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演場大戲

  蘇文芊站起來“嘭”的一聲跪在地上，給老夫人磕了個頭。 “老夫人，文芊沒有出言頂撞母親。” “原本今日一早文芊是在南苑看書的，可母親身邊的嚴媽媽突然來了文芊的院子，趾高氣昂的讓我來前院，說是母親找我。”“文芊的丫鬟初煙不滿嚴媽媽的態度，便出聲提醒了幾句，可嚴媽媽不但不聽，還出言不遜，說文芊隻是個下賤胚子。” 說著，她啜泣了一聲，又哽咽道：“文芊知道，自己不過是個庶出，所以一直兢兢業業，在南苑不曾出門，怕讓母親看見我不高興，可文芊今日是實在忍不下去了，所以才會出手教訓了嚴媽媽。” “可文芊沒想到母親竟要為了這件事傳家法。”她抬起袖子擦擦莫須有的眼淚，這不抬不要緊，一抬，寬鬆的袖子都劃到了手肘處，露出了手腕上大大小小的淤青。 她像是很害怕一般看了一眼秦氏，然後連忙將自己手上的淤青掩藏起來。可剛剛她那一哭，大家的注意力全在她的身上，自然是都瞧見了她手腕上的傷。 蘇文芊在心裏偷笑，當初蘇白筠給她的藥她的確擦了，傷也好了，可好的都是新傷，這淤青來源已久，想要那麽快的消除是沒可能的，這才幾日時間，自然是消不掉的。剛巧她今日穿了那件寬鬆袖子的羅裙，現在看來，這袖子倒是幫了她大忙。 劉氏在一旁默默聽完蘇文芊的話，親自去把跪著的蘇文芊扶了起來，挽起了她的袖子，看到她手上那些淤青，心疼的不得了。 “可憐的孩子，你受苦了。” 老夫人在上座已經是氣到不行，看著秦氏的臉越發的憤怒。她重重一拍桌子，嚇得身旁坐著的秦氏一個激靈。 秦氏的心裏已經恨透了蘇文芊，想要解釋卻無濟於事，隻好裝作一副不知情的樣子。 “文芊，你瞧你這傻孩子，母親怎麽會不喜歡見你？” “老夫人，這件事情妾身的確不知情，否則一定不會冤枉了文芊這孩子的。”說罷，她看了眼對麵跪著的嚴媽媽，隻得咬咬牙：“嚴媽媽，你對七小姐出言不遜，我罰你去雜院幹一個月粗活，這個月的俸銀扣掉！” 嚴媽媽知道自家夫人這是在救場，連忙磕頭謝罪，起來站在了一邊兒的小角落裏去。 老夫人依然冷著臉，想起了蘇文芊的話，帶著疑惑的開口：“七丫頭，你說你住在南苑？” 聽到老夫人這個問題，秦氏魂都快嚇出來了，當初她好一通孝順媳婦賢惠妻的樣子才換來了這個當家主母的位置，老夫人是最討厭看到家宅內鬥，她怎麽就把南苑這個事給忘了？ “老夫人，文芊說南苑清淨，所以想搬到南苑那邊去，我已經派人去修理了，準備新漆給南苑重新整修，好讓文芊住的舒服點。” 老夫人怎麽會不知道這些表麵上的事？她斜了眼秦氏，不再開口，而是轉而跟劉氏討論了起來。 蘇文芊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便乖乖的在劉氏身旁，替劉氏錘著肩膀。那些姨娘見人家老夫人也沒正眼看過自己，便紛紛行禮告退。 秦氏既然在老祖宗麵前發了話要整修南苑，便一定不會出爾反爾，老祖宗的威嚴，她多多少少要顧忌一點。 這一場戲，演的很好嘛。隻是這肩膀犧牲了下，雖說已經過了好一會兒了，血也已經凝固，可輕輕一動手，還是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