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3章 回紀家
牧南池握緊她的手,沒再說什麽,她的心思,他明白,正是因為明白,所以許多時候,也會讓他多生出幾分無奈。
她從來都是這樣,寧願所有事自己扛著,也從來不會想到有他的存在,隻要她一句話的事情,他可以替她將所有事情都解決掉,讓她隻安心的生活就好。
可是,她一直都不願選擇倚靠他-
紀元任在得到肖羽音答複時,就激動的老淚縱橫,領著紀夫人和紀珩滿意的回去,良聿很是不解肖羽音的做法,之前大家對她旁敲側擊時,她的回答和各方麵的表麵,明明是分外都不願意的,甚至還有一種沒得商量的情緒在裏頭。
可現在呢,紀元任甚至還沒有多說什麽,她就幹脆的應承下來。
這樣快的轉折,讓大家一時都接受不了,難道真如紀珩所說,因為紀家家財萬貫,所以她才動心?
良聿向來想問題都是比較表麵化的,對於肖羽音今晚的決定,一點都接受不了,質問了肖羽音幾句,可肖羽音隻是選擇沉默,坐在廚房的餐桌上,默默的喝著粥,對自己掀起的這場風雨,一點都不為所動。
他性子又急,得不到答應,氣得一腳踹在椅子上,憤憤的離去。
“我說你這人怎麽這麽膚淺,有話就不能好好說嗎,羽音這麽做,自然有她的道理在。”錢安心最是受不住良聿的粗暴,卻又擔心著他,見他怒火朝天的離開,怕他又做出像今天爆出秘密的驚天大事,隻好匆匆的追上他的腳步。
良聿的離去,整個屋子瞬間安靜了下來,肖羽音依然沉默的喝粥,另一隻垂直在桌下的手,卻是猛地鬆了拳頭。
任何決定,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她既然選擇了這個決定,那麽就得做好接受代價的準備,而這個或許,或許會讓所有人對她失望,而遠離她的身邊。
就算紀珩所說,或許大家都會認為,她就是個見錢眼開的女人,良聿已經生氣,接下來離開的又會是誰?
她在心中狠狠的沉歎了口氣,像是鼓起了勇氣,繼續麵對接下來的眾叛親離。
肖羽然選擇沉默,按了按肖羽音的肩膀,走出了屋,留下牧南池和肖羽音兩人獨處。
肖羽音一直強忍著的情緒,在肖羽然那默默的一按中,瞬間絕提,水霧一下就噙滿了眼裏,若不是她死咬著勺子,或許眼淚這會兒就已經留了下來。
沒事的,不管如何,還有哥哥是相信她的,有他在,也夠了-
紀家那邊第二天一大早就打電話過來說房間已經準備好。
送肖羽音過去的,是牧南池。
他其實也挺糾結,既然已經和他在一起,不管認沒認祖歸宗,她都應該是和他住在一起的。
但瞧著她仍然低沉的情緒,他是選擇了隱忍下來,罷,剛剛認了父,還是讓他們培養幾天感情吧。
肖羽音這幾天特別的沉默寡言,再一次踏入紀家,與之前來這裏的心境,已是天大的反差,她還記得第一次過來紀家時,還是帶著欣賞的心情,感慨這紀家的強大,如今再看這紀家,竟然覺得有幾分可笑。
世界這麽大,可很多時候,緣份的行徑,真的小到令人吃驚。
大抵死也不會想到,這會是她的家,而且還是小時候住過的地方,如今再看,除了陌生,什麽感覺不不剩。
良聿說他被紀夫人送去孤兒院的時候,還不到九歲,她那時候,大概也才五歲,那麽小,能記住些什麽事,對這樣從天上掉下來的父親,又能有什麽感情。
紀元任這麽心切的想要將她尋回,在別人眼裏,是她肖羽音撿到了一個大便宜,在肖羽音自己的眼裏,又何嚐不是這樣想的。
其實事情過去這麽多年,找不找回她,又有什麽必要,再怎麽努力挽回的血緣,那也是陌生的血緣,遠比不上生活在一起多年的溫馨。
肖羽音明白這個道理,紀元任又何嚐不明白這個道理,隻是為人父母的,從孩子生下的那一刻起,就都是身上的一塊肉,這點紀元任明白,肖羽音卻未必能明白。
沒有當過父母的人,又怎麽會曉得失去肉的痛。
紀家的所有人,包括那些保姆,在肖羽音回去的那天,全部都等在紀家門口迎接,比良聿第一天回家時的陣仗,還要強勢許多。
肖羽音看著那一群人,臉上沒有什麽波動,甚至,在進入紀家沒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她就上了耿淩易開來的保姆車,離開了紀家。
而在紀家短短的半個小時時間裏,她和紀元任說過的話,都沒有超過三句,少得可憐。
可就算如此,紀元任卻也高興的老淚縱橫,他這許多念都沒有留過的眼淚,今日卻為他的女兒哭泣,紀夫人看著他,心中滿不是滋味。
對兩個兒子的愛全加起來,或許都不及他對這個女兒的愛,也是因為這點,也是因為這點…當年她才誓死要犯下那樣的錯…
紀夫人的思緒飄忽的有些遠,那對她來說,未嚐不是一個噩夢,就算這麽多年過去了,每每想起,她自己也會忍不住顫抖。
也是年輕氣盛了,不然又怎麽會犯下不可挽回的事-
這事之後,肖羽音的每個行程裏,都會被媒體追蹤,那些人鍥而不舍,甚至都用上了,追著她的保姆車不放,也得虧了耿淩易的車技越來越來,能輕易甩掉那些蒼蠅,不然就是個麻煩。
上次那個活動的舉辦方,更是因為肖羽音的這層身份,不僅沒有追究被肖羽音搞亂的活動,反而還親自送了禮到紀家,去表達對肖羽音的謝意。
據說是因為她的這則消息,讓那個活動,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關注,成績更是空前的好。
肖羽音將那些禮物全送給了紀家的那群保姆,這些東西本來就是因為她紀家小-姐的身份才得來的,如果那天良聿要是沒有爆出她的身份,大抵活動方的人,就要抓著她說賠償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