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間界_9.南冥有山
課前趙欣欣給宋東乙找來了一盒退燒藥，並告訴宋東乙下課去吳老師辦公室一趟，老師有請，表情看上去要倒黴！最後意味深長的看了宋東乙後背一眼。
宋東乙瞬間明白了，背上還有個“紋身”呢！欣欣不會亂說，老師問她肯定是不知道，自己趁這會兒抓緊想個合適的理由吧！哎！
“宋東乙同學，聽說你不準備中考了是吧？上完初中去混社會？”班主任吳老師斜靠在椅子上看著宋東乙問。
“老師您知道，我不是那樣的人，這是個誤會！”宋東乙低著頭，態度及其誠懇！
“啪！”吳老師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用手戳著宋東乙胸膛道：“宋東乙！我告訴你，交過的學生多了去了，什麽樣的沒見過！你以為紋個身就是黑社會了？老師對你期望很高，你是個自覺自律的孩子，你這樣對的起你爺爺麽？你這樣對得起誰？啊？”吳老師看宋東乙怎麽看怎麽不順眼。
“老師您聽我解釋，不是這樣的，上次桂圓小區失火，我去送外賣的時候被火燒的，真的！”宋東乙這個無奈啊！
“別狡辯！狡辯沒用，事實勝過雄辯，那把衣服撩開！”說著旁邊的幾個副科老師都湊了過來。
“老師您聽我解釋，我說的都是…”
“撩開！”班主任動了真火了，心說我交了20年學了就沒見過這麽出格的學生，這才多大啊，就敢紋身了。
宋東乙沒辦法，心說死就死吧！抬手脫下自己校服上衣，毫不拖泥帶水。
四五個老師都湊了過來，怔怔的望著少年的後背，班主任吳老師都不好意思去看，自己帶的學生學黑社會紋身，是自己的責任，自己沒有好好引導學生才會誤入歧途，其實剛才大發雷霆好些原因都是自己的自責，他是個優秀的人民教師，得嚴格履行教書育人的美德，學生犯錯他有責任，看到周圍好多老師都圍了過來，他感覺有些丟人。
“什麽都沒有啊！”
“對啊！沒有啊！就是有點紅！”
“嗯！真是燙的，錯不了！”
宋東乙身後老師們你一言，我一語，都上手了，一個五十多歲的女老師在孩子背上摸來摸去，心裏還嘀咕，年輕就是好，皮膚滑滑的，小夥子龍精虎猛，身體真結實！
“不可能啊！明明劉院長說這個學生…我…”吳老師一步繞到宋東乙身後，一看果然沒有，“太好了，太好了，我就說麽，我教書二十多年了，不會看錯的，小宋是個好孩子啊！有責任，有擔當，自覺自律，嚴於律己，怎麽會突然學壞了呢？”老師就是學問大，誇人都一套一套的。
宋東乙更迷糊了，怎麽會沒了，早上起床照鏡子還有呢！奇怪！試想一上刑場的犯人被搶頂在腦袋上，啪啪兩槍，呲出來的都是可樂，味道還不
錯，難道這就是劫後餘生？
吳老師心裏一塊大石頭落地了，現在看宋東乙怎麽看怎麽順眼，“小宋啊！是老師誤會你了，你別往心裏去啊！老師也知道不是那麽小心眼的孩子，老師是不會看錯人滴！”吳老師此刻表情很是開心，發自內心的。“行了小宋，你先回去吧！沒事了，好好複習，考市重點！老師看好你！”
“哎！”宋東乙剛剛轉身。
“等會！宋啊！聽趙欣欣說你發燒了，喏！拿著去醫務室看看，記住別耽誤中考！”說著把五十塊錢塞到宋東乙手裏。“去吧去吧！把衣服穿上！”
套上衣服，走在樓道裏，奇怪啊？算了不去想了，這一陣子什麽奇怪的事沒經曆過，見怪不怪了。不錯！從班主任那裏還得了五十塊錢，又是好幾天的飯錢。至於什麽感冒發燒的，宋東乙從來沒在乎過，窮治百病！
下午的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劫後餘生啊！學習狀態自然也是好了很多，放學趴在教室寫作業，趙欣欣也陪著他，外人眼裏這兩人自然是一對早戀的小鴛鴦，隻是中考這個節骨眼上誰閑的沒事管這個。
回到家吃完飯洗完澡看了會兒書，宋東乙就躺床上嘀咕：“大姐！您是哪的人啊？您貴姓啊？您走的時候多大啊？家裏還有別的人麽？”你說這不是找事兒呢麽？沒有回音，沒人搭理他。
一連半月，日子沒有波瀾，所有人一如既往的沉浸在衝刺中考緊張備戰中。期間蘇胖子被他爹收拾了一頓，老實了，也不給宋東乙發小視頻了。趙欣欣的父母沒再讓孩子填報中專，反正那是考完以後的事兒了，看看成績再說吧！就在所有人準備好上陣開考的時候，意想不到的事兒又來了拆遷，市裏終於要拿這塊老舊棚戶區開刀了，市裏區裏所有人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番。男女老少齊動手，管教舊日換新顏！
