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眾人拾柴火焰高
三天後，趙電生去找張平凡請了幾天假，張平凡給他布置了一些作業，趙電生就跟著爺爺趙國平去了二峰玻璃廠。
本來趙國平有點不想去二峰玻璃廠，因為趙國平知道這個二峰玻璃廠的背景有點複雜，他不想去趟這譚混水，可趙電生得知李向明居然懂半導體物理，那肯對電子行業有了解。趙電生至重生以來，就一門心思想進軍電子產業，除了師傅張平凡外，李向明是他遇到的第一個與這個電子行業相關的人，他先去二峰玻璃廠看看情況。還有就是想去看自己的媽媽和二哥。
趙國平現在可是把趙電生當成了寶，趙電生說想去看看，趙國平就同意了。前幾天李向明得知趙國平同意出山後，便立馬就趕回去做準備了。二峰玻璃廠就在東望陶瓷廠邊上，趙國誌一年得去東望陶瓷廠好幾次，路很熟。
他們爺孫倆在三合鎮坐上了去縣城的班車，二峰鎮在縣城的邊上，班車要從二峰鎮經過，班車票還挺貴，要一塊錢，一般人惜錢，還是寧願走路去，車上就稀拉拉幾個人，很快趙電生就發現了一個熟人。
“堂哥，怎麽一個人啊，怎麽沒見三爺爺呢？”趙電生問。
這個熟人便是給趙電生發過紅包的堂哥趙濟，趙電生沒想到他會出現在同一輛班車上，可能是趙國誌為了低調，這個趙濟居然穿得跟本地人一樣，隻是衣服是新做的。
“你三爺爺找朋友敘舊了，我一個人沒事，就想去縣城裏玩玩。”趙濟道。
他對趙電生印象很深，這次來探親，就趙電生一個人跟他主動說過話。他本地話說得不好，別人說話也聽得七七八八。趙電生就不一樣了，他前世沒跟老廣打交流，偶爾還來講上幾句粵語，實存不行還能來幾句英語，這樣溝通起來就順暢多了。
可老實的趙濟那知道，趙電生壓根就是在套他的話，很快趙電生就了解清楚了，趙濟在港城的一家裝修公司，這家公司很大，主要是做一些高端設計，當設計師助理，三爺爺趙國誌，在港城居然是做電子產品代工廠的。
最後，趙電生連趙濟大學的專業是學的建築，因為一心想成為建築師，所以才沒有選擇進趙國誌的工廠。
聽完了這些，趙電生推翻了之前的想法，趙國誌想靠成化鬥彩雞缸杯賺錢，趙國誌早就回三合鎮了。因而趙電生得出一個大膽的猜測，這個進入80年代港城的人工飛漲，對電子代勞這行可是很大的衝擊，趙國誌的工廠因此急需要錢，這才回來打當年三合鎮成化鬥彩雞缸杯的主意，如果真是這樣，他一定急著回港城，要不怎麽就隻在老家待了半天，就在鎮上借訪老友，暗中在找成化鬥彩雞缸杯。
趙電生慶幸他提前安排趙三與馬六爺私下談好了，他走之前，給了趙三一千塊錢，說這是他拿美金換的。讓趙三看情況給馬六爺一點，沒想到，這馬六爺與趙三一拍即合，他隻要二百塊救急，原來馬六爺也是家裏的事給逼的，這才答應幫趙國誌辦事，事成之後趙國誌答應給他一千塊，才給了五十塊定金。
這趙三一開口，就說這東西怎麽也得分他上萬，一聽這話，馬六爺就是罵娘，他當時就知道趙國誌這貨扣門，沒想到，給他的一個零頭都沒，當下就和趙三達成了合作。
趙濟中途就跟趙電生下了車，趙濟覺得難得找一個能與自己溝通的人，反正也是出來玩的，也不一定要去東望縣裏城。趙電生也看出來趙濟的想法，就請趙濟跟他一起去二峰鎮，正好趙電生想了解一下港城的事。
趙國平並沒有直接去二峰玻璃廠，而是先去了東望陶瓷廠，見了幾位老朋友，其中最讓趙電生意外的是，其中有一位居然是東望陶瓷廠的一名掃地的大爺，還約了這位大爺晚上一起吃飯。
趙濟這人不知撞了什麽邪，突然對陶瓷廠的生產來了興趣，尤其是拉坯和彩繪，居然賴著不走，大有想親身去試一試的想法。
