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是調情還是裝神弄鬼
夏若喬蹲在花圃邊上幾乎笑岔氣,但還是不忘時不時舔舔融化的糖。好不容易忍住不笑了,但一看見餘景初那張冰凍的臉又蹲下去毫無形象的繼續大笑。
雖然自己長了張十五歲的臉,但餘景初也不至於到了自己的爸爸輩吧?也不知道剛才那老大爺是什麽眼神。
“你是準備在這笑一天了?”餘景初歎了歎氣,似乎是在平息胸腔的怒氣。
“不是……哈哈……餘景初……哈哈……”夏若喬笑得連說話都語無倫次起來,她敢相信這次絕對是餘景初被黑得最慘的一次。
餘景初雙手交疊在胸前,用注視傻子的眼神居高臨下的看著快要笑岔氣的夏若喬。索性把她拉了起來,在她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麵不改色的扛著她走。
“喂!餘景初!”夏若喬的頭是垂在餘景初背後的,在重重地錘了他背一下之後也沒有過多的掙紮——她知道自己打不過,剛剛的一拳隻不過是為跌在花圃邊上的糖人報仇而已。
現在大清早的路上行人不多,而且餘景初走的地方都是沒人有的小巷子,所以這樣的姿勢並沒有什麽不方便。
“餘景初,你就不怕我腦溢血嗎?”夏若喬的聲音拖得長長的,要是時光可以倒流她絕對不會笑得那麽過分的。
“這個姿勢不僅可以讓你提高智商還可以止住你的笑,多好。”餘景初麵不改色,在夏若喬抗爭自己不滿而扭動身體的時候還順手朝她的屁股上大力一拍。
二十年來被打過臉打過頭踹過肚子,頭一次被一個比自己大一輪的男人打了屁股的夏若喬接受無能了,立刻破口大罵:“我靠,餘景初你變態嗎!”
餘景初胸膛起伏著,順勢就把箍在夏若喬大腿處的手給放開了,還好她底子不差沒被摔得個四腳朝天眼冒金星。
“喂!餘景初你真的是個插了兩根雞毛就自稱天使的惡魔!”夏若喬氣得直跺腳,她當初是瞎了眼才會求著待在餘景初的身邊。
“別讓我在你嘴裏聽到髒話。”餘景初把手揣進褲兜裏繼續朝前走著,也不知道夏若喬從哪學來的這些怪毛病。
說句髒話犯法嗎?要不是光天化日夏若喬就扯著餘景初的耳朵大聲吼叫了,不過在她看清周圍的時候那滿嘴的髒話就被咽進肚子裏了,雖然有些扭捏但也追上了餘景初的腳步。
這條巷子就是夏若喬當初遇見餘景初時的地方。
“餘景初,你還記不記得這裏!”夏若喬扯著餘景初的袖子激動的喊著,這算不算是故地重遊?
“在外麵別叫我名字。”餘景初手臂動了動分開了他和夏若喬的接觸,處變不驚的雙眼停留在屋簷的角落,嘴唇微不可見的上揚起來,“要是可以重新來過,來C市我絕對不走這條路。”
餘景初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夏若喬一個人站在原地幹瞪著那個背影。她又看了那個角落好幾眼才小跑著去追餘景初,原來在C市不完全是不好的回憶。
吃過晚飯剛巧夕陽西下,兩人沿著碼頭邊往住的地方走。
夏若喬抬頭望著湛藍的天空,她也分不清秋季的夕陽和別的時候有什麽不同,倒覺得這餘輝的顏色像極了血。不遠處的輪船汽笛生悠而長,純白的煙霧最終消失在風中。
餘景初望向身旁人白淨稚嫩的臉,恬靜平和。還好當初他把這樣一個美好得如同誤入凡間的天使給帶了回去,不然以她以前的軟糯糯的性格肯定是被欺負的主,雖然現在經常讓他不忍直視。
“在看什麽?”夏若喬壓低聲音小聲的詢問,等到餘景初搖頭後她才無所謂的聳聳肩。
“回去吧,晚上不太安全。”餘景初把雙手放進褲子口袋裏,看來是要變天了。
還沒走出幾步夏若喬就發現了一個道理,餘景初不愧是餘景初,從來不說假話。
夏若喬看著眼前這七個連穿著都統一的大漢,朝著餘景初的身邊靠了靠,語氣別提多無奈了:“你是不是有陰陽眼或者預知的超能力,教教我唄。”
“我就說和你在一起連運氣都會變差。”餘景初壓低了聲音,順便扯著夏若喬的袖子把她拉到自己的身後。
站在最前麵是一個三十來歲滿臉橫肉的胖子,露出的手臂上都是密密麻麻的紋身。夏若喬把那男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後,用手肘碰了一下餘景初,用著不大的聲音說道:“好好保養吧,看到沒,那就是前車之鑒。”
“……”餘景初才懶得和這樣一個沒心沒肺的人答話。
對麵一個頂著紅發瘦瘦小小的男人走上前一步,問:“我們老板請你們兩位去喝茶順便做筆生意。”
剛才表情還一臉淡定的夏若喬在男人說完話之後就緊張兮兮的扯住了餘景初的衣角,說出來的話卻還是讓他無比無奈:“餘景初,你覺得他們會不會以為你是人販子,然後拐賣了我特地來救我的?”
“所以我要把你交出去嗎?”餘景初已經無奈到麻木了,可能把夏若喬交出去吃虧的也是對方吧?
夏若喬把不爽和委屈表現得淋漓盡致:“好歹認識有十年了,你不帶這麽沒義氣的吧?”所以,交或者不交餘景初現在都裏外不是人了嗎?
“少說一句話很難受嗎?”餘景初說著就捏上了夏若喬圓圓的臉蛋,等她變換了好幾個表情之後才放開手。
那群人看著麵前隻顧著自己“調.情”把他們當做空氣的兩個人,瞬間氣不打一處來。反正上麵的人說了隻要把人帶回去就行,更何況一個是小白臉一個是小女孩而已,七個人抬都能把他們抬回去。
胖男人重重的幹咳了兩聲,剛想開口就被夏若喬首先搶過了話語權:“大叔,嗓子不好要多喝水呀!”
“你他媽嗓子才不好,老子好得很!”胖男人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惡狠狠的又說,“別給老子裝神弄鬼的,識相點就乖乖走,不識相待會就把你們抬回去!”
“就怕待會被抬走的是你們。”夏若喬小聲嘟囔著,要是可以她已經躺在地上優哉遊哉地翹起二郎腿看戲了。
“誰叫你們來的?”餘景初問,他不是一個喜歡惹事的人,更加不是一個喜歡吃虧的人。
胖男人把短袖擼到了肩膀處,又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到了就知道了,你小子就說說想怎麽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