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帝師請留步！
整個人皇聖殿前，鴉雀無聲，人人靜待著許麒麟的回答。
他，到底答不答應？
可出人意料的是，還沒等許麒麟回答，人皇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眾位不用爭了，魔教大當家，朕封為人皇朝廷帝師，準聖麒麟子，以後負責教導二太子以及有資質的天下才學之士……”
二太子忙上前兩步，拜了下去。
“弟子願聽恩師吩咐，為恩師效犬馬之勞……”
“我吳丹青願意為準聖肝腦塗地，隻求大道之言……”
“趙無極率領南瞻部洲文慶國，全部子民，奉準聖為帝師……”
“逍遙派趙子月，願號令天下逍遙派弟子，倒戈投拜麒麟子為恩師！”
人人再次出聲，甚至趴了下來，五體投地的跪拜許麒麟。
場麵之瘋狂，簡直讓百姓們歎為觀止。
許麒麟被天地冊封為準聖還不夠，竟然當場被這麽多人，用戶成了天下之師。
這份榮譽，驚天地泣鬼神，簡直是被載入史書的存在。
別處不說，就說這人皇朝廷上下，人人見到了許麒麟，除了人皇本尊，那都得恭稱一聲“帝師”。
沒有例外。
許麒麟也弄清楚了現在的狀況。
真的是讓他啼笑皆非。
在自己的世界中，這些詩詞都是初中生必背的東西。
他隻不過是轉述了一下，竟然現在能夠成聖？
果然是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啊。
誰讓自己這些名句，在這個世界中還沒有出現呢？
他就是祖師爺了。
他抬頭看了看，也是嚇了一小跳。
說實話，他這些日子，不管做什麽，大道氣息都在周身環繞。
本來已經是習以為常了，但是像今天這麽誇張的，還真的是第一次見。
“唉，算了，跟這些人玩沒什麽意思，我還是辦正事要緊……”
許麒麟忽然想起，自己來這裏的目的。
不是為了尋找煉丹的材料，或者煉器的術法的嗎？
這才是主線任務，也是能夠讓自己真正強大起來的東西。
萬萬不能因為一些眼前的浮華迷失了信念。
“六長老何在？”
許麒麟淡淡開口，聲音卻如洪鍾一般，響徹天地之間。
“在……屬下在！”
六長老站在婉如身後，一個激靈，才反應過來。
他剛才本已經神遊物外，如看神話，此時慌作一團，就要跪拜大當家。
“咱們走吧……”許麒麟轉身從論聖台走下，和人皇拱拱手，算是見麵禮。
他也不想當帝師，也不像被朝廷管轄自由。
他就是這麽一個熱愛自由的落拓漢子。
“等等……”
忽然一個聲音叫住了他，原來是逍遙派得意門生白子月。
白子月一個箭步，作餓虎撲食狀，雙膝跪地攔在了許麒麟麵前。
“老師，弟子妄稱逍遙半世，世人稱我為青衫落拓，實在是謬讚，弟子實乃心中雜念無數，是人世間一個迷途小書童，今日見老師被天地封為準聖，猶如撥雲霧而見青天，忽然明白了許多人生至理，但是還有幾個問題，難以解索，想要跟老師請教，不知老師是否肯賜下大道？”
“呃，原來是你啊，這個……”
許麒麟有點語塞。
他認出來此人正是在黑木崖下，和自己作對過的那個逍遙派白子月，沒想到當時那麽豪橫的公子哥，現在也被自己圈粉了？
真是有點受寵若驚。
可什麽叫道？
許麒麟自己也不知道。
眼看著走不了，得說點什麽表示一下才好。
最好是能夠震驚這些讀書人的話，然後趁著這些人發呆，自己溜之大吉。
“老師是不是嫌棄學生太蠢？但說無妨……”
白子月看見許麒麟欲言又止，跪在地上，苦苦問詢。
旁邊的萬千學子，七十二儒生等人，也是紛紛側目。
不知道這準聖，又要有什麽驚人之舉做出來。
“你可知……”
許麒麟忽然全身長衫浮動，一道道大道氣息，再次洶湧澎湃起來。
“……朝聞道，夕死可矣，你願意為道而死麽？”
許麒麟邊說邊緊緊盯著白子月的雙眼。
轟隆！
這句話從其口中說出，白子月仿佛聽到了一聲驚雷。
“朝聞道……夕死……可矣？”
他喃喃重複，忽然全身一顫，道：“弟子……弟子當然願意為道而死！”
“那你可知，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如此大庭廣眾之下，你叫我如何傳授你天地大道？”
許麒麟緊逼了一句，然後又走上前去，嘣嘣嘣敲了白子月三下腦崩兒。
看似一個輕巧的動作，在白子月眼裏，卻成了暗含無數玄機的暗示。
他雙眼漸漸明亮，頭也抬了起來。
雙唇不斷地顫抖：“弟子……弟子似乎懂了，感謝恩師教誨！”
白子月一邊說，一邊站了起來，衝著許麒麟眨了眨眼，似乎在回應什麽，然後一溜煙跑遠了。
這……
這就明悟了？
眾人看得全都呆住了。
包括婉如，七十二儒生，萬千學子，還有觀棋，半步大儒趙無極，二太子，吳丹青，遠處的人皇，還有人皇旁邊，被氣的嘴唇發紫的大學士王有德，全都怔住了。
這帝師果然不是虛的，寥寥幾句話，白子月竟然悟了？
神奇啊！
許麒麟差點沒繃住笑出來，但是仍然是強忍笑容，臉上一片淡漠。
他剛才說的話，他自己都未必明白。
他也不知道，白子月悟到了什麽，為何離去時，對自己眨眼？
搖搖頭，許麒麟正要帶著婉如和六當家離開，又有一個人影撲了過來，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老師，弟子觀棋，一直以來以棋道縱橫天下，可世人怎知，弟子卻被棋道所困，多少年來，苦苦思索不得其法，不知是我下棋子，還是棋在下我，最近更是為此夜不能寐，一夜白頭，還請老師賜教救命啊……”
觀棋說完，在眾人驚訝的注視下，扯下了頭頂上的發帶。
瞬間頭發披散下來。
眾人紛紛倒吸口涼氣，因為觀棋才不過二十的年紀，竟然白頭的白發！
很明顯，之前的黑發，是他用僅剩的一點黑的遮蓋裏麵的白發。
看似年輕，實則造詣心力交瘁，命不久矣！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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