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我不會跟你承諾什麽
又靜默了好會，瑾燃又說：“我明天十點走，你幾點過來？”
“……我九點之前過來。”他媽媽又回，聲音帶起一點梗咽。
瑾燃低頭，夾了菜，喂進嘴裏慢慢的嚼著，半響後又說：“我醜話說在前頭，我可不讓那個男人進我家的門。”
“還能好好說話麽！”他媽媽重重擱下碗，眼眶紅紅的，“老子早就沒跟他聯係了好麽。”
瑾燃卻笑了，“自己記得去看病，我看你那眼睛好像好點了，指不定再過不久就變回以前那個漂亮妞了，到時候會很多老哥哥追你屁股後麵跑。”
他媽媽沒好氣的瞥他一眼，站起身，“我吃飽了，你們吃吧。”
“幹嘛呢？”
“我回去收拾東西，明天過來。”他媽媽說著就走到沙發前拿起包。
瑾燃看著他媽媽，笑著說：“漂亮妞，你好有自知之明啊！謝啦！”
他媽媽背上包，瞥他一眼，“有了媳婦不要媽！”
“你又不能陪我睡。”
“滾！”他媽媽說著，走到門口拉開門就將門重重關上。
他笑著轉回頭看我，頓了頓又低頭吃飯。
我眼眶有些發澀，端著碗的手和捏著筷子的手一直在抖，無法控製的，明明早就等這一天了，早就做了心理準備的啊，為什麽反應還那麽大！
他忽的放下碗筷，手握住我捏著筷子的手，“冷啊？”
“……沒。”
“那你抖什麽。”
“……”
“舍不得哥了？”他看著我說。
“嗯。”我喉嚨梗咽。
“嗬。”他哼笑了聲，“舍不得也來不及了，哥明天就走。”
“……”我指尖攥了攥，輕點了下頭，“你剛才說過了。”
“臥槽！”我話音才落，他就叫起來，“我說你能不能別那麽不會聊天！”
“……”我想說不能，但眼淚居然啪一下就掉下來了，完全不能控製的。
他握住我的手那麽暖，那麽暖，之後很久都不會有人這樣握著我的手了……
靜默了好會，眼淚從我垂著的眸裏一直往下滴落，我控製不了，也懶得控製了，由著它，看滴就滴吧。
他緩緩放下筷子，站起身，將碗筷從我手裏抽出放下，然後把我拉站起來。
他拉著我，走到沙發坐下，然後拿了紙巾，扣住我的下顎抬起我的頭，一邊擦一邊說：“還好意思哭，是你讓哥去的，忘了？”
我說不出話裏，隻能搖頭。
“沒忘哭什麽呢？”
我滾了滾緊澀的喉嚨，半響擠出三個字，“舍不得。”
他看著我，定定的看著，半響伸手抱住我，那麽緊那麽緊，“我也舍不得……”
我閉上眼，緊緊咬住下唇，不讓自己發出梗咽的聲音，也不讓自己說出什麽不該說的話。
那種離別在即的痛，真的很想不管不顧，但是……
“但是，人的目光怎麽可以放得那麽短呢？我們要的不是幾年，不是十幾年，我們要的是一輩子，你說是不是，林紓。”
“……”這是他說出來的話嗎？
我完全抑製不住的抽啼出聲，他變了，僅僅隻是這幾個月就變了……但都是好的……
我摟住他腰，指尖攥起，緊緊揪住他襯衫的布料，擠出聲音，“是。”
“是就行了，我還有假期，你預產期是2月17號，我已經和徐莫北說好了，到時候我可以回來過年，過來陪你待產。”
“……嗯！”我重重點頭。
“別哭了，哥最怕你哭了。”
“……”騙人，那時候是誰說的就等我哭了！
“好了。”他輕輕拍了拍我的背脊，緩緩鬆開我，又抽了紙巾幫我擦，“難看死了，眼淚鼻涕的，就你現在這個樣子讓陸文霍，徐莫北什麽的看到，都不敢對你有興趣。”
“！！”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想瞥他一眼，但眼淚卻掉得更凶，隻得抽過他手裏的紙巾紙巾，“我、我自己……自己來。”
“行行行。”他說著，還將紙巾筒直接放我腿邊。
他看著我，頓了好會又說：“不過我醜話可說在前頭……”
“我、我知道你要說什麽……”我掀起眼看他，沒好氣的說。
“你又知道啦？”
“能不知、知道麽？”我抽吸。
“那行，哥就不說了。”
又是半響的沉默，他忽的說：“小姐姐，你就這樣了？”
“什麽樣？”我掀起看他。
“你……”我有些憋，輕舔了下唇才又說：“你難道就不打算跟哥說點啥？”
我吸了吸鼻子問他，“你想我是說啥？”
他看著我頓了兩秒別開頭，一副被我氣得不清的樣子。
我沒忍住彎起唇，拉過他的手，他很木然的任由我拉過，任由我輕握著。
“阿燃……我不會跟你承諾什麽，因為時間會證明一切。”
他眨了眨眼，頓了好會才回過頭來看我，有些任性的表情，“問題是哥想聽。”
“好，那我說給你聽。”他不吭聲，我彎起唇，“阿燃，你記住，我們現在不是情侶，我們現在是一家人，承諾那種可虛可實的東西，在我們之間已經不存在，你是我的責任，對你忠實是我的義務，明白嗎？”
他定定的看我，半響猛的站起身，我微楞，他抓住我的手臂就將我拉起。
“走吧，哥幫你洗澡。”
“……”喂！畫風不要變那麽快好嗎？！
這一天，我們是數著時間過的，從未感覺時間可以過得那麽快，不過一個走神，不過聊了兩句天，怎麽十分鍾沒了，怎麽一小時又沒了。
宇哥寶哥李海他們全都打過電話來，他一一接聽，但都很快掛斷，然後繼續摟著我看電視。
晚上的時候，他忽的又翻出那邊我第一次在他家看的電影看，然後摟著我和我說，看吧，他和他不一樣。
我笑了，靠著他的胸膛，他伸手，覆在我的小腹上又說：“記得五個月去做三維的時候，給我傳真過來。”
“好。”
“好什麽好？你會傳真嗎？”
“……我在你眼裏會什麽？”
“嗬。”他笑了，摟著我的手臂緊了緊，“會做飯，會給我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