身邊安插眼線啊。
“信得過就好,這件事就這麽決定了,隻要等過了這段時間,我一定會撤走他們的。”孫宏微笑道。
寧紀擺擺手,反正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就算他再繼續堅持下去,孫宏會鬆口才怪。而且理在孫宏那,一句屁話,為了保證自己的安全,寧紀再怎麽說都沒用。
既然多說無益,寧紀也不去浪費這個口水。離開了孫宏的辦公室,寧紀想起,似乎好久沒去看看婉姐了,還有夏彤,趁著孫宏的眼線還沒到位,寧紀要享受一下這短暫的自由時光。
開車回到曾經居住的地方,這幫大嘴鄰居們還是照舊,在那七嘴八舌的談論著八卦,好像每家每戶的事情,他們都了如指掌似的。
寧紀自然也免不了被他們談論了一通,這些話他早就聽習慣了,悶著頭爬上樓,在門外把衣服整理了一番,這才敲門。
沒多久,屋子裏傳來了熟悉的拖鞋拍地板的聲音,不就是那個母老虎曹婉的慣有作風麽。
大門打開,四目相視,還是那張美麗的臉孔,都說女人年過三十都會或多或少的開始下坡路,但是歲月似乎對曹婉非常客氣,沒有在她的臉色留下絲毫的痕跡。
看到熟悉的愛人,寧紀心裏很是激動,他和曹婉的感情,早就超越了肉欲,同居多年,這是一種依賴的感情,在這一點上,其他女人無論哪個都無法相提並論。
曹婉一方麵是寧紀的情人,另外一方麵,也是曹婉的知心大姐姐,好像無論心裏有多煩的事情,隻要衝著曹婉吐一吐苦水,就全部煙消雲散了。
這一點,倒是和夏彤的治愈能力差不多了。
寧紀滿懷激動的想和曹婉來一個擁抱,但是他沒想到,曹婉家裏好像所有鏡子都敲碎了似的,手裏的菜刀,已經又多了一項功能。
兩人四目相對,誰都沒開口說話,寧紀雖然情緒有些激動,但是一時間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似乎他和曹婉之間,從來就沒有過太過肉麻矯情的對白。
過了好一會,寧紀才緩緩開口道:“婉姐,好久沒回來了。”
寧紀這句話,仿佛就像是導火索被點燃了似的,“轟”的一聲,頓時引起了大爆炸。
曹婉不由分說的抬手一刀劈了過來,這麽近的距離,加上曹婉擁有多年毆打寧紀的經驗,這一刀,又快有狠,好像就是想一口氣把寧紀給劈成兩半似的。
寧紀嚇得冷汗都冒出來了,哪有見麵就動刀動槍的,簡直就是一對結仇頗深的仇家,一看到對方就恨不得拚個你死我活不可。
還好寧紀的反應也算夠快,機靈的閃開了一個空檔,這才沒被曹婉正義的菜刀給劈個正著。寧紀這是哭的心都快有了,這都什麽事啊,見麵一句話沒說,抬手就是劈裏啪啦的一陣砍,這誰受的了啊,雖然來的路上,寧紀已經稍微有點心理準備了。
“婉姐,都說小別勝新婚,你什麽時候變成螳螂了,見麵就要吃相公啊。”寧紀抹了把冷汗,這要是被曹婉給砍傷了,那才真是鬧笑話了。
曹婉,沒有說話,反而又抬起刀就砍了過來,幸好這個時間段樓道裏沒人,否則看到這樣的畫麵,不得嚇傻眼了?
“投降不殺。”寧紀趕緊雙手舉起,菜刀甚至已經落到他的麵前了,刀刃估計已經貼到了寧紀的額前的頭發。
幸好曹婉是停住了,否則,寧紀的腦袋就得像西瓜似的被劈成兩半。寧紀咽了口唾沫,又成功的玩了一把心跳。
“快滾,老娘懶得看到你。”曹婉把收回菜刀,臉色很不友善的說道。
這可把寧紀給說悶了,這是哪個吃了雄心豹子膽的王八蛋又把這尊活閻王給惹怒了?今天出門絕對沒有看黃曆,不宜出行啊,剛回來就觸黴頭。
“婉姐,這又是哪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惹您老人家了,小的給你出氣去。”寧紀搓著手,一臉討好的笑容,誰讓曹婉這個母老虎,向來吃軟不吃硬呢。
“叫寧紀的王八蛋,有種你去把他給閹了,老娘就饒你一馬。”曹婉臉色很難看的答道。
寧紀嘴角一抽,這個罪魁禍首居然是他自己,可他又哪裏惹過這尊活閻王呢?寧紀無奈的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剛回家就弄的灰頭土臉。
“婉姐,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小的要是有哪裏得罪您了,這不回來給您賠罪了嘛,不如讓小的先進去,小的給您按摩按摩,包您舒服。”寧紀繼續陪笑道。
曹婉掃了寧紀一眼,那眼裏分明就是不屑一顧,不過從好處看,至少沒一開始那種殺氣騰騰的意思了是不是。
“少給老娘嬉皮笑臉,不吃這套,滾進來。”曹婉冷哼了一聲,然後轉身就走了進去。
寧紀這才鬆下一口氣,雖然曹婉這火爆脾氣要嚇死人,但這可比林薇要好哄太多了,起碼曹婉不會把委屈和不滿窩在心裏。
曹婉的家裏的布置還是和之前一樣,寧紀這一走進來,頓時就有了親切感,畢竟這裏是生活了好幾年的地方,肯定是有感情的。
“我的房間還留著啊,你不是說要出租給帥哥的麽。”寧紀忍不住調侃了一句。
不過,寧紀瞬間就意識到說錯話了,曹婉手裏的菜刀又一次閃起了攝人心魂般的寒光,好像在說你丫的是不是又欠砍了。
寧紀趕緊閉嘴,這不是給自己找罪受麽,站在麵前的這位,可是女王中的女王啊。
“你有意見?老娘立刻就去找個帥哥同居!”曹婉的火爆脾氣又上來了。
“嘿嘿,我這不是隨口一問麽,哪能啊,哪天我要是落魄了,還是得回家啊。”寧紀嘴上瞬間就抹上蜜糖了。
曹婉白了寧紀一眼,然後坐在沙發上,自顧自的拿菜刀當鏡子照。
看著熟悉的母老虎,雖然剛剛被毆打了一頓,可寧紀的心裏,卻感到了一點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