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據我估計,他們現在因為聞了屍油的原因,一時半會兒的也很難從這樣的狀態之中解脫出來,就算是我叫他們,他們也不定能夠醒過來。
上前推門。
這老舊的黑色油漆大門,發出咯吱咯吱的沉重聲音來。
在房門打開之後,我也是看到,在這黑色油漆大門之後,有一個狹窄的小胡同,這小胡同與大門不成比列,看樣子是後期加蓋的房子,隻留下不到一米寬的胡同。
這樣的房屋設計很是不合理,不過在北上廣這些地方倒是十分常見,在一個大的四合院中,竟然會蓋的到處都是房子,留下的隻有這麽一個小胡同可以來回的穿梭,之所以這樣,也是為了能多一間房子出來,多一位租戶。
霍晴的房子出租了?怪不得會開著門。
我心中又是有些失落,這樣一來,看來我們今天又是找不到霍晴了。
我走出大門後三四米長的過道,陡然從左側的小胡同裏,閃出一個身穿白裙子的人影來。
是個女孩兒。
年紀二十出頭,眼睛很大。
隻是她看向我的眼神之中,帶著仇恨。
莫名的我覺得,這女孩兒的眉眼之中,卻有幾分熟悉之處。
“沒想到你們來的還挺快,跟我來。”這女孩兒的聲音冷冰冰的說。
對於此時突然出現的女孩,我內心之中,真的是說不出的奇怪。
這女孩認識我?她的這些話是對我說的?
“你是……”
她頭也不回,飄回來幾個字;“我就是你要找的霍晴。”
霍晴!!!
在下車的時候,我還在想,等我見到霍晴,第一時刻上去暴打她一頓。
可這個時候,我跟在霍晴的身後,卻生不出一絲一毫打她的感覺了。
可能是因為她太漂亮?不是這個,可能是因為她那雙帶著仇恨的眼睛。
我仔細地回憶著她看我時的眼神,隱隱覺得,在那樣的眼神之下,霍晴對於我一定是有很多話要說。
也就是說,我們兩個之間,一定有些許的恩怨,正因為如此,她才會如此這般的陷害我。
霍晴帶我走到小胡同盡頭,途中路過幾個租戶的門口,可以聽到裏麵嬉笑打罵的聲音。
最後我們在小胡同盡頭拐了一個彎兒之後,霍晴推開一扇門,站在門旁等我進去。
我停頓了片刻之後,看到裏麵除了霍晴之外,並沒有其他人,這才抬腳進去。
這屋子不大,也就是十多平米吧,一張單人床,一個衣櫃,一張桌子上堆滿了化妝品,鍋碗瓢盆兒到處都是,從這裏遍布的生活用品,我斷定霍晴是一個人獨自生活。
我看了一圈,也找不到一個落腳的地方。
就這樣站在門後,幹巴巴的站著。
“隨便找個地方坐。”
霍晴說著,開始收拾起淩亂的屋子來。
“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們?”我忍不住問出自己內心之中的疑惑。
我看到在收拾屋子的霍晴,在我問出來這個問題時,她手上的動作陡然頓了一下。
看樣子似乎是想起了什麽事情。
她停頓了片刻之後,便繼續收拾房間,同時看也不看我的說:“這個問你自己。”
問我自己?
我一陣尷尬。
說真的,我要是知道其中的答案,自然也不會這樣的去問了。
我沉默了片刻之後,在這一旁的牆壁上,發現了一張全家福照片。
一對年輕夫婦,抱著一個孩子,坐在兩張凳子上所拍攝的全家福照片。
在看到這張照片時,我不由一愣。
那懷裏抱著的小孩兒,眼睛很大,眉眼和眼前霍晴很是相似,自不必說,照片中的小孩自然就是他了。
而這張照片也因為拍攝時間很長,所以看起來有些老舊。
在照片之中,我的目光很快被其中的那個男子所吸引。
也就是霍晴的父親。
霍晴的父親微胖,眼睛不大,如果不是一旁霍晴的母親眼睛很大,我甚至懷疑霍晴是不是親生的了。
而霍晴的父親,我在看了一陣之後,我想了起來這人是誰。
這人我是認識的。
在認出這男人之前,所有的因果,一瞬間我就想明白了。
“你是霍老板的女兒。”
霍晴這一次到看不出絲毫的反應。
隻是說道;“對。”
我明白了。
霍晴這是為了報複我,所以才設計陷害我們。
再明白真相之後的我,心中十分的苦澀。
霍老板這樣的人渣,怎麽會有這樣一個女兒呢?
而且之前我聽胡金說起霍老板要報複我時,隻是分析道,霍老板的靠山九叔等人,卻沒有分析道霍老板還有個女兒也會報複我。
現在明白過來之後,我的心中真的是五味雜陳。
“我怎麽沒有聽說霍老板還有個女兒。”我隨口說道。
既然明白了原因,我到也是鬆了一口氣,對霍晴的恨意,也沒有之前那麽的濃厚了。
霍晴在一堆雜物之中,收拾出來兩個小凳子,給了我一個,她坐了一個。
屋子不大,所以我們兩個坐下來之後,幾乎是麵對麵了,這個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兩個在這裏相親呢。
霍晴坐在我眼前的小板凳上,兩隻手插在頭發裏麵,頭微微低著,她頭上的黑色長發,像是瀑布一樣披散開。
看她這個樣子,我隱隱覺得,她現在的內心之中,一定是十分的痛苦。
片刻之後,霍晴張了張口,隨即說道:“爸媽離婚之後,我就跟著媽媽在一起住了。”
對於我的這個問題,火情並沒有選擇隱瞞的意思,而是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我又是看了一眼牆壁上麵的照片。
心中有好多問題想要開口詢問,可是卻又害怕傷了眼前霍晴的心。
所以我也是小心翼翼的問:“這麽說,你是想要為了你父親報仇了?看來你們兩個的關係很好。”
霍晴搖了搖頭,否定了我的這個說法;“我恨他,如果不是他與我母親離婚,我母親也不會生病,她都要病死了,他一毛錢的醫藥費也不肯拿出來,寧可花錢喝酒找女人,也不肯為我母親治病,我恨他!”
霍晴的這樣一番話,聽的我瞠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