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交換
‘銀狐’福克西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不在那個陰冷潮濕的牢房裏了。
這裏是一間明亮的病房，自己躺在一張比起監獄石床要舒適一百倍的病床上，身邊似乎有不少看起來相當專業的醫用儀器。
‘海座頭’豪雪此時穿著一身白色醫用大褂，正坐在自己身旁拿著病曆本記錄著什麽東西。
“他醒了。”
福克西連忙扭頭向另一邊看去，隻見‘凶鏈’維克托那個凶神惡煞的徒弟特拉法爾加·羅正抱著雙臂倚在牆邊，眼神凶惡地看著自己。
豪雪摘下眼鏡，走上前來扒開福克西的眼皮仔細觀察了一下，然後直起身對羅說道“沒什麽問題，走吧。”
說著，他和羅就這麽推門離開了病房。
福克西等了一會，見病房大門那邊再無動靜，便趕緊從病床上坐起身來，這時他發現自己身體不再虛弱無力，一直束縛著自己的海樓石鐐銬消失不見了。
或許……這是溜之大吉的好機會？
福克西一下子蹦下床，穿著病號服的他光著腳丫子在病房裏來回兜圈子，就是下不定逃跑的主意。沒辦法，他那點膽子早就在監獄裏被磨沒了。
正當他躊躇不定的時候，身後傳來了讓他魂飛魄散的熟悉聲音。
“怎麽？福克西先生，這麽好的逃跑機會你都不珍惜？”
福克西僵硬地緩緩扭過脖子，發現維克托正站在自己身後不遠處，好整以暇地看著自己在那裏兜圈子。
“你你你……你不是一槍打中了我嗎？”福克西滿臉驚慌，這時才想起來摸摸腦門上被槍擊中的位置“奇怪，傷口呢？”
維克托歪了歪腦袋“你就沒發現什麽地方不對勁嗎？”
“……你對我做了什麽？”福克西先是一臉呆滯，忽然警覺地一下子捂住身後。
“…………”
維克托無語地歎了口氣“試試你的遲緩果實能力。”
‘銀狐’福克西眼前一亮，這不就是完美的單挑局麵嗎？吃我大遲緩光波啦！
他‘喝呀’一聲紮起馬步，右手攥拳對準維克托，食指尾指翹起，大聲怪叫道“遲~~緩~~~光！波！”
場麵一片寂靜。
福克西癟著嘴看了看毫無反應的維克托，不甘心地又換了個姿勢繼續試圖發射遲緩光子。
“遲緩光波！”
“遲鈍大掃把！”
“慢吞吞狐狸宅急送！”
“天下無雙最慢特寫拍拍拍！”
“……”
維克托抱著雙臂，耐心地看著福克西來回換了二十多種造型姿勢，就是發不出哪怕一點點的遲緩光子。
呼……呼……
福克西滿頭大汗地扶著雙膝，腰都快直不起來了。怎麽回事，無往不利的遲緩光波怎麽就發射不出來了呢？
“看起來你的果實能力一點都沒有殘餘呢。”
維克托手中托起一個通體金黃色、遍布螺旋花紋的蘋果，微笑道“眼熟嗎？”
“唉？遲、遲緩果實？”福克西揉了揉眼睛，反複確認後發現自己確實沒有看錯。
每個惡魔果實隻會同一時間在世界上存在唯一一顆，隻有吃下它的能力者徹底死亡，惡魔果實才會重新出現在世界的某個地方。
這是這片大海上絕對無法撼動的【鐵之法則】。
再聯想到自己再也感應不到體內的遲緩果實能力……這個家夥！這個家夥能夠剝奪別人的惡魔果實能力！
福克西驚駭欲絕地癱坐在地上，嘴巴顫抖不已就是說不出話來。
一半是驚駭，一半是惶恐。
他雖然有些瘋癲，但並不傻。對方既然毫不在意地拿自己做實驗還將結果展現給自己看，那麽很明顯，‘凶鏈’維克托根本不打算留自己的活口。
維克托手中的金色蘋果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緊閉的匣子，他隨手將匣子扔給福克西“【交換】的最後環節，拿著吧。”
