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重陽宴會
他將殺人說的這麽輕鬆,這麽的心安理得,蘇文芊眯眼,她知道,他不過就是在故意氣自己,她重新轉過身去,安靜的跟著道士朗誦經文。
洛棋看了眼跪在蘇文芊身邊的洛鬱,突然冷笑一聲,“呦,九弟什麽時候也開始這麽理性了?從前怎麽不見你這般有愛心?”
“瞧瞧,這白衣裳穿在你身上多好看啊,隻可惜這死去的人不太對,要是能看到你為死去的人哭,大概更有趣吧?”
他說完突然笑了笑,轉頭詢問身邊的南一勒,“你說,讓本太子這九弟哭的人,能有幾個?”
明知道他們在挑釁,明知道他們就是故意這樣,可是蘇文芊還是燃起了怒氣,她捏緊雙拳,最後一絲忍耐就快結束,洛鬱突然附上她的手,像是一種無形的安慰。
“不如你在這裏自刎,看看我會不會掉眼淚?”洛鬱這句話,是對洛棋說的,說罷,他又轉身守孝,對洛棋的聲音閉耳不聽。
若不是外邊有侍衛通報皇帝來了,隻怕洛棋還會依依不饒。
劉家的頭七過後,蘇文芊跟隨著送葬隊伍,看著那些人將這些棺材一個個埋進土裏。她擦了擦眼角的一滴淚,扔下手中白色的錦帕,與洛鬱一同轉身離去。
人的一生,好像就是如此。出生,到成長,再到成親生子,然後步入老年。最後離去,到頭來,不過就是關在這口棺材裏,被埋在地裏,永久的封存。
她突然不想,這麽簡簡單單的過完了了一生。
還有不到兩天便是重陽宴會,葉安然也終於回來,蘇文芊想到了那日南一勒的話,心中不免擔憂。
寧怡如今已經有了四個月的身孕,小腹也漸漸顯懷,皇帝特地批準了她可以不用去參加宴會,免得一來二去的來回折騰。
寧怡不去,蘇煜自然就不去了,他如今就同狗皮膏藥一般,跟在寧怡身邊,深怕她摔著碰著,寸步不離。
洛鬱看了一眼蘇文芊,他將蘇文芊摟進懷裏,“若是不想去,那我們跟父皇說一聲不去便可。”
蘇文芊的確不想去,她一向就不喜歡這些亂七八糟的皇宮宴會,幾乎年年都不帶重樣的,看的不過是那些千金小姐,那些皇宮妃嬪爭奇鬥豔的。
更何況,每次宴會,幾乎都有女子盯著洛鬱目不轉睛,這也就是成了她不想去參加皇宮宴會的原因。
可是如今不一樣,蘇文芊心中不踏實,她搖搖頭,“要去,怎麽能不去?南一勒和洛棋不過就是要看我們笑話罷了,我們怎能不去?”
“我怕有人要在宴會上針對母妃,所以我們一定要去。”
蘇文芊的猜測向來很準,所以她一旦這麽說了,那就一定有可能。
宴會這天,南一尋突然來了蘇文芊的屋子,她將一套西域服飾交給蘇文芊,“我從死侍手上得到消息,南一勒今天會帶來一位西域女子,他會說服皇後,讓皇帝將這個女子賜給你納為妾。”
“你穿這件衣服,一定會豔壓全場,就算皇後固執,至少你美色在,可以將那女子比下去。”“西域的女子都是聰明的人,碰到比自己好看的女子,要麽攀比,要麽放棄,不管背後有沒有人撐腰都是一樣的。”
南一尋說罷擺了擺自己的衣裙,上麵的鈴鐺泠泠作響,好聽極了。“我已經查過這個女的,家道中落,因為錢財才答應南一勒,所以不必太過擔心她。”
蘇文芊沒想到她會這般幫自己,她從她手中接過衣服,臉上揚起一絲微笑。“今日宴會上處處都是大官的兒子,若是有看上的,盡管可以告訴我,我替你牽線。”
“你一直不成親,這件事我便放不下,我怕將來出事,便沒有機會看你出嫁。”
“不會出事的,洛鬱那麽愛你,將你護在身邊,堪比無價之寶一樣護著,你怎麽可能會出事?”南一尋替她撫去肩膀上的灰塵。
“快去把衣裳換上吧,當初隻看到過你穿一次,也隻是一件衣裳。這一套是西域大家小姐穿的衣裳,不會太過華麗,也不會太過素雅,你穿起來一定好看。”
“好。”蘇文芊點點頭,轉身進了屏風裏?衣裳的鈴鐺泠泠作響,她將小衣換下,一件一件的將西域的衣服套上。
南一尋還等在門口,她看著洛鬱慢慢走過來,歎了口氣,往旁邊靠了一步。“她在換衣服,你在外邊等一會兒吧。”
她話語剛落,蘇文芊便開了房門走出來。她腳脖子上戴了一串鈴鐺,走起路來都是鈴鐺的響聲,而她身上的裙子,隨著她走路,帶著風一般,好看極了。
她腳上一雙繡花民族鞋子,腳尾上也套了一串小鈴鐺,而她身上的衣服上,更是鑲嵌著數個銀飾,將她襯托的驚豔無比。
“喂,洛鬱,你不用看這麽呆吧?”南一尋很滿意這個成果,她看了一眼身旁的洛鬱,發現他竟然發愣的盯著蘇文芊,眸中帶著驚豔。
“怎麽樣?”蘇文芊還怕自己穿上不會好看,畢竟洛鬱神色十分正常。她話語剛落,洛鬱卻大步走來,將她一把抱起,“砰”的一聲將房門關上。
“喂喂喂,你們幹嘛?”南一尋在門口壞笑,不過她已經猜到了幾分。洛鬱這樣子,估摸著抱蘇文芊回去換衣裳去了。
蘇文芊被洛鬱抱著放在了床上,她看了一眼洛鬱,“怎麽了?是不好看嗎?”她說罷,還牽起了自己身上的薄紗看了一眼,雖然她沒有精心打扮,但是應該還不至於差到哪裏去吧?
洛鬱卻沒有理她,轉身去木櫃裏隨手拿出一套衣裳。“你身上這件不好看,穿這件好看。”
他把手中那條青色的長裙放在床榻上,轉身專心致誌的替蘇文芊脫下她外邊的薄紗,一層一層的替她脫了,又將自己拿出來的衣裳,一層一層給她穿上。
蘇文芊憋紅了一張臉,好幾次想開口說自己來,卻被他認真的神色給憋了回去,遲遲沒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