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間界_16.那就打死你
一幫人嗚嗚泱泱一哄而散，爺爺就坐在樓下的椅子上一個人閉著眼喝悶茶，宋東乙做好了飯，從上麵端下來。
六大爺家搬完了，剛剛走，他一直勸老爺子，年紀大了孩子也大了，馬上就能享清福了，可別想不開，現在拆遷了也有錢了，跟這幫王八蛋生哪門子氣？這不是自己折騰自己麽？何苦來哉？
老爺子不是不知道好壞，也懂得輕重，上午來了一幫小崽子沒怎麽為難他，就是這件事兒讓人忍不了，明明都說好了的，怎麽就變卦了呢？六大爺沒吃飯，跟著他兒子走了，老爺子越想越氣，中午飯也沒吃幾口，氣都氣飽了，吃什麽飯！不管宋東乙和趙欣欣軟硬兼施，老頭子就是咽不下這口氣。想他一個戰火裏摸爬滾打過來的老兵，都有一口錚錚傲氣在骨子裏的，他們能吃苦不怕吃苦，但是你敢覺得他好欺負，那你可就大錯特錯了。
宋東乙吃完午飯不放心，又不得不去嗑藥，索性這個宿舍區不小，而且也沒人，自己應該隨便折騰沒什麽大問題，他把趙欣欣拉倒一邊，就讓趙欣欣在一邊看著，他變魔術似的拿出一瓶通紅的農夫山，一口氣喝下，脫下上衣扔在一邊樹枝上，不消片刻渾身肌肉寸寸隆起，頭發都根根豎起，雙眼變得通紅，感覺人被放大了一圈，趙欣欣看的心驚肉跳，又不敢上前查看，宋東乙赤紅著雙目雙腳一蹬，向著一顆碗口粗細八九米高的槐樹撞去，嚇得趙欣欣驚呼出聲，隻聽“啪…哢！”一聲，樹被宋東乙一巴掌拍斷，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仿佛一切都是土雞瓦狗一般，一路上大大小小十幾棵樹，細的有胳膊粗細，最粗的得有水桶那麽粗，被宋東乙割草一般的強推過去，沒用十幾分鍾就到頭了，回頭一路奔回，廢棄的水泥電線杆被少年一拳打斷，少年就隨手抄起電線杆開始狂奔。
趙欣欣都被石化了，這還是人麽，她想起了那天宋東乙給她說過的神仙，她有些搞不懂了，這是超級賽亞人麽，回想起宋東乙幾個月的變化，聰明如她似乎想通了好多……
宋東乙瘋狂的在宿舍區橫衝直撞，看上去玩的很嗨！趙欣欣轉頭回到了爺爺身邊。她不擔心宋東乙的狀況，她見過宋東乙瘋完的樣子，等這邊沒動靜了以後，她打算再回來看看，相對她更擔心爺爺那邊。
大概折騰了將近兩個小時，宋東乙緩過勁來了，一身疲憊的拎著衣服回到自己家樓下。街道辦的領導來了，爺爺說是那天來簽拆遷協議的領導，宋東乙沒打理那些人，因為爺爺在趙欣欣也在，等這些人走了告訴他個結果就行。不到三點鍾，宋東乙洗完澡爬到自己床上睡覺去了，他覺得晚上到了後半夜估計不會太平。
趙欣欣陪著爺爺聊到了深夜，老爺子下午給街道辦辦的領導
又一遍講了自己的想法，等孩子上學，他去敬老院，房子就不要了。街道辦的人給他們說當時宋老頭的要求都報給拆遷辦了，對方也同意了這點兒事情，能夠如此順利的完成一個棚戶區的拆遷動員，這都是及其幸運的，宋老頭這點要求實在微不足道，街道辦的領導表示下午會去找拆遷辦領導，讓他們在家等電話就行。最後街道辦領導也勸老宋，開發革新是好事兒，一定要有覺悟，不行回頭搬就搬了，街道上給他找間房子先住著，不就個把月麽，一晃就過去了。當然這些宋東乙都不知道，他睡著了，雷打不動。
