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4.東來峰破境
一場九州絕對罕見的太虛神劫,在那驚天動地的天罰魔雷轟鳴聲中落下帷幕,挾天罰追殺對手,以前這不是宋東乙幹的事兒麽?這次被別人拿這招對付自己,有種遭了報應的感覺。
??劫雲散去,宋東乙站在這座樊城的殘破城頭上,遠處青風帶著那倆孩子從遠處過來,殘破的不止是城頭,喪失了心智的樊家老祖引天雷落在城中,樊城到處是廢墟和哀嚎聲,青風跟宋東乙說著什麽,無非是剛才的動靜是怎樣驚天動地,說這是宋東乙為九州斬除了禍患,這是壯舉大事兒。
??壯舉麽?為民除害麽?害是沒了,可是這城裏百姓命也沒了,不管是妖族和人族的爭鬥還是魔族在南冥界的戰爭,死的最多的還是百姓!宋東乙沒搭理青風,而是看向了自己徒弟山魁,那小子眼中一片默然,心中沒啥的波動。
??對於山魁來說,自從跟在宋東乙身邊之後,見到的都是以前沒見過甚至沒聽過的,他接觸修士比百姓多,心中沒有多少患得患失也就那樣了,可你是人族,你是這南冥界天道之下的修士,修士依托天道,天道庇護的蒼生不也是你我所要庇護的麽?
??“山魁啊!去城裏看看那些百姓!”宋東乙對著自己的徒弟說道。
??“~是!”山魁有些不解,可是沒敢違背師父的話,身形一閃躍下城頭,落在了城中街道上,隻是現在城裏的景象比自己剛來的時候,簡直是兩個世界!這山魁也是見過了生死的人,尤其是跟師父出來之後,修士相爭,動輒生死!可那是修士,都是比自己強的修士,這裏的人都是凡人,起初自己沒在意,可是走過了幾條街之後,山魁看到的是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修士死了就死了,沒人這麽聲嘶力竭的哭喊,可是這些凡人不一樣,家裏頂梁柱死了,那這個家就完了,還有那老來得子的,死了就在沒指望了,沒了活下去的意義,就沒了以後了。
??越走越是心驚,山魁的腳步也是越來越沉重,屠魅不說話,她知道宋東乙這做師父的,教授自己徒弟,此刻屠魅覺得,宋東乙教給這個弟子的,比之傳授一門神級功法來的都要重要,修士得正心!正心才能擺正自己在這天地間的位置,心不正,不光是魔族有空子可鑽,你以後成就越高,那你離著此方天道也就越遠!樊家老祖是真的就死在了那心魔手裏麽?不止!更多的,他是死在了自己手中!本心不正,心中沒有那世間蒼生,啥的天道,跟你有啥關係?
??城頭上青風不解,讓山魁去城裏幹什麽?可是看樣子~宋東乙的表情不是多好,是不是受傷了?不解可也不敢問,回頭看看自己妹妹,小青龍抬頭張望城裏,壓根也沒管她哥哥投來的目光。
??樊城離著明月城不遠,西北不到五百裏,四人再次上路的時候是傍晚,宋東乙還是沒這麽說話,不是他心小放不下,而是這個時候他發現白虎本源已經所剩無幾了,那種隱隱約約的內丹質變的感覺來了,這是大事兒,不光話少了,身形明顯的跟那三人拉開了距離。他跟青龍說了,別離自己太近,一會兒看自己手勢,手勢一起,讓他們能跑多遠跑多遠,自己功法的問題,指不定哪一會兒就突破了,突破時可能有不弱於滅神四境的全力一擊。
??樊城往西北可就入山了,路不好走,夜裏的視線也不好,青風很是奇怪,宋東乙比他高了一個大境界,可是也不至於離著三五裏都尋不到他的蹤跡啊!按說自己的神念也能釋放個幾十裏,可事實就是真的尋不到。不光是宋東乙的身形尋不到,就連那山魁的身形自己有時候都尋不到,那小子可不是功法的問題,是~身上有重寶!到了九州之後青風才發現,這九州這麽猛啊!宋東乙不說,能力戰心魔,一來就遇見了有修士渡那太虛神劫!到了現在就連山魁那個少年都看不透了,九州這不是臥虎藏龍是什麽?看來偏居東圖州,這麽多年以來是自己龍族坐井觀天了!
??青風這是多慮了,也不看看這是什麽時候,魔域大舉北上之際啊!多些妖魔鬼怪不足為奇,再者說了,南冥界這百年可沒誰渡那太虛神劫!這是他以來就都趕上了。隻能說這龍族天驕命不好了,他龍族不如那白虎族,這是實力的差距,龍帝比那白帝差了一籌還是其次,同樣是兩族子弟,他跟那白歲應該是一個位置的,白歲什麽心性什麽修為,這龍族小太子同樣是差了些。
??宋東乙所在的那座山頭角東來峰,畢竟也是那雄奇太麗山的支脈,青風他們所在的是東來峰更往東的一座山,矮了不少,沒名字!宋東乙選擇這裏的原因是因為這裏附近幾百裏沒人,沒有修士也沒有百姓。在這裏動靜稍微大一點也沒後顧之憂!
??此刻在宋東乙的識海裏,一切比這身外的夜色更加平靜,而在這平靜之中,他知道隱藏著怎樣狂暴的能量,白帝本源帶來的是內丹中的那股子鋒銳殺氣,堅實鋒銳無可匹敵的殺氣,在宋東乙閉目靜坐了一個時辰之後,那氣息就開始緩緩的往身外擴散了,這個時候那種質變的氣息更加濃鬱了,這東西強求不得,這他心裏最清楚,自己越是心急,那東西越是求之不得!
??子時都過了,青風坐在山頂樹下打坐,心裏始終不能片平靜,剛到九州,心裏也不可能完全的平靜,靜不下心來,也就談不上什麽修行,跟青風不同,小青龍抓著山魁的手,一直都在打瞌睡,那丫頭如今是真的跟這小子形影不離了!
??山魁是一點都不放心啊!師父身上的氣息在衝破那層隔閡瓶頸,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能看清這些東西的,看得見的東西在他眼中都是極為平常的,所以山魁也沒覺得多奇怪。隻是現在他看到師父的情況真的有點揪心,元力未曾滿溢,可師父那瓶頸敵不過那澎湃的元氣!瓶頸就像按百尺高樓,置身狂風暴雨之中,隨時有傾覆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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