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債
餘景初坐在車裏吸著煙,吐出的煙圈漸漸彌漫了整個車廂他才後知後覺的降下車窗。
手機鈴聲的響起打破了寂靜,看著屏幕上的來電顯示他擰著眉接起了電話:“歐陽。”
“我這邊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你那裏怎麽樣?”
“顏齊上了樓後就沒有下來過,他們目前還不知道若喬和沈現已經被救走的事。”餘景初沉聲說著,“待會淩宣到了之後我會跟他一起處理這件事。”
“保鏢什麽的最好還是帶上,你自保可以但是又一個上了年紀的拖油瓶,難免不分心。”歐陽離澤笑著給餘景初提意見。
餘景初吐出了濃濃的煙霧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說道:“知道了。”
“那先不打擾你了。”歐陽離澤說完,不等餘景初說話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又過了一會兒餘景初的手機鈴聲再次響起,看著那串陌生的號碼他擰滅了煙頭才接聽起。
“想救夏若喬就過來名雅苑十六棟九樓三室。”聽筒裏傳出了顏齊的聲音。
餘景初輕笑了一聲,說道,“敘舊可以去咖啡廳談生意可以去餐廳,沒有去公寓的必要。”
“嗬,你難道不顧自己女朋友的安危了嗎?”
顏齊說完不給餘景初任何反駁的機會就掛斷了電話,餘景初歎了口氣才撥出了淩宣的電話,隻響了一聲就接聽了。
“我現在正在去名雅苑的路上,差不多到了。”淩宣急忙的說著。
餘景初閉上眼睛捏了你鼻梁,沉聲說道:“我在樓下等你。”
這樣的事情一旦有了第一次,隻要對方不死心肯定會有第二次第三次。淩家和顏家是世交,顏書和淩宣的關係又比較特殊,他不能采取什麽特殊的手段,一切隻能靜觀其變。
又過了十分鍾餘景初才看見急急忙忙朝十六棟走來的淩宣,他把手機調成了靜音模式,又把一個硬幣大小的東西放進了褲子口袋裏。看淩宣走近後餘景初才打開車門下了車。
“沈現他們現在情況怎麽樣?”
餘景初瞥了眼他手裏鼓鼓的公文包挑起了一根眉頭,淡淡的說道:“人已經救出去了,不過他們還不知道。”
“……”
淩宣停下淩亂的腳步長長的呼了口氣,不過兩秒之後眉頭又微微擰起。看著淩宣的表情餘景初揚起似笑非笑的嘴角,挽著手臂問道:“什麽表情?我救錯了?”
“救出來了不跟我說,你是想急死我?”
真是難得見淩宣不淡定一次。
餘景初的視線停留在他的公文包上,語重心長的問道:“你這是幹什麽?他們要的條件還是你給他們的補償?”
“條件。”
餘景初笑而不語,按下了防盜門上的數字,電話通了之後還沒來得說一句話防盜門就打開了。進去之後餘景初又提醒道:“待會上去別露了馬腳。”
淩宣笑得有些僵,眼裏也是帶著無盡的流光,和平時的睿智沉著完全不同,像是黯淡可又帶著幾分雀躍。
進了電梯之後淩宣才恢複了平時的表情,淡淡的問道:“既然都把他們救出去了,你為什麽還要上去。”
“這件事情不解決我不安心。
出了電梯,餘景初走到三室的門前敲門,來開門的人是顏齊。淩宣睿智的目光不動聲色的掃過屋子,沒看見想見的人才又不動聲色的歎了口氣。
“淩宣,真是好久不見了。”顏齊雖然是笑著的,但給人的感覺卻是無盡的陰寒。他的視線停留在淩宣的公文包上,笑得更加的邪魅了,“我要的東西都帶來了吧。”
餘景初注視著顏齊臉上的表情,率先走了進去:“說正事吧。”
顏齊也隻當做餘景初是救夏若喬心切,把門掩上後把他們兩個帶到了餐桌旁坐下。顏齊也坐在了他們兩人的對麵,沒有慰問沒有倒水,隻是從旁邊拿了兩把水果刀扔在了他們麵前。
“你這是……打算削水果?”餘景初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猶如微風一樣和煦。
顏齊背靠著椅子,陰冷的說道:“給你們二十分鍾的時間,誰的傷口少誰就有資格把自己的人領回去。”
餘景初和淩宣對視了一眼後也慵懶地靠向椅子,手指在桌麵上輕輕地敲著:“你給我們刀就不怕我們一起對付你嗎?”
“我會這樣做當然是有足夠的把握。”顏齊冷笑兩聲,他還真的有以敵二的本事,餘景初這樣專業的他都不看在眼裏,更何況是空有一副練家子皮囊的淩宣。
“我想,如果沒有人在我身上動手腳我是可以以一敵二的。”顏齊意味深長的說著。
“寒暄完就該說正經事了。”淩宣說道。
“你聽出來我哪句話是開玩笑的?”顏齊冷哼了一聲,如果說他對待餘景初的態度能稱為“不好”,那麽他對淩宣的態度隻能稱為“惡劣”了。他又嗤笑一聲,陰冷的問道,“我要的東西你帶來了嗎?”
“你提得要求太過分,我沒有辦法滿足你。”
“過分?”顏齊似乎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他譏笑著一字一頓的問道,“我要的東西隻不過是當年你們淩家從我家裏搶過去的而已,到底誰是小偷誰過分你們不是心知肚明嗎?”
顏齊永遠記得淩錫東一步一步把顏家財產掏空的嘴臉,因為兩家是世交顏書更是和淩宣又婚約,他的父親無條件的相信淩錫東卻進了他設計的一個又一個的圈套。
之後公司出現了財政危機,他的父親不得已拋出的股權全部給淩錫東又收購了,可最終還是破產了。
那時候淩宣和顏書的感情也出了狀況,她一聲不吭的離家出走了,留下了患上重度抑鬱症的父親、被病痛折磨的母親、一個即將成年的弟弟還有一個負債累累的家。
因為債務數字太大,淩錫東壓根就沒有想過借錢給他們補虧空,對於他們連最簡單的救濟都沒有。
後來一家三口逃離A市,顏齊的臉也是那個時候受的傷。後來他的父親抵不住壓力割腕自殺了,而他的母親沒過多久身體也垮了。
而這一切都是淩錫東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