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我欠蘇家一條命
“小姐,你沒事吧?”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夏若喬打了個激靈,她轉過身看見護士那張關懷的臉才長籲了口氣:“沒事。”
“那你在這是……”護士指了指夏若喬的臉,打住。
夏若喬抬手揉了揉眼睛,又裝模作樣地看看周圍:“呃……請問VIP病房怎麽走?”
聽說是VIP病房的護士看夏若喬的眼神又尊敬了幾分,耐心的告訴她要怎麽走,說完怕她分不清就說送她回去。夏若喬微笑著拒絕了,原路返回她還是有這個記性的。
剛走出電梯夏若喬又咳了起來,肺部也因為劇烈的咳嗽而變得有些疼痛,她怕自己站不穩下意識的想要去扶著牆。突然,她的手腕被人握住,隨即就撞進了一個溫熱的懷抱。
夏若喬依舊在咳嗽無暇顧及自己到底是撞進了誰的懷抱裏,在她咳得撕心裂肺的時候一隻手輕撫在她的背上,她偏過頭去就撞進了餘景初帶著擔憂的眼裏。
電梯口離服務台近,護士看到這樣的情況立刻走上前詢問。餘景初俯身抱起夏若喬,邊走邊對護士說道:“901讓醫生過來看看。”
醫生給夏若喬檢查的時候餘景初站在一邊,醫生囑咐注意事項的時候他也淡淡的聽著。醫生出去後餘景初就把放在床頭櫃上的保溫餐盒打開:“給你煲了湯,潤肺的。”
“哦,謝謝啊。”夏若喬隨口回應道。
這句話卻讓餘景初正端著湯碗的手微微一顫,他揚了揚笑容拿過湯勺舀了一勺,吹了吹才遞到了夏若喬的嘴邊:“小心燙。”
夏若喬不習慣被人這樣照顧,看著嘴邊的湯勺抿了抿唇,最終還是沒有張口。餘景初又吹了吹才重新遞回她的嘴邊,可夏若喬卻從他手裏拿過了湯勺:“我自己來就好。”
餘景初眼眸裏閃過一絲異樣,看見夏若喬朝他伸出手示意他把湯碗給她的時候擰起了眉,他沒給也沒說話,隻是起身支起床側的臨時餐桌,把湯碗放了上去。
湯還有些燙,夏若喬也不急著喝,手握著湯勺慢慢攪動著。因為沒人說話病房裏幾靜,夏若喬一時間也沒有找到話題就隨口問道:“對了,蘇柒怎麽樣了?”
“還在觀察。”
“你不去看看啊?”夏若喬仰起頭微微一笑。
餘景初沒有正麵回答她這個問題,而是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寵溺的說道:“快喝吧。”
“好啊。”夏若喬應聲,把湯勺放在了一遍,雙手端起湯碗就直接喝了起來。喝完之後夏若喬又用手背蹭了蹭嘴上的油漬,“喝完了,我要休息了,你回去吧。”
“才六點。”
“我是病人,六點就不能休息了嗎?”夏若喬毫不猶豫的回答著,因為激動難免咳嗽。
餘景初趕忙過去給她順背,幽深的眼眸裏滿是擔憂,最後還是忍不住開口:“別生氣,咳起來難受。”
“難受也不關你的事,是你先不要我是你先丟下我的!”夏若喬推開他的手,圓圓的眼睛瞪著他,排斥著他的接觸,更反感他的優柔寡斷和所謂的責任感。要是心裏還有蘇柒就幹脆和她明說,她不是那麽偏激的人更不是離開了他就活不下去的人。
“咳成這樣先別說話了,待會肺疼!聽話!”
夏若喬咳得越來越厲害,強忍住肺部的疼痛吼道:“說了不關你的事!”
“別強了!你這樣會疼難受知道嗎!”餘景初難得用那麽大的音量說話,夏若喬心裏一顫,咬著唇看著他憤怒的表情,委屈的眼淚一下就流了出來。
餘景初上前抱著她,但又怕樓太緊她難受,一時間進退兩難。夏若喬又開始咳嗽,餘景初鬆開她輕柔的給她順著背,等她不咳了才又重新摟住她,雙臂也一點點的在收緊:“我之所以會選擇先救她是因為我對你有把握,我知道你可以堅持下來。而且,我欠蘇家一條命。”
夏若喬的下巴抵在他的肩上,眼淚朦朧。餘景初感覺到了她濕熱的淚,鬆開手吻掉她眼角的淚,低低啞啞的繼續說道:“十五歲那年我差點出車禍,是蘇柒的母親救下了我,而她的母親也因此離世。”
夏若喬渾身一顫,她哥不是告訴她,是蘇柒的父親救了他嗎?
“後來,蘇柒的父親不僅沒有怪我還一直很照顧我。”餘景初伸出手撫掉了夏若喬臉上的淚痕,“我知道你會生氣,可是欠別人的東西終歸是要還的,我不能讓蘇柒在我麵前出事。”
“所以你寧願讓我出事對嗎?”夏若喬嘲諷的笑了笑,掙紮著要出餘景初的懷抱。餘景初怕她激動起來又咳嗽,也就鬆開了手。
“我知道你很懂事,不會計較這些。”
不計較嗎?她怎麽能不計較?
夏若喬靠在床頭,看了一眼餘景初後別過臉去理智的問:“餘景初,在你心目中到底是我重要一些還是蘇柒重要一些?”
“我隻愛你。”餘景初確定的說道。
“隻愛我但是更愛她對吧?”夏若喬扯了扯嘴角,確定的說道,“我記得去年蘇柒出現的時候你對她的感情還是很深的。”
餘景初擰著眉,冷笑:“說到底你還是不相信我是吧?”
“啊,是啊。”夏若喬雖然在笑著語氣也十分的平淡,可緊握成拳的手背上青筋都暴起了,“好好正視一下你的心,好好想一想你到底愛的是誰。既然你欠她家一條命,你幹脆把整個人送上去好了,反正蘇柒愛你愛得發瘋,反正她的父親也欣賞你,反正……”
夏若喬的話還沒說話就聽見了“砰”的一聲,她看過去發現餘景初握成拳的手正狠狠地砸在了床頭櫃上。她的目光一顫,最終還是別過了臉去冷冷的說道:“你還是走吧,再不走我怕你一拳砸在我的臉上。”
最後,餘景初起身大步走出去,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夏若喬側過臉去看床頭櫃上的血痕。她突然想起了幾個月前的那一個夜晚,他喝醉了酒來自己的臥室,她逃走之後的第二天他的手背骨就受了傷,回到莊園的時候她臥室裏的床頭櫃也換了個新的。
她的餘景初的感情應該就是在那個吻中滋生的是吧,現在想想還真是傻啊,做了別人的替代品居然還沾沾自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