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六章 別樣人生
這個年代,一部分洋鬼子在華夏是被特殊條例保護的,基本上要是明目張膽的朝著這幫洋鬼子動手,進了局子,大多都是華夏人遭殃。
但寧紀不怕,不說他在閩都有人罩著,即使上麵沒人,這頓架,寧紀也是照打不誤,凡事都得理字為先,像眼前的情況,傻子都看得出來,是這幾個洋鬼子得理不饒人。
地上的男人,情況相當的狼狽,身上沾滿了酒水不說,估計在寧紀到這裏之前,也沒少挨打,身上那件看起來十分普通的襯衫也被撕扯的不成樣子。
如果這個男人臉上沒有這道疤,再換上一件稍微幹淨點的衣服,這個男人的賣相還是不錯的,眼睛上的那條疤,讓他少了一絲英氣,多了絲殺氣。
放在平時,寧紀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這樣一個男人,怎麽會被欺負成這樣,雖然這三個洋鬼子看起來高高大大很粗壯,但其實也就徒有其表而已。
而此刻,寧紀的一聲吼,不僅引來了三個洋鬼子的注意,周圍所有人的眼神都瞄了過來。
“小夥子,別出聲,這三個不好惹啊。”不知道是誰在寧紀的身後提醒了一句,聽起來像是個老人。
寧紀心裏一陣悲哀,都過了這麽多年,華夏也逐漸壯大起來了,可是看客的心理,卻依然如同幾十年前一般,在外麵華麗的包裝下,還是人心冷漠的年代。
三個壯漢,各個都比寧紀要高半個頭,外加身材又魁梧,的確讓一般人望而生畏,但他們也是人,如果群眾一起聲討,他們不跑才怪。
三個人的眼神,十分挑釁的盯著寧紀,好像在說你小子要是敢再動下,就廢了你。
這種威脅,寧紀早就聽的生出耳繭了,要是他會害怕這種眼神威脅,那他不是白混了?
沛涵在車裏看著情況不對勁,也坐不住了,跑到寧紀的身邊一看究竟,但看到場麵的時候,不禁微微皺了皺眉,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可沛涵不出來還好,這一出現,三個洋鬼子兩眼冒金光,在他們那裏,哪裏能見到如此水靈的女人,要說女人是水做的,絕對是用來形容華夏女人的。
而沛涵就是其中非常有代表性的例子,活生生就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細膩的肌膚,像是隨便一掐就能掐出水來似的。
發現三個洋鬼子有些不懷好意的眼神,寧紀這心裏就更加不爽了,雖然沛涵不過是他的助理,而且還是孫宏的眼線,但畢竟也是個十足的大美人,隻要有這一點理由,寧紀就能夠說服自己保護好她。
一個連美女都保護不了的男人,還算什麽男人?充其量也就是個沒卵蛋的男人。
“看什麽看!再多看一眼,老子挖了你們的狗眼!”寧紀怒道。
然而,三個洋鬼子,居然無視寧紀的警告,並且還變本加厲的走過來,想要和沛涵搭訕。
“hi,girl。”那白人笑的簡直像是一朵菊花。
寧紀眉毛一跳,你呀當老子是死的?