福克西接住匣子，顫顫巍巍地打開蓋子後發現裏麵靜靜躺著一枚通體橙紅色、覆蓋著螺旋花紋的香蕉狀惡魔果實。
“動物係犬犬果實，形態為【狐】。”維克托雙手插兜，語氣莫名地說道“用遲緩果實交換這顆【狐狸】果實，這是你的願望，沒錯吧？”
福克西看了看惡魔果實，又抬頭看向維克托，一臉不解“……你、你是認真的？”
“當然。”
維克托微笑著點點頭“吃下它吧，現在你應該已經是正常人了，再吃惡魔果實也沒關係的。”
福克西一口將這個香蕉連皮帶果肉一同咬下一大截。熟悉的惡心味道，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漸漸的，陌生的力量在體內湧現，完全不同於遲緩果實的奇妙力量充斥於福克西四肢百骸。
強大！仿佛無窮無盡的力氣！這就是動物係惡魔果實嗎！？
福克西變成了一隻身高3米左右的狐狸人，渾身覆蓋著銀灰色的毛皮，鼻部及以上部位變成了狡黠的狐狸臉，兩隻尖耳朵顯得異常巨大，毛茸茸的大尾巴在身後掃來掃去。
“嗯？由【赤狐】異變為了【銀狐】？”維克托揚起眉毛，有些驚訝“看來同樣的惡魔果實由不同人服用後，也會有些許的不同之處。倒是讓他坐實了‘銀狐’福克西的綽號呢……”
福克西感受著體內不斷湧現的強大力量，本想順從本心仰天長嘯一番，但眼角餘光瞅見了正端詳著自己外貌的維克托後，福克西果斷的從心了，趕緊收束力量變回了人形。
“力量控製的不錯，你跟這顆【狐】果實很投緣呢。”
維克托敷衍地鼓了鼓掌，然後饒有興致地打量著福克西“沒有爆體而亡，看來s·w確實將遲緩果實從你體內徹徹底底地抽離出來了。”
“托、托您的福。”福克西顯得惴惴不安，也不知道維克托會怎麽處理自己。
維克托審視著跪坐在地板上的福克西，緩緩說道“約定好的【交換】已經完成了，‘狐’給你，‘遲緩’歸我。現在讓我想想，我該怎麽處理你呢？”
福克西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半句話都不敢說。
“不殺你吧，你知道的實在太多了。殺了你吧，你又確實罪不至死。”
維克托嘴角習慣性地揚起笑容“……這樣好了，為了你的小命，看來咱們需要重新進行一次【交換】呢。”
他手中悄然出現一柄銀白色的左輪槍“用你的【記憶】來交換【性命】，你同意嗎？”
“……同意，我同意。”
福克西還能說什麽呢？你厲害你說得都對！
砰——！！
隨著一聲槍響，福克西暈倒在地。同時，一顆印著v字的淡藍色泡泡悄然浮現在維克托身前。
他拿出一個精美的瓶子，小心地將泡泡存放在其中，然後隨手扔進了拉鏈空間中。
鋼鏈手指將福克西扛出病房後，病房再度變得空蕩蕩的。
維克托歎了口氣，找了張椅子坐下，翹起二郎腿陷入沉思。
泡泡果實，這顆在原著漫畫中並無未發揮過大作用的惡魔果實，其實擁有著非常高的潛力。
原因無他，漫畫中泡泡果實的能力者【cp9】卡莉法就展現過類似概念的能力。
她全身可以產生可以洗掉任何東西的泡泡，甚至連【力量】也包括在內，同時也能讓接觸過的物體變得無比光滑，簡言之就是剝奪掉摩擦力。
當然，不是完全意義上的【剝奪】，至少還是會留下一些殘餘。
但自己精心構築出的銀白色機器人型鏈替身在吃下這顆泡泡果實後，瞬間爆發出了匪夷所思的力量！隻是在與其雙目對視的一瞬間，維克托就被突然出現在身旁的泡泡命中，幹脆利落地被剝奪了【意識】，暈倒在地。
