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2章 痛苦的事

  葉辰天還是哀求著醫生：“醫生，求求你，救救他吧！”


  醫生見到葉辰天這樣子，他心裏也很難受，可是他們也盡力了，無法挽回葉劍南的腿，能保住葉劍南的命，已經算是奇跡了。


  “對不起，我們盡力了……”醫生不知道怎麽安慰葉辰天，這也是他們唯一能說的話。


  說到這裏的時候，搶救室裏的護士將昏過去的葉劍南推了出來，經過葉辰天他們眼前的時候，葉辰天看了一眼，發現了葉劍南臉頰上的血跡，他心裏萬分的難受，幾乎要哭了出來。


  漸漸地，葉劍南的車床離開了搶救室，推著去了附近的特殊病房。


  廖局長見狀，也不知道說什麽好，滿臉惆悵的表情，他看了看遠去的推車床，又走到葉辰天身前，拍了拍葉辰天的肩膀，輕聲說：“辰天，別怨他們，他們已經盡力了。”


  這時，廖局長的手機響了起來，他趕緊掏出手機接聽了一個電話，在電話裏說了一會兒，他又對葉辰天說：“辰天，局裏有點事，我得回去一趟，有什麽事，及時給我打電話。”


  葉辰天微微點了點頭，就看見廖局長帶著他的人朝走廊那頭離去。


  木川義紫留在了葉辰天的身邊，不停的安慰著他：“辰天，你別傷心了，醫生已經盡力了，你應該振作起來，找到凶手。”


  她的這句話，倒是提醒了葉辰天，他冷靜的思考了很久，用雙手掌抹了抹了自己的臉頰，好讓自己清醒一點。


  木川義紫在一旁陪著，他們在走廊裏呆了很久，葉辰天才站起身來，木川義紫陪著他去了葉劍南的特殊病房。


  當葉辰天推開病房門的那一刻，他的心情是沉重的，他看見葉劍南昏睡了過去，若是他醒過之後，發現自己的腿沒了，他得多難過，他甚至不想麵對那一刻。


  兩人走進病房的時候，病房裏有一名護士在忙碌著，查看著葉劍南的傷口，檢查完畢之後，才發現葉辰天他們走了進來，主動的打著招呼：“你們好。”


  葉辰天輕聲的回應道：“謝謝你。”


  護士微微一笑，說：“不用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


  葉辰天走到病床旁，難受的盯看著病床上的葉劍南看了看，他還戴著氧氣罩，雙眼緊閉著，之前臉頰上的血跡消失了，他心想應該是這位護士小姐給擦掉了。


  看了幾秒鍾，護士小姐的聲音又在他身旁響起：“我出去下，你們有事按床邊的按鈕。”


  “嗯，你去吧！”木川義紫替葉辰天回應了一句。


  就這樣，護士小姐就閉門而去，葉辰天和木川義紫在房間裏陪伴著昏睡中的葉劍南，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能夠醒過來。


  雖然醫生說他過了危險期，可是眼下的情況，他們還是大意不得，畢竟護士回來之後，又對他們交待過：“他最好是能早點醒來，要不然還會有危險的，不過這樣的危險幾率隻有百分之五。”


  在整個病房裏十分的安靜，唯有“滴滴滴”的聲音響起，那是心電儀發出的聲音。


  葉辰天就一直站在病床邊，看著昏睡中的葉劍南，久久也不說一句話。


  半個小時過去了，葉辰天還是保持著之前的姿態，時不時看了看心電圖。


  一個小時過去了，葉辰天還是站在原地，木川義紫為葉辰天端了一把椅子過來，柔順的說道：“辰天，先坐坐吧！”


  葉辰天扭頭看了一眼，才在座椅上坐下，又用雙手掌抹了抹臉頰，他腦子裏麵此刻很亂，不敢想葉劍南醒來之後，他該怎麽告訴他。


  夜深了，葉辰天還是坐在座椅上，木川義紫坐在他的旁邊，又柔聲的問道：“辰天，你餓嗎？”她知道他晚上沒有吃飯，有些擔心他餓壞肚子，他在這個時候不能倒下，葉劍南還需要他，因為凶手沒找到，說不定葉劍南還有危險。


  葉辰天搖搖頭，說：“我不餓。”


  說罷，他掏出了香煙，準備點燃香煙的時候，突然又放棄了，因為這裏是病房，他抽煙似乎有些不妥，隻好將香煙含在了嘴唇上，不過並沒有用打火機點燃。


  淩晨一點的時候，護士小姐又推開門走進了病房裏，看見葉辰天和木川義紫還坐在病床邊，走了過來，關心的說：“你們怎麽還沒走，這裏交給我吧！”


  這個時候想讓葉辰天離開，那是絕對不可能的，葉劍南不醒來，他是不會離開病房的。


  他反過來對護士小姐說：“你去休息吧！這裏交給我們，有事我會去叫你的。”


  護士小姐也不忍心自己一個人去睡覺，淡淡的說道：“我還是留下來吧！陪陪你們吧！。萬一要是有個什麽事，我能及時幫上忙。”