這還得了,都直接上來打臉了,寧紀能忍得下這口氣?要是真能忍下來,那他就不叫寧紀了,這是最起碼的尊嚴,寧紀還是十分肯定的。
寧紀黑著臉,看著白人一步步的靠近,不動聲色的盯著他看。而這白人仿佛全然沒察覺寧紀身上透露出的殺氣,還一臉微笑的想和沛涵攀談幾句。
就在白人距離沛涵還有一步之遙,已經站在寧紀身邊的時候,寧紀怎麽都按捺不下暴怒的情緒了,被人赤裸裸的忽視到這個地步,而且還是個洋鬼子,那是一種恥辱。
而沛涵,則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寧紀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殺氣,這不是一種氣流,卻能讓人真實的感覺到,仿佛渾身的汗毛孔,都在這一刻張開了一般。
死到臨頭,這洋鬼子還是沒把寧紀放在心上,他以為身後有兩個同夥站著,那就是一種威懾,就算寧紀再生氣也不敢動手。
在他的腦海裏,華夏人還是懦弱的,比如還坐在地上的那個男人,就是懦弱的表現。
然而,他錯了,也許在這個城市裏,他去調戲其他女人,或許對方還會主動倒貼,但這次不一樣,他碰上了瘟神寧紀。
白人有恃無恐的看著沛涵,好像恨不得現在一口把她給吞下去一般。
沛涵歎了口氣,在寧紀耳邊輕聲道:“下手輕點。”
如果這些路人不了解寧紀,那沛涵這個孫宏的助手,手中早就掌握了寧紀大部分的資料,怎麽會不知道寧紀這個喪門星,下手從來不知道輕重緩急的。
寧紀在和孫宏合作的節骨眼上,都敢出手重傷魏輝,更別說這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洋鬼子。
聽到寧紀的話,寧紀咧嘴一笑,這抹笑容裏,帶著一點殘忍。
就當白人伸手想去啦沛涵的時候,寧紀右手突然握拳,出拳有如閃電般的迅猛,如此近距離的攻擊,別說這個洋鬼子,怕是換上比寧紀更厲害的高手來,都不一定能避開。
怕隻有一個呼吸的功夫,白人的臉上,從微笑到僵硬,再到撕心裂肺的痛苦,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裏,藍色的瞳孔周圍遍布了血絲,可想而知寧紀這一拳有多重多狠。
白人幾乎連慘叫的聲音都沒能喊出來,隻是悶哼了一聲,就兩眼一翻,“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就像死了似的。
這一瞬間發生的事情,周圍的人沒有一個看清楚了,紛紛驚呼著開始後退,看寧紀的眼神裏,也多了一點畏懼。
隻有坐在地上,渾身邋遢不堪的那個男人,還是一臉笑容的看著這邊發生的事情,仿佛發生的這一切都和他沒有太多的幹係一般,看起來就像個精神病患者。
兩個黑人同伴見白人不知道怎麽就被打倒了,當時就虛了,雖然比寧紀高了半個頭,又壯了一圈,又多一個人,還十分貪圖沛涵的美色,在這種種的誘惑下,他們兩個還是選擇小心翼翼的靠過來,架起昏迷不醒的白人就跑。
這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寧紀一點都不介意再多打兩個仗勢欺人的洋鬼子。
三個洋鬼子灰溜溜的跑路了,寧紀又做了一件見義勇為的好事,這種本該被捧為英雄的行為,可在這個時候卻又變了個味道。
周圍還沒有散去的圍觀者,盡然開始對著寧紀指指點點的,三三兩兩聚成一團在嘀咕。
寧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剛才圍觀同胞被打也就算了,現在又開始對他指指點點,雖然都是華夏人,但有些人是人,有些人,連狗都不如。
“看什麽看,要看回家看腦殘抗日劇去!”寧紀吸了口氣,扯著嗓門,對著周圍的圍觀群眾大聲吼道。
這下,不僅是這些圍觀群眾被嚇到了,就連寧紀身邊的沛涵都被嚇到了,沛涵何曾親眼看到,真正發起火來的寧紀,這還是頭一遭。
圍觀群眾一擁而散,剛才還熱鬧的街頭,一下子仿佛成了集體掉線的遊戲虛擬世界一樣,連半個人影都不見了,可能都把寧紀當成閻王了。
