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6章 時間的積澱,加深他的心
錢安心聽不下他的咬文嚼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隻是接了古裝劇,怎麽連說話都變得文縐縐,我是不是該稱呼你流公子了。”
“本公子難得文雅一番,怎地遭你這番嫌棄,委實傷心的很,罷,我這就走,不礙小姐的眼。”流簡晃著酒杯離開,身上西裝革履,卻真真走出風流瀟灑的模樣。
錢安心忍不住噗笑。
這小子,真是能順著杆子往上爬。
做任何事,都不懼別人眼光啊!
嗯,有勇氣。
以後哪個姑娘要落進他的手裏,光他得理不饒人的毒舌,估計就有的受了。
收了思緒,她將目光重新轉向肖羽音那邊。
記者的訪問已經結束,現在由著舒導擋著那群還意猶未盡的媒體。
牧南池絲毫不避諱的攜著肖羽音,與她十指相扣,向這邊走來。
“二位滿得可真緊,下月就要結婚,現在居然才公布消息,太不夠意思。你說說,到底有沒有把我這未來大嫂放眼裏了!”錢安心笑嘻嘻的討說法。
說的,自然是肖羽音。
對牧南池這尊大佛,在他麵前,她看還沒有自稱大嫂的勇氣。
人家那氣場都是可以當她祖宗的!
肖羽音在她身邊坐下,一直緊繃的神經,終於得以鬆懈。
雖然現在麵對鏡頭,沒有以前那樣心悸和反感,但還是輕鬆不了,再加上媒體們問題接連不斷的接踵而來,太可怕了。
入行這麽久,她還是一點都不習慣這娛樂圈。
果然她就是個隻適合做普通工作的人,這樣高壓的環境,可一點都不適合她。
她沉沉籲氣,剛想和錢安心來一場閨蜜間隱私的暢談,卻猛地發覺,牧南池就坐在自己的身邊。
“你沒事做嗎?我看那邊好些人都想找你談事的樣子,我就坐這裏和安心聊會兒天,你不用管我,要有事,你就去做吧。”她側著頭同牧南池說。
牧南池拉著她的手不鬆開,“還有什麽事比陪老婆還重要。”
肖羽音臉一紅,“……”
大庭廣眾下的,他還能這麽臉不紅氣不喘的說情話。
真是服了他。
錢安心一口紅酒嗆在喉嚨裏,猛地咳嗽兩聲才緩過來,“得,我這大瓦電燈泡,還是識趣的避一避吧。”
走了幾步,她又轉身過來,朝肖羽音壞壞的挑眉,“晚上我打電話給你,咱們來個徹夜長談,或者……你們晚上要是太忙,我也可以折中到第二天再打電話。”
“……”
肖羽音兩眼一番,自我催眠。
聽不見聽不見!
牧南池一旁笑的舒心,“她這麽替我們著想,我們肯定不能拂了她的意,你說是不是,老婆。”
“別貧嘴了,趕緊過去吧,那些人看著這邊,眼睛都快盼掉了。”肖羽音滿臉黑線,推了推她。
當然也清楚那些人真正快瞪掉眼的原因,還不是身邊這尊大佛突然性情不變,不光會笑,竟然還能開玩笑。
這在所有和他合作過的人中,何時見過這樣的場景。
簡直跟個小農村進城一樣稀奇好玩。
牧南池今天來這的目的,本來就是存粹陪她的,那些人要幹嘛有什麽事,關他如何。或許他們少賺這一筆,整個公司都要跟著不好過,他少賺一筆,不過是少一個數目的事,自然不將他們放在心上。
不過她既然都這麽說了,那他就且過去一趟,正好也替她算一算前幾日聽到的事。
見他起身,肖羽音還很是鬆一口氣。
跟自帶發光體的男人待在一起,果然是件很累人的事,以後沒什麽事,還是得盡量不要和他出現在公眾麵前才好。
“居然一副巴不得我快點離開的表情。”牧南池一臉受傷,曲下身,一手搭在桌沿,迅速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成功的再次吸引全場的視線,他才滿意的離開。
肖羽音低下頭,快速的閃躲那些突然掃過來的視線和鏡頭,可還是被拍到許多照片。
有幾個見著她獨自待在那裏,甚至向她走去。
肖羽音有心躲著他們,在他們向著她來的時候,就起身往外麵走。
那些人見著,隻能將目標轉到牧南池那邊。
肖羽音躲在走廊的角落,見那些人沒有真的跟上來,才撫著胸口吐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沒有追過來。
也是,牧南池那麽大一顆太陽放在那裏,其實沒必要擔心那些人真會跟過來,隻是這樣一來,她都逃離宴會了,難道再進去?可不進去,這個時候還能去哪裏,總不能先回去。
牧南池特意陪她來,她自己卻溜走了,留下他來應付一大幫的煩人,這樣估計他會掐死她的。
今天參加宴會,當司機的是梁叔,每次他開車,一般都會一直候在停車場裏。
肖羽音這麽想著,腳下的步伐也跟著動,宴會有牧南池這個光環在,就算她消失,估計也沒幾個人會注意的到,於其站在外麵幹等著他,還不如到車裏去等。
轉身之際,卻與人撞了個滿懷,她抬頭,就見薑子落一臉醉意,鼻翼間噴出的氣息,帶著醇厚的酒香,那雙璀璨的眼,盛著深邃的溫柔。
肖羽音猛地一退,“子落!”
薑子落跟著上前,肖羽音隻能繼續退,一來二往,被迫抵在牆上,退無可退。
“子落……”肖羽音心頭一緊,往側邊去。
“羽音。”他卻更加逼近她,雙手搭在她兩側的牆上,將她逼在死角裏,沒有任何可逃脫的機會。
不,這樣還不夠。
他想要與她之間的關係,不僅僅隻是這樣麵對麵。
“你是不是,真的要和他結婚了?可不可以,可不可以重新考慮一下,起碼,也看一眼我的心意。”他的唇就在她的眉心間,溫熱的氣息噴薄在臉上,全是他淒涼又悲戚的心思。
“你是不是喝了很多酒?你家司機在哪裏,我幫你叫他過來。”她說,壓製住心底的虛慌,推開他的手就要離開,薑子落一把扯住,直接將她拽進懷中,“羽音,你不要走!陪著我,就這樣陪著我,好不好,好不好。”
他的熱切,他的哀求,他的小心翼翼,全然不似以往那個處處為她著想,溫潤儒雅的男子。
“子落。”她以為,這個世界上,大抵最支持她做任何事的人,除了安心和哥哥,剩下的,就是眼前這個男人。
他永遠是那個默默站在她身後,然後毫不猶豫為她兩肋插刀的那個人。
隻要她一句話,他就能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知己不求多,一二個真心就好。
她珍惜與他之間的關係,可如果有一天這樣的關係變了味,這卻並不在她的接駕範圍之內。
如果在拒絕之後,還是不能改變變味的狀態,那她隻能選擇盡量的避讓。
時間是可以衝淡一切,她這樣安慰自己,可如今看來,盡管她努力避開他,可他心裏的那份心意,卻沒有因她的做法而減少。
時間的積澱,讓他對心裏的思念,反而更加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