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那個可憐又可悲的我
出了酒店後夏若喬就跟著之前所記憶的路線走,到了大致的位置她還正糾結往哪走的時候就看見了之前從酒店裏帶走餘景初的人,他們正齊齊地站在一家咖啡廳門口。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為了避免被他們認出來,夏若喬把束成馬尾的頭發給放了下來,不得不說區別還是挺大的。進了咖啡廳後夏若喬揚了揚眉,還不忘回頭看一眼門外。
不看還好,一看一嘚瑟就撞上了迎麵而來的服務員,托盤裏的咖啡一半都灑在她身上了。
“I’mterriblysry.”女店員抱歉的說著,趕忙給夏若喬擦著衣服上的汙漬。
夏若喬有點心塞的看著衣服上的一大片咖啡漬,還好這個時間咖啡廳裏已經沒有什麽人了,即使狼狽也沒有太多人看見。她正這樣想著,可一抬頭卻看見了正佇立在樓梯口的欣長身影,他單手插在褲子口袋裏,一雙幽深的眼正看著她。
兩人目光交匯,夏若喬率先移開了視線。餘景初緊繃著一張清雋的臉,看來他和他父親的談話很不愉快。
夏若喬的視線落在了餘景初身邊六十歲出頭身形高大的男人身上,五官和餘景初還是有幾分相似的。隻看了兩秒夏若喬就低下了頭,示意女店員不用幫忙處理了。
餘景初大步走過來,夏若喬又偷偷的打量了他一眼才低下頭。餘景初又不笨,肯定是知道她故意要來的新加坡了。
“你怎麽過來了?”餘景初看似平淡的說著,但夏若喬卻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壓抑和煩躁。
“看你那麽晚還沒回來我有點擔心你。”夏若喬的聲音越來越小,生怕餘景初一點麵子都不給的反駁回去。
“那走吧。”
餘景初抿了抿唇,夏若喬立刻低著頭挽上了他的手臂。就在準備走的時候卻被身後的淩錫東給叫住了:“景初,不給爸爸介紹一下嗎?”
“沒什麽可介紹的,反正以後你們也沒有機會見麵。”餘景初冷笑著,夏若喬倒是回過頭去打量了淩錫東一眼,臉色很不好。
“景初!”淩錫東又叫了一次餘景初的名字,雙眼裏是掩不下的怒氣。
餘景初倒是回頭了,看著淩錫東的目光猶如在看一個陌生人,開口時的語氣卻像是在冷嘲熱諷:“淩先生,我受不起你那一句‘爸爸’,我的事不用你操心我的女朋友你也不用認識。”
說完他就摟著夏若喬離開了,門外站著的人想攔住他們的去路,可卻被餘景初一個眼神嚇得縮回了手。這個時間路上的出租車不多,好在這裏到酒店的距離也不遠。
走到另一條街之後餘景初就鬆開了夏若喬的手,邁著長腿快步的走著。夏若喬沒辦法隻能一路小跑著追。進了酒店的電梯後夏若喬急促的呼吸著,在這個空間裏顯得格外的明顯。
餘景初的餘光瞥了他一眼,最終還是沒有說話。隻是十幾秒的時間電梯就到了樓層,出去之後他的步伐已經慢了下來。打開總統套房的門後餘景初率先走了進去,雙腿交疊的坐在沙發上像是在等待著什麽。
夏若喬關上門後就走到了餘景初的旁邊,耷拉著腦袋站在一邊絞著手指。
餘景初慢條斯理的點燃了一根煙,夏若喬不開口他也不開口,煙燃盡熱氣灼到了手指餘景初才把煙頭擰滅在煙灰缸裏,問道:“理由編好了嗎?”
“編好了。”夏若喬立刻順著回答道,可想了想覺得不對又解釋道,“我以為這樣做是為了你好,畢竟你和淩先生是父子關係。有什麽誤會和心結,說出來就好了嘛。”聲音細如蚊呐,生怕哪一個字說得不對又要被罵。
餘景初自嘲的揚了揚笑容:“淩宣究竟跟你說了什麽你才會這樣幫他?”
“他說他得了肝癌,要我想辦法讓你來新加坡一趟和你的父親見一麵,解解心結。”夏若喬小聲的嘟囔著。
餘景初先是擰起眉,緊接著倒是笑了:“夏若喬,平時你不是挺精明的一個人嗎?怎麽也會相信這種事?”
“他給我看了檢查報告,我又特地查了一遍發現沒作假才幫他的。”夏若喬理直氣壯的說著,說到底騙他還不是為了他好。嚷嚷完後她的氣勢又變得軟了些,可憐巴巴的跨坐在餘景初的腿上,雙手環著他的脖子,“我這也是為了你好呀,能不能別生氣了?”
餘景初看著她的模樣也沒有在第一時間甩開她,隻是抿了抿唇冷聲說道:“你和他們沒有任何交集才是對我好。”
“為什麽?”餘景初揉了揉她的腦袋,表示自己不想提這件事。可夏若喬卻不依不饒的揪住了他胸前的襯衫嘟囔著,“餘景初,其實我真的很想了解了解你,但並不想從別人的口中了解,你知道嗎?”
餘景初看著她烏黑清澈的雙眼,歎息了一聲沒有搭腔。
“你這種態度讓我很不爽。”夏若喬咬著嘴唇,這件事她不僅做得不對,而且是多管閑事了。她又看了餘景初一眼,眼裏出現了一些氤氳的霧氣,最終還是決定從他的身上起來。
是她高估了自己。
她還沒有從他口中聽到關於他的心情他的過去的資格。
夏若喬剛站起來卻被餘景初摟住了腰,猝不及防之下她重重的再次坐回了他的腿上。
餘景初一手托住了她的後腦勺,一手緊緊地箍住她的腰,讓她不得不承受著一個極為粗暴的親吻。夏若喬用力地推著他,可她的力氣哪裏比得過餘景初,所有的動作都是無用功而已。
推不開,夏若喬隻能朝餘景初的舌頭重重的咬去。他悶哼一聲後不但沒有退出,原本箍在了腰上的那隻手卻造次的順著腰滑下。
直到餘景初吃到她鹹鹹的眼淚後才頓了頓,離開了她的嘴唇,但手卻還摟著她的腰。他抬手擦掉了她眼角的淚和臉龐上的淚痕,粗糲的手指撫了撫她的臉,親昵的貼著她的額頭:“我不想讓你知道那個可憐又可悲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