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0章 那也是我的孩子!
因為報紙上的新聞的主人公已經換代,成為牧南池與神秘女人的幽-會。
他們的感情,比所有人的猜想,都還要嚴重許多,隻有肖羽音清楚,她與牧南池再也回不去。
甚至,南宇那邊發出聲明,與她之間的合約結束,她肖羽音,從此不再是南宇的人。南宇都不要的藝人,誰還敢接收,演藝這條道路,肖羽音算是徹底中斷。
肖羽音情緒表現的很平靜,主動找上馮璐辦理手續後,就離開南宇,沒有掙紮,沒有多餘的停留半刻。
她回到家,精疲力盡,甚至連開門的力氣都沒有,整個人禿廢的坐在台階上,晃神了許久,直到一隻手突然將她從地上拽起。
牧南池的臉出現在她的眼前,沒有任何情緒的眼眸,涼涼的盯著她,在她開口之際,粗魯的將她拽離肖家,她掙紮,這樣輕如鴻毛的動作在他眼裏,就猶如螻蟻般的可憐。
他將她丟進車裏,車子一路瘋飆,最後停在一處落院裏。
肖羽音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他的房產多的不勝數,她平時又不關注這些,隻猜想這應該也是他名下的財產之一。
還未猜想到他帶她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她就再次被他拽下車,被他蠻橫的丟進屋裏的沙發上。
客廳裏站著些許婦人,恭謹的喊著他,“牧先生。”
“從現在起,看好她,除了這棟房子以外,不許讓她踏出任何地方。”他沉冷的吩咐,留下這一句話,又頭也不回的離開。
他一定厭惡至極了她,現在連多看她一眼都不願意。
肖羽音被摔的頭昏腦漲,對他留下的話,生起了幾分恐懼,他什麽意思?讓她待在這裏,哪兒都不許去,是想囚-禁她嗎?
她追上他的步伐,到門口,被屋裏的幾位婦人給攔住,隻能眼睜睜看著他開車揚長而去。
不,不會的。
她安撫自己,他既然都那麽討厭她,又怎麽會做出這樣招自己煩的事,他這麽做不過是想給她一個下馬威,等過幾天,他覺得沒趣了,自然就會放她回家。
她拿各種理由來安撫自己。
過去一天之後,過去一個禮拜之後,她都這樣安慰自己,可過去一個月呢,過去兩個月,甚至三個月四個月呢?
肚子早已經大到遮不住,她再也無法這樣坦然下去,拿任何的理由,都撫平不了她內心的狂亂。
別墅裏沒有任何可以通訊的東西,一天24小時之內,又有保姆輪流守著,她就算有心想走出這棟別墅,根本也隻是癡人說夢。
牧南池將她關在這裏,又怎麽可能輕易讓她逃脫。
她唯一可以知道外界一切消息的辦法,唯有從電視裏知曉,或者偶爾從保姆的口中得知。
可漸漸的,她就不再看電視,不再下樓,有事沒事,就將自己一人關在房間裏。
電視裏的所有新聞,都仿佛和他有關,南宇總裁再次密會佳人,疑似好事將近。
每日,電視裏出現的,總會是這樣無聊的報道,甚至連保姆口中說出來的話,也是三句不離牧南池。
牧先生在外麵又找了個女人…
牧先生和某某新晉女郎展開熱烈的愛戀…
牧先生…
他如何如何,與她已經毫無關係,肖羽音隻能在心中這樣安慰自己,耳不聽為靜,從此她開始真正做到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牧南池的目的很簡單,他想要這個孩子。
肖羽音能百分百斷定,倘若她生完這個孩子之後,他一定會將她丟出這個家,帶著孩子走,從此就真的與她毫無瓜葛,他如今這麽做,也不過是迫不得已。
而不是因為她。
時間一天又一天的過去,她甚至放棄了逃跑的念頭,從來到這個別墅的那一天起,她就與所有人失去聯係,哥哥一定急瘋了,而這個男人這樣做的目的,不光是為了奪得孩子,更多也是一種報複她的念頭。
孩子…想起孩子,肖羽音心中難得又升起了幾分鬥誌,他還不知道真相,所以,她也是有機會得到孩子的,不是嗎?
猶如待在牢獄,她的世界,就是那一窗窗戶。
四個月,五個月,終於等到了她生產的那一天。
被推入產房的那一刻,她恍惚間看見那抹修長的身影就跟在醫生的身後,可等她再認真看時,哪裏還有什麽影子,不過是她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想罷了。
從她住進別墅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也沒有出現在她的眼前過,如果不是恨到極致,又怎麽會真做到這個地步。
肖羽音,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當這個孩子出世,你與他在這個世界上的緣分,將徹底斷絕。
肚子疼的仿佛全身都要抽筋,可越是疼,她的思緒反而越是清明。
大抵孩子也意識到了這點,遲遲不願意出來。
恍惚間,她聽到醫生和外麵的人說:“產婦難產,如果五分鍾之內再不生出來,就必須手術。”
外麵的人沉默許久,低低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盡量…保大人。”
肖羽音默默的聽著,幾個月以來的眼淚,瞬間在這一刻盡數落下來,身子因為不定的情緒,而顫得厲害。
是哥哥吧,隻有哥哥才會這麽為她著想的。
她與外界失聯這麽久,沒想到最後隻能靠孩子來重新走進世界中。
“不,我自己順產!”她虛弱的聲音裏帶著堅定。
初產最容易出現的,就是難產,醫生說,產婦在最後兩個月時,要每晚都散步走動,這樣有助於生產,她不僅最後兩個月沒有走動,自從被牧南池關進那棟別墅裏後,她就再也沒有做過運動。
生產於她來說,是超負荷的生死邊緣。
可是她不能放棄,如果手術,躺在毫無知覺的手術台上,她就不能敢百分百的保證,自己還有機會見到孩子了。
一次的難產,足以她記住一輩子,那麽兩次的難產呢?
不管過去多久,每當肖羽音再次回想起當時的那一刻,總覺得賦予她新生命的,就是她肚子裏的孩子,如果不是他們支撐著她,她大抵就走不出那扇產房的門了。
孩子的第一道“哇”聲傳出來時,那個男人衝了進來,他站在門口,眼睛直愣愣的望著產床上的她,她滿身是血,那嫣紅的血,似也染紅了他的眼底。
他就那麽直愣愣的站在門口,直到醫生將他推出去,他像是才恍然醒覺,將醫生手中的孩子抱走。
肖羽音顫抖著手握住他,“求你,讓我看孩子一眼,就一眼,求你。”
她滿目淚痕。
牧南池僵挺著背影,醫生厲聲催促他,“趕緊出去,你這樣擅自闖進來,會讓產婦很容易感染的,你知道不!”
他遲疑一瞬,最終還是走了。
“牧南池,那也是我的孩子啊!”肖羽音淒厲的哭聲響徹在整個產房裏。
就算後來時過境遷,可每每想到他決然離去的背影,不管任何時候,她仍能感覺到心髒的抽疼,一陣一陣,疼的不能自己。
可好在,好在不管如何,她的身邊,依然有那麽一個小可愛給著她無形的支柱,盡管生活困難,可她仍然感激。
生活因為有她的到來,而充滿幸福。
盡管也那麽煎熬。
可為了她,她願意使自己強大起來,成為一個偉大的母親。
——
時光荏苒,五個年頭,在她的思念與努力中,悄然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