深夜，爺爺睡了，宋東乙的房門被推開，趙欣欣躡手躡腳的走進宋東乙的房間，小姑娘臉紅的厲害，徑直走到宋東乙床邊坐下，看著躺在床上的少年，姑娘覺得有隻小鹿在心裏撞來撞去，心跳的撲通撲通的。男孩已經長大了，男大也有十八變，變得英俊，變得帥氣，變成自己朝思暮想的，那個住在自己心上的人兒。少年睡夢中緊鎖的眉頭像有心事解不開，何至於一個青蔥少年郎承擔那麽多生活的瑣碎？
看著看著姑娘微微扯起了嘴角，她把手探出去想去撫摸一下少年的臉頰，指尖剛剛接觸就急忙縮了回來，因為她感覺像是觸到了一塊兒燒紅的鐵，看到自己手指尖都被燙的發紅了。少年似乎一點都未察覺，從頭到尾沒有醒來，其實他也是真的的沒有醒來，丹藥還在改造他的身體，他在深度無意識的封閉之中，多煞風景！多好的良辰美景！
趙欣欣用裹著衣服的手推了推宋東乙，宋東乙下意識的翻過了身，小姑娘也是困的不行，隻把鞋子脫下來，躺在床的邊上將就著睡下。
晚上宋東乙做了一個夢，噩夢！紅衣鳳柒公主交給宋東乙一個引導丹藥藥力煉化運行的方法，確切的說是一副線路圖，這幅線路圖就這麽靜靜的懸浮在宋東乙的腦海裏，暗黃的不知道什麽材料的圖上，一個似人似獸的怪物，怪物的身上有紅色的線連著，手腳身體頭上，怎麽還有…還有翅膀…還有尾巴………，宋東乙第一個想法就是“這個真的是給人練的麽？”鳳柒公主說是，讓他按照圖上紅色氣流流動的方向，把丹藥的能量順著紅線運行，在幾個紅線畫圈的地方停頓十息世間，最後把剩餘藥力放到那個紅線末尾的大圈裏，能放多少放多少，實在放不了就散到身體各處，不過那樣的話還是要通過運動煉化。宋東乙記下了，準備明天喝藥試試，暴走的時候不用四處發瘋了，這絕對是個最大的好事，但是卻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一個怎樣分筋錯骨的奇跡成神之路，一個神獸拿著神界大妖祖神的煉體功法給一個凡人煉，真的是不知者無畏，心大到無邊無際，吞天吞地了。這
不是一個美夢，這絕對是個噩夢！
少男少女的一夜就就這樣過去，天微微亮，宋東乙被轟隆隆的機器轟鳴聲吵醒了，還不到六點，少年睜開眼睛一抬手碰到一片微涼，轉頭一看腦袋Duang一聲短路了，看到了身邊床上躺著的趙欣欣，自己手按在小姑娘手臂上，細膩溫涼，小姑娘閉著眼睛吐氣如蘭，隔著衣服微微隆起的胸脯一起一伏，黑色衣裙上翻，露出一雙雪白修長的大腿，關鍵還漏出黑色小內褲的一角，宋東乙呼吸都變得粗重，一個勁的大口咽口水，昨天晚上難道…難道…不會吧！沒印象啊，能記起的隻有昨天晚上那個夢，那壓根也不是夢，是鳳柒公主跟自己聊天。算了算了宋東乙本能的覺得自己現在應該做點什麽，他舔了舔嘴唇，臉朝著趙欣欣的臉湊去…
“轟轟…”房子一陣晃動，把少年少女都驚醒了！宋東乙抓起衣服朝門外衝去，留下剛剛睜開眼睛的趙欣欣，其實趙欣欣早就醒了，剛剛最先聽到外麵機器轟鳴的是她，她睡覺向來很輕的，說實話裙子一角都是她故意拉起來的，剛剛她清楚的感覺到宋東乙的嘴唇離她的嘴唇都不到一公分了，能感覺到他那帶著灼燒感的呼吸了。小姑娘有些惋惜的起身，穿上鞋子向門外走去。
