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六章：南一勒的刁難
皇帝哈哈一笑，忙讓他們二人入座。
“西域太子真是有心，朕聽說你此次來是為了自己和公主的婚事。”
“我恒宣大把才子佳人，太子和公主若有傾心的，盡管告訴朕，朕賜婚即可。”
他聲音爽朗，在座有些男子女子便坐不住了，紛紛討論起來。
這西域太子和公主的相貌的確是一等一，而那南一勒的確與那些小姐口中說的一樣，與洛鬱不分上下。
蘇文芊仔細觀察了一下西域太子，心中開始沉思。
因為是變相的相親宴，所以在座的千金小姐，和官家少爺便拿出了看家本領開始表演。
蘇文芊閑著無聊，便一人飲茶，時不時的與對麵的洛鬱對視一眼。二人仿佛置身事外，完全沒有將麵前一眾俊男美女當一回事。
直到蘇文芊身旁一位子女表演完回了坐，眾人便將自己的視線放在了蘇文芊身上，似有期待。
蘇文芊放下茶杯，幹咳了一聲，拉了拉身旁蘇若盈的衣袖。蘇若盈一下便懂了她的意思，笑著起身前去彈奏了一首琵琶行。
蘇文芊有婚約在身，眾人皆知，所以便自動將蘇文芊忽略了過去。那些特意想看蘇文芊歌舞一曲的男子，不免失落了情緒，卻又很快被其他女子吸引了視線。
殿上，南一勒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蘇文芊。他頗有興趣的盯著蘇文芊的側臉，對她的探究意味更甚。
蘇文芊今日一身淡粉色宮裝，腳底一雙素淨的蘭花刺繡繡花鞋。她今日沒有戴過多的首飾來裝飾自己，眉心一片粉桃花畫的栩栩如生。相比較他那日看見的蘇文芊，今日的她，似乎更加文靜了些，一雙眸子深沉而又疏離，像是看盡了許多事物。
直到最後一位官家小姐的舞曲結束，滿堂皆是讚賞聲與掌聲。大臣們都看著座上的南一勒，紛紛猜想他看上了哪家的小姐。
取消寧怡與南一勒和親這一事，還是洛鬱前不久跟皇上提起的。蘇煜畢竟是他多年的好友，即便他麵上不說，背後卻早已經安排妥妥當當。
也才會有了如今的，讓南一勒自己選擇和親小姐一事。
“太子，朕恒宣的才子佳人，全都在這兒，剛剛朕眾位愛欽的兒女也都載歌載舞，太子可有看上的人選？”
皇帝笑了笑，詢問了一旁的南一勒。
南一勒的視線一直停在蘇文芊身上，良久，他才露出一個妖孽至極的笑容，指著蘇文芊說道：“這位小姐，還未表演過。”
眾人朝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發現對象是蘇文芊以後，皆是一愣，開始竊竊私語。
皇帝眼神觸及了洛鬱一眼，發現洛鬱麵無表情，便有些遲疑的笑了笑，“太子，這蘇丞相家的七小姐，早已和朕的九子有了婚約，太子不如換一個人選？”
“蘇小姐舉手投足皆是柔，想必舞蹈也定是傾城，南一勒有幸來了恒宣，也聽說過蘇小姐的一些事，不知蘇小姐可願歌舞一番？”南一勒直接避開了皇帝的問題，笑著直接詢問蘇文芊的意思。
蘇文芊麵如常色，站起來，毫不畏懼。“早前聽說西域的女子能歌善舞，想必太子殿下也已經看慣了，臣女的舞，隻怕入不得太子殿下的法眼。”
她向來疏離慣了，聽多了她拒絕那些官家公子的話語，在座的人便沒有什麽驚訝。蘇文芊在他們眼中，仿佛就是那出淤泥而不染的蓮。
高貴冷豔。
她身份雖低賤，可卻被她自己活成了高貴的模樣。
南一勒想到那日蘇文芊拒絕自己時，同樣的疏離，不由得眉毛輕挑。“蘇小姐此話，是不願意？”“還是說，蘇小姐看不起南一勒不過是隻是小小西域的太子？”
是，她的確不願意。
拒絕的話語已經那麽明顯，可這個南一勒卻步步緊逼，讓她想要說些狠話，卻不得不礙於這在場眾多的人。
“太子殿下此言一出，也幸得在場都聽過臣女前邊一句話，否則讓有心人聽去了，隨便狀告皇上，都可以定臣女一個大罪。”
她莞爾一笑，麵上的桃花因為她的動作起伏一下。不過是四兩撥千斤，最平常不過的一句話語，卻讓人想要稱讚她的聰穎。
既不會得罪太子，也不會得罪皇上。這樣聰穎的女子，卻已經有了婚約。
道是可惜，可惜。
這句話後，於情於理，那西域太子應該都不會再刁難她。可南一勒卻是著了魔一樣，揪著她的話語尾巴不放。“蘇小姐果然聰穎，也難怪恒宣會有這麽多蘇小姐的傳聞。”
“聽說與蘇小姐有婚約的九皇子也來了宴會，既然九皇子在，蘇小姐難不成還怕一舞過後我抓住你不放？”
眾人似乎是驚歎南一勒會這般直言快語，不由的紛紛看向洛鬱。
洛鬱還是一副風輕雲淡，麵色疏離的模樣。唯獨他身後的高進，看到了自己主子抓緊茶杯越發收緊的手。
西域太子這般出言不遜，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將王爺和王妃婚約一事拿出來當威脅的籌碼，目的隻是為了看王妃歌舞一曲？
這樣的心思，不會太過大費周章嗎？
不管如何，他這樣一句話後，蘇文芊萬沒有了拒絕的理由。她好看的柳葉眉微不可查的一皺，終究還是退後了一步，朝著大廳中央而去。
“不瞞太子殿下，臣女的舞的確不堪入目，若殿下不介意，臣女提詩一首便作罷。”
她雖然上前站定了，卻不是答應舞一曲，反而提出了拿詩換舞的條件。南一勒看著她的眼神，越發的深邃，仿佛要將蘇文芊看穿。
這樣一個言語適中，聰穎漂亮的女子，他怎麽會不感興趣？他承認，他對她有了欲望，有了要把她占為己有的欲望。
即便她與那個勞什子洛鬱，是恒宣公認的金童玉女；即便那個勞什子九王爺，風度偏偏。
他未必會比那個勞什子洛鬱差。
“若詩讓我滿意了，便算是作罷了。”他彎嘴一笑，絲毫沒有掩飾自己對蘇文芊的感興趣。
“太子殿下一言九鼎，臣女相信太子殿下也未必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
“臣女不才，若作的不好，還請太子殿下包涵。”
她環顧了一下四周，眼神卻在洛鬱麵前停住，對他莞爾一笑。
原本還因著南一勒而心情差到了極佳的洛鬱，卻因為她這個笑容，融化了周身的萬千冰雪。
她信他，他也該信她才對。
二人就這麽對視，眼神裏的交流，隻有自己才會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