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他的屋子裏居然會有女人?
歲月沒有在她精致的臉上留下痕跡,和十年前相比她更多了幾分清寧和沉靜。依舊是一頭黑色的中長發,依舊是一件沒有任何修飾的白色連衣裙,但這樣的打扮在她的身上卻沒有一絲平凡。
對於撲麵而來的戾氣女人也隻是柔柔的笑著,叫了聲“景初”。
不屑、厭惡。
在餘景初越發成熟俊逸卻冷若冰霜的臉上她隻看到了這四個字。女人故作平靜的問候一句:“早啊。”
餘景初收回視線,一臉平靜的關上門,一手提著紙袋另一隻手插.進西褲口袋裏,邁開步伐,從容不迫地繞過佇立在門前窈窕的女人。
蘇柒眼眶朦朧的看著餘景初英俊挺拔的背影,心裏卻有一種奇怪的念頭湧出來,感覺要是再不抓住機會,眼前的人就會像現在一樣越走越遠。她跑上前攀附住餘景初的手肘,還沒來得及感受那令她眷戀的溫度就被大力甩開了。
伴隨著一聲尖叫,蘇柒“嘭”的一聲摔在了走廊冰冷的大理石板上。餘景初急而不亂的回頭,清冷寒冽的目光停留在女人漸漸紅腫起來的膝蓋上。
蘇柒雙手撐在身體兩側,嚐試了好幾次都沒有站起來。餘景初擰起眉,不著痕跡的放下下意識抬起來的雙手,微眯著的眼掃過她緊咬著的下唇還有眼眸裏的氤氳。
餘景初移開目光,冰冷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能起來嗎?”
蘇柒搖頭的瞬間就感覺到了黑壓壓一片,抬眼,餘景初高大的身形就已經蹲在了她的身邊。有力的胳膊抱住她的後膝和背脊,把她帶進了屋裏。
蘇柒的唇邊笑靨綻放,那雙沉澱了許多東西的眼眸裏迸發出極度的驚喜,咬著下唇又是柔柔一笑。他並沒有不管她,他還是在乎的,她還有機會來彌補當初犯下的錯誤。
餘景初把懷裏的人放在沙發上,又從電視櫃的抽屜裏翻出了雙氧水扔在她的麵前,邁開長腿走到了落地窗前,拿煙、點燃。
要是沒有發生那件事,她依舊是他用生命去愛去寵的女人。
薄唇微啟,吐出的煙圈遮擋住了餘景初棱角分明的五官,放在西褲口袋裏的手也慢慢收緊、握成拳。
或許不會,畢竟蘇柒要的,在當時的情況下,他給不了。
蘇柒給自己摔得紅腫的膝蓋上好了藥,扭頭看向餘景初,早晨柔和的陽光透過窗戶落在他清雋溫潤的五官上,心中不由一顫。他還是像從前一樣斯文儒雅,完全沒有在部隊待過三年的痕跡,現在更多了一份屬於這個年紀的成熟穩重。
第一次見到餘景初的時候,他才十歲。那時的他被一群同齡人堵在牆角,毫無還手之力。打盡心了,其他人都結伴走後他才慢慢吞吞的從地上爬起來,像是簡簡單單的摔了一跤一樣安靜的拍了拍身上的灰。
蘇柒也是等那群人走了之後才敢跑到餘景初麵前,小聲的詢問他疼不疼。
餘景初平靜地看了她一眼,跑掉了。
都說人在最落魄的時候最容易被感動了,餘景初也不例外,隻是一個小小的一句關心卻在他的心裏泛起了漣漪。
蘇柒走到了餘景初的身邊,揚起和從前一樣落落大方的笑容,柔柔的對著男人深邃的側臉說道:“景初,我們談談好嗎?”
“沒什麽好說的。”餘景初始終盯著窗外沒有回頭。談,就意味著要提起那件事,而他不想回憶那些肮髒得令他作嘔的畫麵。
對她真的厭惡到了這種地步嗎?
蘇柒垂下慘白的臉,咬著下唇十分的委屈,當初她也是走投無路才會做出那種事情。
“當初……是有原因的。”蘇柒哽咽著,“你躲了我那麽多年,折磨我的同時也在折磨你自己。我知道錯了,你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好嗎?”
餘景初的嘴角勾起一絲弧度,擰滅煙頭,這番話從蘇柒的嘴裏說出來,真是諷刺呢。骨節分明的手捏住了蘇柒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來。依舊是一張令人心顫的臉,比起從前,更多了屬於女人那種嬌而不媚。
“你知道我最討厭你哪一點嗎?”餘景初幽深的眼中閃過一抹猩紅,手上的力道也漸漸大了起來。
蘇柒的眼淚當即就落了下來,她知道的。餘景初和淩宣的關係一直如履薄冰,即使生活在一個屋簷下也改變不了兩人對彼此的仇視態度,可蘇柒卻和他最忌諱的人做了最忌諱的事。
餘景初鬆手,拿出西裝口袋裏的方巾仔細的擦拭著自己的手,黑曜石般幽深的眼中寫滿了嘲笑與諷刺:“前天我才和淩宣見過麵,今天你就出現在了我家門口,真是可笑呢。”
蘇柒愣住,她沒想過餘景初會往這個方麵想。
“口口聲聲說著彌補,這就是你彌補的方式嗎?”餘景初笑著把手裏的方巾扔進旁邊的垃圾桶裏。他不否認對蘇柒還有愛,畢竟她是自己唯一愛過的女人,可這一切遠遠不及對她的失望來得多。
“景初,我……”
蘇柒的聲音戛然而止,而門鈴聲卻依舊回蕩著。
餘景初走過去,開門,冷漠幽深的視線停留在門前人的身上。
感覺到了男人異樣的視線,夏若喬果斷的翻了一個白眼,她拖著一隻腫得老高的腳身手矯健的躲開兩大門神,大早上的從醫院飛奔過來容易嗎?
“瞪我幹嘛,我又沒欠你錢。”夏若喬惡狠狠的“問候”了一句。
“怎麽不去學校?”餘景初沉聲,高大的身體依舊站在門中間完全沒有給她讓路的動作。
親了抱了在給她安排個下家就完事了?她夏若喬又不是傻子,不把前天晚上受的委屈連本帶利的討回來,她哪還有心情上課?
“我腳都腫成這樣了,你不安慰我就算了還逼我上課,果然是萬惡的資本家。”夏若喬惡劣的臉上揚起一抹假笑,帶著哭腔喊得撕心裂肺。說完,什麽也不顧的就朝他身上撲去,兩腿環住他的腰,誰讓他不讓路,哼。
“再說了,我的腳傷你也有……”份字還沒說出口,夏若喬的聲音戛然而止。
女人?
夏若喬不敢相信的眨眨眼,餘景初的屋子裏居然會有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