拆遷辦聯合社區成立工作組，一家一戶做工作，困難不存在，窩在這裏的基本上都是原來的下崗工人，誰家日子不是苦哈哈的，有錢的早就出去買房子了，隻要廠子地皮手續在國資委批過了，拆遷將會很快落實到位。聯合工作組挨家挨戶簽字落實其實是很快的。老宋家選擇回遷，80平房子一套，到時抽簽樓層，三年舊址安置回遷，另外三年的租房費用加上搬遷安置費用，爺倆一共給了九萬五。這對老宋家是巨款了，老頭是這麽想的，孩子高中住校，一個學期也就800，三年不過五六千，其他的生活費每月三百也就一萬多。自己呢住公立敬老院去吧！好幾個鄰居都住敬老院了，像他這種殘疾老兵，這都是免費的。至於暑假寒假到哪裏不能對付兩個月，自己還能給孫子留套房子，以後有本事沒本事的總會有個落腳的地兒不是
，這事兒不用跟孫子商量，自己就這麽定下了。
老人想的很周到，也很仔細的看過了拆遷協議，協議規定七月十日是最後的搬遷日期。老人就一個要求等到孩子中考結束，高中報道以後搬家，工作組表示尊重老人的意見，回頭會跟項目組協商，這一片本來就是八月中旬動工的。一切順利，等到宋東乙回家後，塵埃已然落定！
倒在床上，宋東乙沒有去想拆遷問題，他拿著手機在跟趙欣欣聊天，趙欣欣說這兩天她爸要去動手術，宋東乙則安慰她，說趙叔叔人脾氣好，不會有事。停停頓頓的兩個人聊了大半個小時，最後聊到拆遷的事兒，趙欣欣說她們家選擇的拆遷款，家裏四口人有一百多萬拆遷款，可以去好地方買套三居室的房子，還能剩下不少，所以他爸爸的手術就有著落了。
關了手機宋東乙認真的在想，想他和趙欣欣以後會不會在一起，以後會有自己的房子，以後會不會結婚，以後會有男孩還是女孩，以後要帶自己的孩子去世界各地……
“想的美！”冷冷的聲音在腦海裏傳來。
宋東乙突然一驚，又繼續倒下，這段時間腦袋裏的大姐沒有什麽動靜，自己忙著複習上課，精力沒功夫分散，大姐很少主動出聲，也沒有了一開始的驚疑和恐懼，現在跟腦海裏的大姐聊天一般都是自己念頭一起，那邊就有可能回應，在腦子裏聊天，宋東乙管這叫腦聊！
“大姐！您看我們都認識這麽長時間了，您能不能說明白，您找我什麽事兒？或者我能給您做點什麽事？”一個念頭幽幽升起。
等了好一會那邊依舊冷冷的說“知道多了對你沒好處！”
“您這份神秘感讓我寢食難安…”宋東乙這是心裏話。
“我看過你的記憶，你們世界很弱小。”
難得對方能說這麽多，什麽你們的世界，宋東乙現在心大得很！隨即問道：“大姐您…不是這個世界的？您是外星人麽”隨即什麽異形啊、星戰啊、ET啊、黑衣人中好多外星怪物的模樣像幻燈片似的在腦子裏飛過。
“什麽亂西八糟的，”一紅色的身影在宋東乙腦海中浮現，看不真切有些模糊…。這不夢裏的女鬼麽！宋東乙頓時大駭！“你…您好？我們…呃…我們又見麵了！”話語有些局促，好多次都是在夢裏被這個身影嚇醒的！宋東乙篤定這是個鬼！
“怕什麽！真沒用！”聲音從那紅衣女鬼身上傳來，漸漸的模糊的輪廓開始清晰，宋東乙覺得腦子空間不夠用了，這個女鬼…不是這個女人太…太…漂亮…不對…高傲…不對不對…冷豔…不行不行…美麗…不恰當………，沒法子形容，一定是貧窮限製了自己的想象力，月宮仙子麽，爺爺說那是世間最美麗的女人。高挑凹凸的
身姿，雪白高聳的脖頸，比魔鬼還天使的絕世容顏，額頭上一摸朱紅如墜霞，鳳冠發髻上寶光凜凜！這已經超出了宋東乙的腦力範疇，他沒察覺這些想法可都被那紅衣女子看了去。
“嗬嗬…”女子莞爾一笑，隨即冷冷的說道“別看了少年，先擦擦口水，無知！”
“呃…”宋東乙這才反應過來，連忙用手摸了把下巴，可人還在失神狀態，這叫著迷，一眼看去魂都被勾走了。經過癡傻的一段出神以後，宋東乙又摸了吧口水，“呃！失態了…您好…我…我以前…我不知道…我…您…您別怪我…我…”都說溫柔鄉是英雄塚，英雄都過不了美人關，他一個小小底層老百姓看見美女不會說了有什麽？
紅衣女子一抖衣袍，隻見那衣袍像是活了一般自己顫顫抖動，宋東乙定睛看去，這哪裏是什麽衣服，她身上披了一件火焰外衣！這竟全都是火焰化成的一件長袍，天哪！那早就搖搖欲墜的世界觀頓時轟塌的連渣都不剩！
“南冥有山！其名曰鳳，鳳炙炎陽，生生不滅……”一段話在紅衣女子口中緩緩飄出。
“南冥有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