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6章 感情勝在持久
能打贏官司,本來就是可喜可賀的事,一群人去慶祝,無可厚非,幾人是默契的就將車子開往酒吧,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竟然去了夜宴。
肖羽音這種時候,自然是少去這裏的好,偏偏意識到的時候,大家已經將車子停穩在夜宴門口,鬼門的許多兄弟出來迎接。
肖羽然能打贏官司,他們作為手下和兄弟,肯定是高興的,在加上肖羽音與牧南池之間的關係,自然是要出來迎接的。
那則報道被攔截下來,所以鬼門裏真正知道肖羽音單方麵站出來與牧南池決裂這事,並沒有真正的有幾個人知道,在他們的眼裏,肖羽音仍然是他們未來的鬼門夫人。
這就像是不變的事實。
一群人見著肖羽音,當然要親熱的喊上幾聲。
肖羽音站在鬼門的門口,頓了好一會兒,轉身往回走,“你們去玩吧,我先回去。”
大家心照不宣,想起肖羽音的那則報道,都沉默著沒有回話。
這次組織過來的人是誰,他們也不是很清楚,但既然特意讓到這邊,那肯定是帶著目的的,不然眼下這麽僵持的狀況,不可能有人再沒頭沒腦的故意找事了。
肖羽然拉住她的胳膊,“既然來了,就進去坐會兒,大家都是為我們慶祝的,你怎麽能先走。”
“哥。”肖羽音擰著眉。
她知道哥哥這樣是好意,可是,有些事情,既然發生了,那就是存在的事實,並不是說挽回就真的能成就局麵,而她與牧南池之間,偏偏又是那種注定不能挽回的局麵。
既然明知道結局,為何還要給自己徒增痛苦。
“我自己的事情,讓我自己解決,好嗎。”她說,漆黑的瞳眸中,閃爍著哀求。
她真的一刻也不想多待在這裏,隻要一想到他就在這裏麵的某個角落,她就想徹底的將自己隱藏起來,就算隻是自己身上的味道,也都想隱藏的結結實實,一點都不泄漏出來。
隻有這樣,才能真的叫在他的眼前徹底的消失。
她必需做到與他恩斷義絕的地步。
這是條件。
她不能忘記,更不能出爾反爾。
肖羽然蹙眉,憂心的望著她,“你確定?”
“嗯!”肖羽音忙不迭的點頭。
薑子落一旁說:“正好,我公司那邊還有事要處理,順道送羽音回家。”
“不…”肖羽音想也不想的拒絕,餘光瞥到門口突然出現的那抹修長的身影,轉念間,又改變了主意,“好,謝謝。”
她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似是完全沒有見到那抹消瘦許多的影子。
他不僅消瘦許多,連人也邋遢不少,下巴冒著胡渣,哪裏還有平日裏的精神樣貌,這樣的男人,丟在大街上,大抵也不會有人能認得出,他是南宇的大總裁,倒像個邋遢的大叔。
這一番樣子,反而和鬼門的幫主形象,更接近了幾分。
再怎麽改變形象,身上那股淩厲的氣息,卻永遠掩蓋不住。
肖羽音想,他現在一定是恨透了自己,所以就連落在她身上的眼神,都帶著千刀萬剮。
是她自己的活該,她又能多說什麽?又有什麽資格多說什麽!
她坐上薑子落的車,車子開走的那一瞬,才鼓勵了幾分勇氣,往後視鏡望過去一眼。
這一眼,卻叫她心中一紮,猶如刀尖抵在心口,疼的不能呼吸。
牧南池仍然站在那裏,從一開始,就像一尊雕像似的促在那裏,至始至終都沒有動過一下,隻那雙眯的眼瞼,也是從始至終的帶著戾氣瞪著她。
就算已經坐到車上,就算隔著後視鏡相望,哪怕隻是這樣,她仍然能感受得到來自他身上即將爆發的怒戾,夾著不甘的恨意,就算隔著這麽遠的距離,她仍然能清晰的感覺到他的氣息,那麽濃烈的撲麵而來,將她壓抑的無法呼吸。
他真是恨透了她的。
他那麽討厭薑子落,她現在卻還要故意與薑子落離開,這不是光明正大的與他作對是什麽?
肖羽音揪著心,眼淚已經忍不住豆大的掉下。
薑子落默默將紙遞過去,全程無言,隻偶爾落到她身上的神色,帶著滿目揪心。
她的整顆心都撲在牧南池的身上,如今任何男人在她的眼中,都不過是跟女人沒區別的存在。
他如今,就算真的重新對她追求,還能有機會?
像是想到一個什麽不得了的笑話,薑子落“呲”地一聲,唇邊冒出一個低低的嘲笑。
當看見肖羽音那則報道時,他的心情,無疑是激動的。
可有一句話叫什麽來著,你的期盼有多高,失望就會有多大。
這一刻坐在她身邊的人,是他。
可她的眼裏,卻從來沒有過他的存在,坐上車子這麽久了,她或許壓根就沒有意識到,哦,原來送她回家的人是薑子落。
這一刹那,莫名覺得心中可悲-
肖羽音回家,薑子落送她到門口,本意是陪著她到肖羽然回家後他再走,所以也沒多想就打算進到屋裏,肖羽音卻伸手將他攔住,並沒有讓他進屋的打算。
“你不用陪著我的,我沒事,也很安全,你之前不也說公司那邊有事要忙,趕緊回去吧,耽誤了事情就不好了。”她說,身子進屋,轉手就將門關上。
薑子落站在門口,失神許久,唇邊慢慢溢出一抹苦笑,看著屋裏的燈亮起,看著燈光下,肖羽音走進沙發裏,看著她坐下去,看著她將身子蜷縮成一團,腦袋埋在雙膝間,身子一顫一顫的抖著,最終,還是默默的轉身離開。
她不管什麽時候,都不需要他的存在,就算傷心難過,也寧願獨自舔著傷口,都從來沒有想過借他的肩膀靠上一靠。
果然是他多心了,既然眼裏沒有他,又怎麽會看得到他。
他找那麽多借口,隻為送她回家,她卻一點都不明白,還明著趕他走,他的這份多情,大抵真是自作多情到了可笑的地步。
那又如何,他是真心的喜歡著她,就像她是真心的愛著牧南池,她可以為他做一切的事情,他也可以為她做一切力所能及之事,感情之間,比的本來就是哪一方的時間堅持的更長,堅持更久的那一方,往往都是勝利的。
她可以,他又為什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