“爺爺，你跟那位掃地的大爺是怎麽認識的啊？”趙電生好奇問。
“前幾年，我來陶瓷廠的時候，跟他聊過一次，有共同的話題，天也不早了，我們還是早點去二峰玻璃廠吧！”趙國平催促道。
他給趙電生遞了一個眼神。
“也是哈。”趙電生立馬明的爺爺的意思，
他又對趙濟說，“堂哥，我們先到二峰玻璃廠去，等會我找熟人，看能不能讓你上手試試。”
“好啊，好啊！”趙濟高興道。
因為趙電生看出來了，爺爺趙國平有話對趙電生要說，可是趙濟在一旁不放便，這才有了趙電生先想法把趙濟哄走，一會再安排他回來。
到了二峰玻璃廠，廠長李向明聽到趙國平來了，連忙跑到廠門口迎接，見趙電生也跟身邊，這心裏就踏實了一點。前幾天去請趙國平的時候，李向明看得出來，趙國平是不想來的，還是與自己聊了幾句半導體物理的趙電生開口，說想去二峰玻璃廠，趙國平這才答應。
趙電生問李向明廠裏有會粵語的人不，沒想到還真有人會說，二峰玻璃廠是電工所開的小廠，電工所是一個隸屬電子部的特大企業，員工來自全國的全個地方。加上二峰玻璃廠的人跟隔壁的東望陶瓷廠很熟，趙濟一聽自己可以上手去拉坯高興地跟李向明指派的工人走了。
這次李向明請趙國平來解決玻釉玻璃的生產工藝，其實就是在玻璃產品上再上一次釉，再燒製，因為過程比較複雜，前期調配原料到後期的燒製，估計趙國誌需要在這裏待好幾天的時間。
李向明為了表示對趙國平的重視，開始就一直陪著，趙電生向李向明提議出去，聊聊半導體物理，一直看著趙國平幹活也挺無聊，李向明直接就答應了，把趙電生帶到了他的辦公室。
李向明在來玻璃廠前，在電工所是一位微電子設計工程師，他本人一直也很喜歡這個行業，隻是因為個人原因，這才被排擠到這個全所幹部都避之不及的二峰玻璃廠。
二峰玻璃廠是一個由電工所刺頭聚焦地，二峰玻璃廠成立的初衷，一是東望陶瓷廠因為訂單太小，不想為電工所做配套，二來就是電工所解決所裏一些不聽話的工人，派到二峰玻璃廠的員工，就有點被發配的味道。
“電生，這次可真要謝謝啊！”李向明道。
他給趙電生泡了一杯茶，還擺了一盤水果，有桔子，蘋果。在他看來，趙電生這小孩可不一般，得用成人的套路對待他。
“李叔這小日子過得可以啊！”趙電生笑道。
他也不客氣，算是承認這次趙國平來二峰玻璃廠就是他的主意。
“李叔，今天咱們不說半導體物理，咱們聊點別的。”趙電生道。
他把剝好皮的桔子分了一半給李向明。
“哦，那電生，你想聊點什麽啊？”李向明來了興趣。
他本來就在想，趙電生有名師指點，還叫他聊什麽半導體物理，原來真如他所料，隻是一個借口。
“李叔，吃桔子啊，好東西要大家一起吃才香。”趙電生笑道。
他指了指分給李向明的那半桔子。
“這話實在，好東西大家要分享。”李向明道。
他也嚐了一瓣桔子。
“甜吧！”趙電生問。
李向明點了點頭，趙電生打的這個啞迷讓他意識到，眼前這個趙電生，還真不是那想像的那麽簡單，趙電生超出他年齡的不隻是智力，還有這一份不知那裏來的閱曆。李向明此時隻好以不變應萬變。
“有了甜頭，這就變成了眾人拾柴火焰高，你說是吧，李叔。”趙電生問。
“是這個理。”李向明這下是被問蒙了。
“李叔，我看你這個玻釉玻璃的項目，這把火放得就有點小。”趙電生道。
“那電生你有什麽高見啊！”李向明追問。
他此時的心情已經有點遏止不住了，一個幾歲小孩，居然要跟他談合作。
“還是那句話，以甜聚人，人多了火不就旺了！”
趙電生又剝好了一個桔子，分給了李向明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