  對於護士小姐的好意，葉辰天點了點頭，感激的說：“謝謝。”


  最後，護士小姐也留在了這個病房裏，她坐在病床的那頭，手裏握著一個手機，在手機上看著什麽東西，葉辰天依然坐在座椅上，看著昏睡中的葉劍南，一句話也不說。


  淩晨三點的時候，護士小姐已經耷拉著腦袋在座椅上睡著了，他的腦袋時不時往下掉，有時候差點摔在了地上，不過她醒了過來，看了看病床上的葉劍南，發現沒有醒過來，隻好又繼續打著瞌睡。


  雖說是淩晨三點了，可是葉辰天一點睡意也沒有，還是如之前那樣，一直盯著病床上的葉劍南，一言不發。


  木川義紫靠在葉辰天的左肩上，雙眸也漸漸合上了，因為她有些累了。


  一直到淩晨六點的時候，葉辰天才發現葉劍南右手的手指蠕動了一下，而且眼皮子也眨了一下，他感覺這是葉劍南醒來的征兆。


  果不其然，五分鍾後，葉劍南沉重的眼皮竟然慢慢的睜開了，雙眼成為了一線縫，不過眼皮能睜開，對於葉辰天來說，那就是一件開心的事。


  他驚喜的問道：“劍南，你醒了？”


  此刻的葉劍南視野裏也漸漸清晰起來，首先看清楚的人是葉辰天，他蠕動了一下雙唇，聲音十分微弱的喊道：“老大。”


  聲音很小，葉辰天雖然沒聽見，但是他能感覺到。


  他興奮的說道：“你這臭小子，總算是醒過來了。”這一刻，葉辰天的心情是不言而喻的，他知道葉劍南能在這個時候醒來，那已經是一件幸福的事了。


  葉劍南有點懵，不知道自己怎麽了，茫然的問道：“我……我怎麽了？”


  葉辰天有點聽不清他說的話，將耳朵湊了過去，重複地問道：“你說什麽？”


  葉劍南用了最大的聲音，再次吃力的問道：“我……我怎麽了？”


  這一次，葉辰天總算是聽清楚了，他笑了笑，若無其事的說：“沒事，你隻是掛了點彩，昏了過去。”


  聽完葉辰天的話，葉劍南似乎也在回想著什麽。


  他想了一會兒，想試著坐起來，葉辰天見狀，忙製止道：“別動，你現在還不能起來。”


  葉辰天的聲音驚醒了木川義紫和旁邊打瞌睡的護士小姐，兩人睜開雙眼的時候，發現葉劍南醒了過來，高興得睡意陡然全無，木川義紫高興的喊道：“劍南，你醒了。”


  葉劍南微微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嗯。”


  護士小姐也是滿臉喜悅的笑容，從座椅上站起身來，就說：“我去喊醫生。”說著，護士小姐轉身就離開了病房。


  此刻的葉劍南也發現自己的身體有點不對勁，試著動了一下身體，可是完全沒知覺，又看著葉辰天問：“老大，你扶我起來，我想上廁所。”


  “好。”葉辰天應了一聲，剛站起身來，準備去攙扶葉劍南。


  可這會兒病房的門敞開了，護士小姐帶著兩名醫生走了進來，年老的醫生見狀，忙阻止著葉辰天的行為：“別讓他起來，他現在還不能動。”


  聽見醫生的話，葉辰天隻好停下動作來，扭頭看著醫生，說：“他想上廁所。”


  醫生立刻對身旁的護士小姐喊道：“小蝶，這事交給你了。”


  “好的，張醫生。”護士小姐沒有一點尷尬之意，很樂意的答應了。


  緊接著，護士小姐走了過來，對葉辰天和木川義紫說：“兩位回避一下吧！”


  沒辦法，葉辰天和木川義紫隻好離開了病房，去走廊上等待了一會兒。


  幾分鍾後，葉辰天和木川義紫再次走進病房的時候，就聽見了葉劍南的抓狂聲。


  “我的腿怎麽沒了，還我腿，還我腿……”


  葉辰天就知道葉劍南知道自己沒腿了，肯定會崩潰的，他沒腿了，就等於成為了一個廢人，這樣活著，比死都還難受，他能明白葉劍南的這種感受。


  葉劍南見到了葉辰天，就傷心的問著葉辰天，“老大，我的腿怎麽沒了，我要我的腿……”


  葉辰天走了過去，強忍著痛苦，雙手握著葉劍南的雙臂，說：“劍南，你聽著，不管怎麽樣，你一定要活下去。”


  葉劍南跟發瘋似的，不停的說道：“我要我的腿，還我的腿……”


  他狂喊了一會兒，眼淚就嘩嘩的流了出來，撲進葉辰天的懷裏，哭得跟一個孩子似的。


  病房的幾人眼睜睜的看著葉劍南難受的樣子，他們的眼眶也濕潤了，似乎都能明白葉劍南失去腿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