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五章:處變不驚
蘇若盈被踹的倒了過去,硬生生的吐出了一口血。蘇文芊見此情況,眼眸一個刀鋒,看向了蘇白筠。
“夠了!”她上前一步將蘇若盈扶了起來,隱著的手在束帶上一摸,三根銀針出現在她手上。她用力將銀針扔了出去,銀針深深鑲在蘇白筠手中的軟劍上,而她腳下輕輕用力,對著蘇白筠手中的軟劍踹了一腳,那軟劍便斷了開來。
蘇白筠退後一步,看著手中隻剩下的劍柄,一陣怒氣。他將劍柄扔了,怒眸卻是沒有從蘇文芊身上收回來。
蘇文芊如今讓他太過驚訝,他從未想過,從前那個被說成癡兒的小女兒,如今的一個眼神都會這般淩厲。
蘇文芊直接忽視了他的視線,看向那跪著哭泣的林媽媽。“林媽媽,你說是我下了毒,那麽我在哪裏下的毒?”
林媽媽一個哆嗦,忙對著老夫人的遺體磕頭,隨即落淚說道:“老爺,今日七小姐來給老夫人請安,送了一杯參茶,老夫人喝過參茶以後,便一直不舒服,後來疼痛更甚,叫了太醫來,太醫說老夫人這是被下了毒。”
“毒已經**了體內,無力回天。後來,老夫人便去了。”
蘇文芊上前一步,笑了笑,手放在了林媽媽的肩膀上。“那參茶我每日都送,老夫人的身子也向來不好,為何我會想不開,在參茶裏下毒?”
“杯子在哪兒,拿出來我瞧瞧。”她將手伸到林媽媽麵前,林媽媽身子微顫,起身到了老夫人身邊的小木桌上,端起了上邊的一個白瓷杯子。
“這就是七小姐今日端來盛參茶的杯子,太醫檢查過後,說是裏便下了夾竹桃的粉末。”她將杯子上交給蘇白筠,蘇文芊隻一眼,便快速的將杯子拿了過來。
秦氏眼神犀利的看了她一眼,咬牙切齒道:“你幹什麽!難道你還想將這證據毀了不成?”
蘇文芊聽完她的話,莞爾一笑,“母親怕是忘了,之前我跟老夫人說過,我看過劉夫人給的醫書,對這醫術略懂一二,所以一聞便知。”
她將茶杯放置於自己的鼻下,嗅了嗅,麵上突然揚起一抹讓人難以揣摩的微笑。
“芊兒,怎麽了?”蘇煜上前一步,從她手中接過杯子,看了眼杯子裏邊。蘇文芊麵帶笑意,突然將杯子拿了過來,朝地上狠狠地一摔。
那白瓷杯子就這麽成了碎片,驚的大家紛紛看向蘇文芊,不明白她為何這般舉動。蘇文芊一向不愛多言,更不會去解釋自己的用意,她對著蘇煜身後的淩風吩咐道:“淩風,去把府上的太醫找來。”
“不要秦太醫。”
淩風點點頭,迅速朝著門外而去。她說不要秦太醫,意思再明顯不過。那秦太醫,自從上次下毒一事過後,便已經被人看穿,他是秦氏的人。
秦氏與蘇文芊之間的仇,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便識趣的不開口,看著蘇文芊接下來要幹嘛。
蘇白筠更是直接站了起來,指著蘇文芊罵道:“你這個逆子!大逆不道毒害祖母,如今還要毀屍滅跡!”
“我蘇府豈能容你?”
“來人啊!給我把她關到偏院去,明日送去大理寺查辦!”
先不說蘇白筠這個用意何在,就查辦一言來說,蘇文芊一個千金小姐,若就這麽被送去大理寺,傳出去就是惹人閑話。更何況,那大理寺裏麵的邢少卿,一直與蘇白筠交情甚好,若蘇文芊進去了,蘇白筠隻需一句話,蘇文芊便是死無葬身之地。
更何況,若這個罪名真的栽贓到了蘇文芊身上,那麽皇帝極有可能會直接取消她與洛鬱二人的婚約。
到時候,她是生是死,與洛鬱無關,洛鬱不會因為她而承受他人的悠悠之口。
蘇白筠高瞻遠矚的心思,倒是被蘇文芊看的一清二楚。她不在意的嘲諷一笑,上前一步撿起了一塊白瓷杯的碎渣。
“如今事情沒有定奪,你就急著把我送去大理寺,沒有證據,我一個未來的九王妃,你覺得大理寺卿敢隨便加罪與我?”
“再說了,太醫還沒有來,蘇大人這是在急什麽?”
她莞爾一笑,將碎渣扔到桌上,話語剛落,淩風便已經領著一個白發老頭進來。那白發老頭便是上一次洛鬱帶來的鍾太醫,經過上次的事件過後,他便覺得蘇文芊天資聰穎,有意要把蘇文芊收為徒,但又怕蘇文芊一個千金小姐,不會願意進他這等藥醫的圈子裏。
鍾太醫是洛鬱讓留下來的,也算得上是洛鬱的人,淩風來的時候,已經跟鍾太醫說了事情始末,所以蘇文芊看見他以後,便直接將那白瓷杯的碎片交到了鍾太醫手中。
“鍾太醫,你看看,這杯壁上的顏色,可是夾竹桃粉末的顏色?”
鍾太醫小心翼翼的從蘇文芊手中接過那碎片,拿在光下仔細看了看,又聞了聞,麵色大變,又將那碎片交到了蘇文芊手上。
“蘇小姐拿時小心些,這碎片上的夾竹桃還沒完全消融,蘇小姐別割破了手,若那粉末進入傷口就有大事了。”
蘇文芊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對鍾太醫回以一個感謝的笑容,將那碎渣放到了桌上,命身後的丫鬟將那碎渣收起來。
“鍾太醫,早晨我還我家老夫人送了參茶,方才聽說我家老夫人中了夾竹桃的毒,便趕回來,隻可惜我回來的晚,沒來得及熬糖水,老夫人就這麽去了。”
“老夫人身邊的林媽媽說是我將夾竹桃放在參茶中,毒害了老夫人,如今鍾太醫可要跟大家夥解釋一下,免得讓人汙蔑了我。”
她淺笑盈盈,似乎絲毫不擔心自己會出事。而且她一語道出了夾竹桃中毒後的解毒方法,讓旁人越發的覺得,她是真心懂這些醫術。
一直沒有說話的蘇清菡,站在人群中,聽到蘇文芊這番話卻陰冷一笑,看著蘇文芊,嘲諷道:“若這毒不是你的,又怎麽會知道這夾竹桃的解毒方子?”
“蘇文芊,你未免太過愚鈍了,竟然自己露出了狐狸尾巴。”
她言語裏的嘲諷口氣,卻絲毫沒有讓蘇文芊有任何的改變。蘇文芊隻不過是抿嘴一笑,轉身看著她。“蘇大小姐怕是忘了,剛剛我可是說過,我對醫術略懂一二,這一點,鍾太醫可以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