樓下少年憤怒的盯著眼前四周的幾十個人，有十幾個工人，都帶著頭盔，還有一幫從遠處大麵包車上陸續下來穿著統一，黑頭黑麵的社會打手，戴眼鏡的西服男子緩緩從一輛黑色的奧迪越野車上下來，向這邊走來，手插在褲子口袋裏，走路的姿勢趾高氣昂，旁邊幾個穿著打扮痞氣十足的男人點頭哈腰相當殷勤。
宋東乙站在爺爺身前，老爺子精神不錯，一身幹淨整潔的舊軍裝，胸前掛著五顆閃亮的軍功章，老人昂首站在樓前，亦如他當年昂首站在國門之前一樣！
眼鏡男來到老人身前五六米地方站定，他沒想到老頭子有這麽一身行頭，有些麻煩，至於那個少年和少女那都是孩子，根本都不會入他正眼。他恭了躬身說道：“老爺子！老前輩…麻煩您老讓一下，我帶人給您搬家來了…”
趙欣欣披上了宋東乙的一件校服，她早就打開手機開始錄像了，另一隻手裏攥著宋東乙的手機，有情況第一時間報警再說。
老人不為所動，依舊站在那裏，宋東乙擋在老人身前，盯著對麵那個眼神如毒蛇般遊弋的眼鏡男。房子都是二層的筒子樓，現在他家一樓的牆上都被挖掘機挖出了大洞，而其他的的空房子壓根都沒動，針對的意圖很明顯了。
“孩子！你還小，你家大人在這呢，你滾一邊去！”眼鏡男衝著宋東乙擺了擺手，像揮蒼蠅一般，然後整了整衣服，又對老人說：“老爺子，你看你這孫子孫女的都還小，你老
是這麽較真兒，真不怕你這孫子孫女有個好歹？您這把歲數了不打緊，孩子了都還小呢！”陰陽怪氣的聲音讓宋東乙格外不舒服，看著那盯向趙欣欣的目光更是充滿了淫邪，少年快要忍不了了。
旁邊幾個痞子模樣的，更是肆無忌憚的在趙欣欣身上來回打量，嘀嘀咕咕的嘟囔著“哎你看著小妞多水靈，指定還是個處，等會得把他拖到車上去，到時候田公子親自給她破個瓜，咱弟兄們也得跟著享受享受，哎呀好長時間沒嚐過這麽水嫩的小妹妹了……”說著幾個人顯得更加迫不及待了。隻要這邊談不攏，他們一準兒會第一時間撲向趙欣欣。
宋東乙一個字不落的聽了進去，牙根咬的哢哢作響，他知道什麽？他才多大？那裏曉得這些陰暗的勾當。老子子這身打扮讓事情有些麻煩了，如果小夥子一衝動上來動手那事情就好辦了。
趙欣欣錄像的手有些發抖，哪個女孩在這種場合還能氣定神閑，這都是本能反應，怪不得她。
“老爺子，老爺爺哎…，您就真的天不怕地不怕的耗上了？說實活像您這麽有骨氣的不多見了，做晚輩的真是佩服！那這麽著，我呢也不拆您家了，但是呢這個您樓下這家已經走了，我們拆的理所當然，你總不能也攔著不讓吧！”眼鏡男說完沉默了好久，宋老頭依舊是站在原地一聲不吭。眼鏡男扶了扶眼睛，表情開始變得陰冷焦躁
身邊一個大金鏈子的光頭胖子向前一步喝道：“老頭！別給臉不要臉啊！拿了錢了，抓緊滾蛋！跟我們田少爺作對，你就那麽不怕死麽！”
宋東乙扭過頭盯著他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你想死！那-就-打-死-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