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這老道不會是個老玻璃吧？
事實上，起碼有三千多個各大中小型門主，和他的想法類似。
而魔教對於人皇來說，是互相挾製的一種關係。
不過一直以來，河水不犯井水，如果魔教不做太多殺官造反的事情，人皇也不會去刻意剿滅。
畢竟殺敵三千，自損八百。
名義上來說，魔教還是在朝廷的管轄範圍。
這次人皇派遣七十二儒生前來，半路改主意，就是抱著對魔教詔安為主，剿滅為父的意思。
而許麒麟也通過和這七十二儒生的交談，側麵打聽到了，人皇所在的東勝神洲，其大都占地數百萬平方，各種煉丹煉器的材料，都在這東勝神洲各種名山險地之中，所以自己想要涉足這兩個行業，那是大可一去的。
“婉如，你跟不跟我走？”許麒麟問道。
婉如給許麒麟梳理完了最後一縷頭發，脫口而出道：“公子去哪裏，婉如就去哪裏，可是那素心仙子……”
“嗬嗬，不管她，她不如你乖……”許麒麟隨口道。
婉如眼睛裏閃爍出一絲喜悅，旋即又目光一沉，道：“那素心仙子好可憐……”
正在這時，門被蹌踉的推開了。
六長老一臉慌張跑進來，抱拳道：“大當家，小的剛才在玉鼎門聖女素心仙子房屋上打探，那小妮子要在洞房花燭夜刺殺你，你千萬小心呐……”
許麒麟轉頭問婉如道：“你現在覺得她可憐麽？”
……
是夜。
素心仙子和師姐大笑姑婆，在房間裏大眼瞪小眼，等了一個晚上，也沒等到許麒麟出現。
素心仙子在這一夜，徹底想通了一個問題。
也許人家魔教教主，是真的對自己沒興趣。
第一次，她對自己的容貌產生了懷疑。
“是不是我？還不夠美？”
“難道說這個魔教教主，有心上人？”
“或者說……”
“很可能……”
這一晚，素心仙子流下了悲傷的眼淚。
因為它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這麽卑微的，去揣測一個男人的心思。
平時多少各大門派的男修，想方設法去討好她。
她理都不理。
這下報應來了，魔教大魔頭終於讓她感受到了，孤燈寒夜，去苦苦揣測一個不喜歡你的人的心思，是一件多麽痛苦的事情。
……
同樣徹夜無眠的，還有他的師父，玉鼎門門主歐陽修。
歐陽修整晚站在窗前，仰望星空，思索著怎麽和許麒麟關係更進一步。
他已經從遠處觀察到，許麒麟根本沒去自己最得意的女弟子的香閣之中。
這就意味著，獻祭基本以失敗告終。
說白了，人家對名門正派所封的聖女，根本沒興趣。
不過這也算是煉金石，徹底證明了許麒麟，是個赤誠君子，修仙的最佳仙苗。
“對了，不管我以什麽由頭，先把他邀請到我玉鼎門中，我那玉鼎門山清水秀，人傑地靈，他去了自然會被感化，成為我正道中人……”
“我明日先去和他攀談，看看此子興趣所在……”
歐陽修輾轉反側，想到了半夜，但是心裏已經有了一個基本的框架。
許麒麟本來決定，第二天就走，離開黑木崖。
但是因為這次祭獻場麵太大，各大宗門的長老，派主，全都在宴會上喝的酩酊大醉。
尤其是那些失意的各派天驕，全都是爛醉如泥。
人人都認為，素心仙子昨天晚上，肯定是彎成了和魔教大魔頭的獻祭儀式。
也就是說，素心仙子不幹淨了，是人家的人了。
這種打擊，一度讓十幾名天驕，墮落沉淪。
就連修道成仙，似乎都沒有了吸引力。
許麒麟的正麵形象，塑造的越來越成功，前來跟他喝酒的正派人士，也是越來越多。
隻好把行程暫時推後。
傍晚，魔教總壇，黑木崖絕巔。
許麒麟和歐陽修在夕陽下負手而立。
歐陽修看著被夕陽全身鍍金，全身一片金黃的許麒麟，滿眼都是自己二十多歲時的模樣。
“魔丸可知，老夫為何把你單獨叫出來？”
“哦，老門長有什麽事說？”
許麒麟說話很客氣。
雖然他是天下人人談之色變的魔教教主，可是基本思維邏輯，還是現代人的模式。
這麽謙遜有禮，也是讓歐陽修欣賞的地方。
“老門長？”歐陽修心裏一動。
這麽親切又別致的稱呼，從來沒有人這麽叫過他。
果然，這許麒麟和一般人不一樣。
就連對他的稱呼都這麽有創意。
“咳咳，那個老朽是看魔丸你年紀輕輕，秉性超然，實在是一個修仙練道不可多得的好苗子，你魔教和我玉鼎門同在西牛賀洲，如果有興趣的話，不如隨我去我玉鼎門下轉一圈，以你的資質，定然能夠悟得大道……”
“是嗎，那真的是三生有幸。可是我已經答應人皇派遣的七十二儒生，去東勝神洲走一趟，如果時間上來得及，必定登門造訪……”
許麒麟客客氣氣，心中卻奇怪，不知道這個老道，又要祭獻聖女，又要把自己帶進玉鼎門中參觀，是要幹什麽？
想謀殺我魔教教主？
或者是吸幹我的功力？
難道是……
一種種可能，在許麒麟心裏麵起伏不定，但是最後都被他腦海中嚴謹的邏輯推翻。
利用排除法，許麒麟最後確了一種最大的可能性。
歐陽修之所以這麽無事獻殷勤，全是因為他許麒麟太帥！
想想真的是令人悲傷，一個帥字貫穿一生。
“我懂了，難道……這歐陽修是個老玻璃？”
許麒麟想到這裏，心中一顫，不敢再往下想了。
眼看著歐陽修盯著他，一臉笑意，那種感覺，就像是在看著一件心愛至極的大寶貝。
“唉，人皇果然厲害，老夫我千算萬算，還是遲來一步啊。那好吧，你剛才降臨世間，去東勝神洲繞一遭，熟悉熟悉路徑，也是好的，完事兒了定要來我宗門，如何？”
“那……就卻之不恭了……”許麒麟抱拳，轉身正要離開。
歐陽修的聲音又在身後響起。
“道友，請留步……”
“怎麽，老門長還有事？”許麒麟轉身側目。
他有點惴惴不安，因為他的破妄法眼已經在歐陽修身上掃過，這老頭的修為已經是築基大圓滿，距離突破到金丹都是一步之遙。
如果自己那見不得人的修為境界，被其覺察，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到時候甚至魔教眾人都會不服管教，自己被各位大能群起而攻之，性命堪憂啊。
歐陽修捋捋胡子，笑道：“老道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應不應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