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外環截殺,陳建獲釋
隻有扳倒陳建,才能為西餐店洗脫冤屈,才能重新開業。
寧紀將一切精力都投入了西餐店,這是他的全部了。
除此之外,隻剩下家裏那個牽掛自己的悍婦,還有超於常人的腦力了。
“你看,前麵的車動了。”梁夢琪的語氣略顯驚訝。
在閩都,堵車堵這麽短的時間還真是不容易啊。
果真,寧紀探著頭遠遠望去,車龍前麵的車已經開始緩緩的動了。
按照這個速度,再過幾分鍾這輛帕薩特就可以突出重圍了。
十分鍾後,帕薩特再次發動,在朝陽的映射下,朝東區駛去。
九點二十五分,距離開庭還有五分鍾的時間,一輛帕薩特緩緩駛來,停在法院門外。
等待已久的記者一擁而上,一個個話筒擋在車門外。
要不是法警竭力阻攔,估計這群記者都能跑過去把車給拆掉。
“梁夢琪小姐,請問您對這場官司有沒有信心?”
“請問被告人陳建與您是什麽關係呢?據我了解,陳建是某集團企劃部經理,與餐飲界根本沒有半點關聯。”
“昨天我們接到匿名電話,電話中神秘人透露您與陳建本是一對情侶,請問有這樣的事情嗎?”
“……”
前兩句還好理解,記者都想拿到一手資料,拿到有賣點的信息。
但是第三句,讓梁夢琪有些無語了。
自己與陳建絲毫關係都沒有,這群記者真八卦,那個打匿名電話的神秘人更無聊。
寧紀與郝樂,一人一邊,推開一個個記者,護著梁夢琪走進法院。
曹婉看到寧紀,緊跟在他的身後,打量一番梁夢琪,一雙美目中露出些許寒意。
林薇遠遠的站著,她也看到了寧紀,隻不過沒有上前打招呼。
甚至,她還特意往後退了退,想要掩藏起來不被寧紀發現。
林薇的到來,純粹是林成光的意思。
麗人美品內部,也不是一塊鐵板一樣團結,林成光是董事長,卻也有不少人窺視這個寶座。
陳虎彪就是其中之一。
聽說陳建出了事,林成光很高興,在公司內陳虎彪少一個嫡係,對自己的威脅就少了一分。
今天開庭,林薇是麗人美品的代表,純粹是代替她老爹林成光看熱鬧的。
這邊幾人走了進去,又是一輛車子在法院門口停了下來。
勞斯萊斯,絕美的外形,在這閩都城市也僅此一輛。
車門打開,陳虎彪從上麵走了下來。
沒有采訪到梁夢琪,眾多記者失望透頂,回身一看卻看到了陳虎彪,長槍短炮又舉了起來。
“陳先生,您的兒子涉險教唆青少年犯罪,投毒害人,請問這是真的嗎?”
一個傻乎乎的記者,舉著話筒到陳虎彪麵前。
後麵走出兩人,是兩個身穿黑衣的壯漢,帶著墨鏡,伸手一推就將這傻乎乎小記者給推開。
傻X,問什麽不好,非得問這個。你不倒黴誰倒黴?
幸好今天人多,媒體報社的記者也很多,不然就不是被推一把這麽簡單了。
看到如此魁梧的壯漢,這群記者都不敢上前了,前途和性命,還是後者比較重要。
原告、被告、陪審團一一入席,那些記者則是被擋在了外麵,除了一些代表之外,其餘的都被法警給攔住。
莊嚴法庭,豈是這群記者來的地方?
這次的訴訟案,很蹊蹺,幾乎所有人都看的出不平常。
一般,如果走正常程序,起訴書遞交後起碼要半個月才會開庭。
但是這次,僅僅兩天就開庭審案,其中定有蹊蹺。
究竟是原告的背景深,還是被告的實力強呢?