隻有地上坐著的那個男人,還坐在那裏,而且他甚至還靠著路邊的石梯,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一瓶完好無損的威士忌,在那喝的津津有味,可能是洋鬼子走的匆忙丟下的。
寧紀看著這個怎麽看都不像個正常人的男人,輕聲歎了口氣,也許是精神不太正常吧。
本著同情,寧紀不顧沛涵的反對,走到了這個無名男子的跟前,頓時,一股酒味撲鼻而來,濃的幾乎有些嗆鼻子。
當然,不是這個男人酗酒散發出來的酒味,而是他身上被潑的酒,威士忌屬於烈性酒,所以酒味特別的嗆鼻子,一杯純的威士忌聞起來都很恐怖,別說一瓶了。
這個男人,一點也不排除寧紀這樣突如其來的靠近,好像他壓根就無所謂任何人靠近他,而且還把純的威士忌當白開水喝,這種畫麵應該隻會出現在電影裏才對吧。
寧紀心裏很是無奈,可能這個男人真的在精神上有些問題吧,看著他這樣的模樣,寧紀本能的想起孤獨的童年,心生同情。
可,就在這個瞬間,寧紀感覺渾身的汗毛,就像是刺蝟在自衛一般,“唰”的一下,紛紛豎立了起來,就像是有危險在逼近一樣。
但是這種感覺,更應該說是錯覺,卻讓寧紀根本找不到方向,這種壓迫感在一瞬間之後,就消失殆盡,無從尋找了。
也許是突然吹來的一陣冷風的緣故吧,寧紀也沒有多想,把注意力又放回到這個男人的身上,如此近距離的注視,他臉上的那條疤就顯得更加惹人注目了,隻是非常奇怪的是,這道疤幾乎貫穿了他的眼皮,可是他居然沒有瞎。
這個男人身上有太多不合邏輯的問題,比如欺淩的時候卻在大笑,比如臉上有這樣的痕跡,卻又如此懦弱,也隻能用精神方麵有問題來解釋了吧。
“你叫什麽名字?別坐在這了,回去吧。”寧紀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變得十分平穩,這是他從電視裏學的,生怕觸碰了這個病人敏感的神經。
這下,男人才轉頭看向寧紀,仿佛是這才察覺到有人離他這麽近一般。
男人上下打量了寧紀一番,這種眼神讓寧紀十分的不自在,因為這個男人仿佛不是在打量一個人,還是在打量一個商品,而且能一眼看出這件商品實際的價值。
寧紀對這種無厘頭的想法也很是無奈,這樣一個精神都不太正常的男人,怎麽可能會有這樣犀利的眼神呢?可能是他最近一段時間的神經一直都繃得太緊的緣故吧。
“你叫什麽。”男人沒有回答寧紀的問題,反而回問了一句。
寧紀不禁啞然失笑,和他對話,很有種和小孩子說話的感覺,問他名字,他不說,偏要先知道你的名字。
“寧紀,寧靜的寧,紀念的紀。”寧紀很耐心的把他的名字解釋了一遍,生怕對方聽不懂。
“哦,知道了。”男人淡淡的甩了一句,然後又仰頭狂悶了一大口威士忌,那濃烈的酒味,光是聞著都讓人起雞皮疙瘩,實在不敢想這樣喝一大口。
對方如此冷淡的反應,讓寧紀很是意外,這個時候開始提防陌生人了?
“朋友,以後如果還有這種無賴找你麻煩,你隨時可以找我。”寧紀不知為何,對這個男人心懷同情,可能是在他身上,不僅看到自己的影子,還看到了陳風的影子。
寧紀遞出一張名片,雖然不能保證對方能看懂,但還是要做的。
男人並沒有伸手去接,而是緩緩站起身,看他有些搖搖晃晃的模樣,可能是這威士忌的酒精已經占據了他的大腦了。
“別人打我,就要還手,哈哈,真是可笑的問題,可笑啊。”男人居然自顧自的又大笑了起來,笑的十分的爽朗,好像撿了錢包一般。
寧紀傻眼了,第一次瞧見這樣古怪的人。
然後,男人壓根不理寧紀,一邊喝著酒,一邊搖搖晃晃的往前方走,還不忘一路大笑道:“嗯,好久沒被打這麽爽了,痛快。”
那顛狂的模樣,讓路人紛紛避開,生怕被他發起瘋來打了。最倒黴的,莫過於被神經病欺負,因為他們打了你,還不用負責。
寧紀愣愣的看著遠去的男人,甚至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可是看他如此的瀟灑,即使被當眾淩辱,還絲毫不在意,這種人,也隻有精神有問題才能解釋吧。
可不知為何,寧紀卻十分羨慕他,這樣別樣的人生,雖然看似不可理喻,但卻擁有了一個當今絕大多數人都無法擁有的東西。
那就是,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