後來經過各種測試，維克托可以認定，由於s·w受到鏈鏈果實的影響，在吃下這顆泡泡果實後雙方相互影響，產生了奇妙的反應——泡泡果實的能力展現出現了【偏移】！
從【清洗】、【剝奪】的兩大核心能力中直接剔除了【清洗】，將所有概念能力全部集中在了【剝奪】上，能力展現也從大量肥皂泡沫變成了單枚的香波泡，反倒更符合了【泡泡】的定義。
作為交換，【剝奪】這個概念被無限度放大！‘聲音’、‘摩擦力’、‘意識’、‘彈跳力’、‘體力’、‘視力’……就算是僅存於概念的東西也照樣能被剝奪掉。被剝奪的東西會被儲存於特殊的香波泡中，一旦香波泡破裂，被奪取物也會重新回歸到其主人身上。
似乎是因為自己本體的鏈鏈果實已然覺醒，所以對鏈替身吃下的泡泡果實的掌握能力也達到了非常可怕的程度。
腦洞大開的維克托有了新的想法——‘惡魔果實能力’能不能從能力者身上剝奪？
想到就做，維克托開始著手實驗的準備。當然了，這種危險的實驗肯定不能找自家手下，於是維克托盯上了剛入手的倒黴蛋囚犯，‘銀狐’福克西。
經過‘天啟’的提示和自身的構想，維克托設計出了相對穩妥的方案，讓被剝奪者本身不抵抗剝奪進程，這樣的話應該就能大大地提高成功率了。
向福克西提出的三個問題也是經過深思熟慮後的選擇。
【第一個問題，果實的樣貌？】
對應所吃下的惡魔果實來挑選最為合適的‘載體’，最大限度提高轉移惡魔果實能力的成功率。
【第二個問題，有沒有更加想要的能力？】
提供給對方清單，讓他自己挑選出合適的替代品，進一步降低心理防線，這也是【交換】的必要步驟。
【第三個問題，是否願意交換能力？】
由對方做出決定，並親口承認選擇。這樣一來，就不是【掠奪】而是【交換】，難度進一步降低。
使用霸王色霸氣將對方擊暈，並用泡泡果實能力提取出【惡魔果實能力】，轉移到準備好的載體上。
結果證明，這一套程序非常完美。
事後，維克托又讓豪雪和羅嚴格監控檢查福克西的身體狀況，結果顯示與正常人無異，海樓石和海水對其也不再有削弱和束縛效果。
最後，完成【交換】的最後一步，福克西吃下犬犬果實後不但沒有像常規吃下兩顆惡魔果實的人那樣爆體而亡，對應的果實能力也非常順暢地運轉發揮了出來。
通過【天啟】，維克托發現福克西已經徹底變成了【動物係犬犬果實‘銀狐’形態的能力者】，順帶驗證了自己之前的推測——同樣的果實由不同人服下後會有些微的差異調整。
至於福克西本人的生死，並不算是個大問題。
按理說，維克托應該果斷處死福克西。但是首先自己已經答應對方饒他一命，再者說還需要繼續觀測福克西的身體狀況，這可是第一例【惡魔果實能力提取手術】的案例，每一項數據都有其價值。
先將他的相關記憶剝奪掉，再關入監牢，最後實在不行還有砂糖的童趣果實，可以直接將福克西從這個世界上抹消掉。
知道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目前還不是將這項能力展露給世界的時候。剝奪惡魔果實能力這件事實在太過驚世駭俗，這在曆史上也隻有暗暗果實能從能力者屍體上提取能力，一旦被其他大型勢力知曉，必然會引發巨大的紛爭。
不管怎樣，自己的手中出乎意料地握住了一張可以改變局勢的王牌。
離目標，越來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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