九點半整,開庭。
一個中年法官在兩名陪審員的擁護下出場了。
國字臉,滿臉正氣,眼神深邃不見底。
黑色西裝,配白色襯衣,打深灰色領帶,腳穿黑色皮鞋,穿著倒是很整齊。
其中一個陪審員站起來,宣布了法庭紀律。
寧紀也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抱著虛心學習的態度,他將全部紀律給聽完了。
大致分為兩部分,前麵是宣布某些人員不準旁聽。
不滿十八歲的、精神病人酗酒的、攜帶武器凶器的等等。
還有一部分,則是旁聽人員要遵守的紀律。
不準拍攝錄音,不準進入審判區等等。
“咳咳,肅靜,請所有人關閉手機,現在開庭!”隨著令一個陪審員喊話,庭審開始了。
拿起小木錘,輕輕敲了兩下,場中立刻肅靜。
“今日開庭審理豪享萊西餐店一案,原告豪享萊西餐店代表人梁夢琪,狀告被告陳建唆使青少年犯罪、投毒等罪名……”大法官說著,環視一圈。
原告席上,梁夢琪與寧紀坐著,郝樂在旁邊站著。
對麵的被告席,是一個半米高的柵欄,小台子上站著一人,正是陳建。
神色有些萎靡,估計這幾天他是沒少在警局裏受罪。
“現在請原告代理律師發言。”
肅靜,一片的肅靜中,郝樂走上前來。
“我僅代表我的委托人,向被告陳建提起訴訟。在六天前,陳建威脅唆使豪享萊西餐店服務生小濤,將一批安全檢驗不達標的食物原材料放入廚房,引發了次日中午大批食客食物中毒,這種行為構成了……”
郝樂站在前方,滔滔不絕的說了一大段。
不愧是青年才俊,語言組織能力很強,很簡要的將整個案件過程給敘述出來。
“下麵有請被告律師發言。”
被告律師,也就是站在圍欄旁邊的那個,清清嗓子也走上前來。
這位律師是個中年人,麵貌棱角分明,光看那樣子就不是容易對付的人,這是陳虎彪花高價請來的。
“剛剛原告委托律師也已經說過了,被告人陳建唆使青少年犯罪,可是卻隻能拿出一段錄音當證據。根據最新出台的規定,法庭之上錄音帶是不足以成為證據的……”
又是一堆陳述,針鋒相對,針尖麥芒,幾乎將郝樂提出的每一條罪名都給推翻了。
而推翻的理由隻有一個,證據不充足。
現在,出售違規原材料的菜商已經逃逸,宣萱她們還沒來,所以郝樂能拿出的證據就隻有那卷錄音帶。
聽著郝樂與那中年律師的激辯,寧紀很是著急。
宣萱,你怎麽還不來?
按理說,宣萱走的是外環,路上車輛不多,肯定不會堵車。
可是為什麽,都已經開庭了他們還沒到。
寧紀的手機在剛剛也已經關機,法庭之上是不允許打電話。
現在,隻能等待。
……
十分鍾前。
宣萱駕駛著警車,行駛在外環大道。
哼著小調,宣萱心情很好。
再過不多久,就可以到達法院,就可以指認陳建。
哼哼,寧紀,我這次幫你這麽大的忙,你該怎麽感謝我呢?
抬頭看看後視鏡,小濤坐在車子後排,正低著頭摳手指呢。
從未上過法庭,小濤很緊張。
幾天前,被寧紀帶走的時候,小濤告訴奶奶,西餐店要加班,過幾天自己就會回來。
從小父母就離婚,誰也不願意撫養自己,小濤和雙目失明的奶奶相依為命,靠著救濟過日子。
懦弱膽小的性格,就是因為這樣的童年而養成的。
現在已經長大了,剛剛能賺錢養活奶奶的時候,卻又一時糊塗做下這樣的事情。
不過,沒關係,寧紀哥哥說過,我已經認錯了,還可以在西餐店工作。
想到這裏,小濤抬起了頭,剛想開口說些什麽,麵上表情卻呆住了。
因為他看到,警車前麵不遠,有一輛從拐角處衝出來的貨櫃車。
貨櫃車的速度飛快,又是逆行狀態,根本沒有半點要停下的意思。
宣萱警笛不斷,對方卻猛地打轉方向盤,向著她們正麵而來。
宣萱心裏暗凜,想起了寧紀的叮囑,失聲尖叫了出來。
“啊!”
宣萱打著方向盤,想要躲開貨櫃車。
“砰!”
一聲巨響,警車撞在了路旁路燈杆上,貨櫃車擦身而過。
強大的衝擊,宣萱的頭也撞在方向盤上,眼前一黑就昏了過去。
貨櫃車停在了幾十米外,櫃門打開,從裏麵跳出一個利索的男人。
這人身穿黑色勁裝皮衣,身材有些消瘦,手裏提著一把鋒利短刀。
眼眶上架著墨鏡,將大部分麵貌都給蓋住,裸露在外的雙眼透露出無限陰冷。
慢慢走到警車旁邊,看看凹進去一大塊正不斷冒煙的車蓋,這人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將口中口香糖吐到路邊,他來到後麵,打開車門。
玻璃被震得粉碎,散落在車內。車前蓋不停地冒著煙,兩個殘喘的警員奮力往外爬出來。
隻可惜那男人走過來踩在警員的背部,探手過去割喉。警員死命的捂住脖子,卻無法阻止身體的逐漸冰冷。
坐在後麵的小濤,強大的慣性讓他一頭撞在了座椅上,因為座椅不夠結實,所以小濤可悲的沒有暈過去。
男人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照片,確認目標無誤,揮動了手中短刀。
“你要幹什麽,救命啊……”這是小濤最後發出的聲音。
短刃鋒利,一刀揮過,刀刃上隻留下一線鮮紅。
再看小濤,脖子上被劃出一道細長的口子,鮮血瘋狂的湧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