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撫摸?她明明記得是拍打
“昨晚的雨下得好大呀,不過今天的天氣還真是好。”
……
身邊的同學討論著昨晚突如其來的大雨,而夏若喬卻趴在課桌上連抬頭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一邊的周蓓望了一眼夏若喬,拍了拍她的背:“別睡了,待會餘教授又罰你跑圈。”
她敢肯定,夏若喬愣是動也沒動。
坐在前排的蘇茗霞也回過頭來,就差把“不可思議”四個字寫在臉上了。凡是餘景初的課,夏若喬哪次不是戰戰兢兢?她一臉擔憂的問:“若喬你怎麽了?”
一向和夏若喬關係最好的歐曉也聳聳肩表示不知情,昨天夏若喬說自己腳了崴不回宿舍,哪知道今天一大早上起來的時候卻看見她在床上睡得正歡。但一起來之後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不僅話不多,甚至連笑臉都沒有。
周蓓隻得又推了推夏若喬。
“我好累……”夏若喬沙啞的身影傳來,三人都愣了愣,最後歐曉率先開口:“生病了是不是?”
“喉嚨好難受……”夏若喬悶悶的聲音傳來,“我先睡會。”
已經上課了,她們也不好在眾目睽睽之下帶著夏若喬出教室,而何況餘景初已經來了。
餘景初被繃帶包起來的那隻手引起了騷動,教室裏的學生都不由得竊竊私語起來。他抿著唇淡淡的掃了一眼整個教室,最終目光鎖定在那個趴著的身影上麵,不過他沒有說什麽,依舊冷著性子開始講課。
夏若喬感覺自己要死掉了,頭重腳輕的。朦朧之中隻聽見餘景初的聲音在耳邊回蕩,迷迷糊糊,卻怎麽也沒有力氣抬起頭,就連神誌都變得模糊起來。
最後是周蓓搖醒她的,夏若喬抬起重重的腦袋,她隻感覺自己的嘴唇和喉嚨異常的缺水,眼睛也隻是睜開一條縫看著她,腦袋裏都沒有了思想。
周蓓眼神朝旁邊瞟了瞟,夏若喬會意的望過去時,餘景初正站在她的身邊。正巧這時下課鈴響起,他瞟了眼夏若喬蒼白的臉,說道:“到我辦公室來。”
夏若喬努力地撐著課桌站起來,她不想在眾目睽睽之下和餘景初爭吵什麽,隻能用著坡腳的走姿老老實實跟在他身後。餘景初平時都會走得特別快,今天卻有意無意的放慢了腳步,但始終沒有回頭。
一走出教室夏若喬就停下了腳步,抵不住困倦眼皮慢慢下垂,就連正朝她跑來的那個身影也變得模糊起來,不多會就完全沒有了意識。
灰蒙蒙的夢境裏有一個人,一個優雅美麗的女人。她朝著夏若喬伸出手,對夏若喬溫柔的笑著。
她是誰?
靈魂像是浮了起來,不由自主的朝著那個女人飄去,可在接觸到她之後身周的一切變成了深黑的暗色調。
莫名的恐懼感湧上心頭,夏若喬委屈的哭了起來。而就在她嚎啕大哭的時候,一種溫柔而又熟悉的觸感輕輕拍打著她的頭。淳厚的嗓音在她耳邊一遍又一遍的響起:“別怕,我在呢。”
夏若喬是被醫院裏很濃的消毒水味刺激醒的,望著潔白的天花板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現在正在醫院裏。昨天淋過雨就直接睡覺了,生病是肯定的。
“你舍得醒啦?”歐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腦子裏一個靈光就從床上爬了起來,睜著一雙水靈靈的眼睛望向正準備扶她起來的歐曉。
“真是佩服你的恢複能力。”歐曉倒了杯水遞給夏若喬,連帶看她的眼神都變得有些微妙,“你知不知道你這一病成了很多人的眼紅對象?”
夏若喬一杯水下肚才開始細細品味歐曉這句意味深長的話,沒想通的她幹脆翻了一個白眼:“說人話。”
“你一走出教室就暈倒了,嚇得餘教授抱著你就往醫院跑。剛好又是下課時間……”歐曉從夏若喬手裏拿過水杯,又笑嘻嘻的拍了拍她的肩,“剩下的劇情你就自己適當延伸吧。”
然後餘景初就在眾目睽睽下抱著暈倒的她上了他的車?
夏若喬一陣惡寒,不說別人,光是蘇茗霞和周蓓兩個人都夠她受了。
歐曉幫夏若喬換了瓶藥水,又把輸液管上的滾珠調得速度更慢了一些才開始“交代”她的所見所聞:“你是不知道,在你還昏迷不醒的時候一直哭,醫生都紮不了針。後來餘教授輕輕撫摸著你的頭,一直在你耳邊說別怕,聲音溫柔得我都嫉妒了。”
撫摸?她明明記得是拍打。
夏若喬很無語的看了一眼和花癡沒有區別的歐曉,問:“那餘教授人呢?”
“不知道啊,你退燒了他就走了。”歐曉搖搖頭,之前餘景初同意讓她跟來醫院就是為了方便回去上課吧。
門邊傳來輕微的響聲,蘇茗霞和周蓓兩人正排著隊走進來,手上還提著幾個塑料袋。
“發燒四十度居然恢複得那麽快?”周蓓把塑料袋放在床旁邊的櫃子上,連帶看夏若喬的眼神都有了變化。
夏若喬重重的點了點依舊有些暈乎乎的腦袋,盯著蘇茗霞手裏東西的眼神卻散發著異樣的光。蘇茗霞翻了個白眼,似笑非笑:“別人病了都是沒有食欲,你病了看到吃的眼睛居然可以放光。”
“病了消耗的能量大。”夏若喬說這番話的時候已經朝著那個塑料袋伸出“魔爪”了,打開餐盒後又給蘇茗霞投去讚賞的眼神,“小霞你真是屬蛔蟲的,我現在真的特別想吃餃子。”
“隻要是吃的你都喜歡。”蘇茗霞說著就把另一個袋子遞給了歐曉。
周蓓把病房裏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在問:“餘教授怎麽不在?還幫他買了午飯呢。”
“可能回學校了吧。”歐曉說道。
夏若喬睜著大而無辜的眼睛望著周蓓,把她弄得是一陣無語,順手把放邊上的袋子塞到了她的懷裏:“行行行,都給你吃別盯著我看了。”
“蓓蓓好樣的,懂我。”夏若喬挑挑眉,往嘴裏塞了個餃子後朝她們擺擺手,含糊不清的說道,“別客氣,隨便坐。”
周蓓和蘇茗霞都是一陣無語,這個家夥就連生病進醫院了都沒個正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