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來的剛好上
“皇甫重!”李山心中憤憤的念了一句發誓道:“不殺爾等,誓不為人!”
血書還在懷中,隻有交到太子手中,才有沉冤昭雪的可能。不過即便太子拿到血書皇甫重也能推諉為一麵之詞,能有其他佐證再好不過!
知情人不少,但那些人還在皇甫重手下,指望他們良心發現是不可能的!倒是拿住眼前便有兩位說不定有意外驚喜!李山權衡一下,兩人對付不了,需的先幹掉一人!
李山心思一動,慢慢將身後的長弓取出,捏起一根箭對準其中一人。距離不過十來步,目標還被火光照耀,真是再好不過的靶子!
“走你!”
長箭在夜色的掩護下直撲目標!噗的一聲悶響傳來,目標說話的聲音立時頓住!
“呃!”
目標立刻明白自己生命無多,懷著無限遺憾低頭看了看致自己於死地的箭矢!
“嗬嗬!”目標自嘲的笑了兩聲,鮮血從口中溢出。
目標咽下嘴中的鮮血,強忍著抬起頭對剛剛膽小的同伴道:“你是對的!果然有人盯著我們!”
目標說完撲倒在地,膽小的同伴瞳孔不由的一縮,心髒驟然一緊!
來不及思考,長久養成的本能支配下,另一人立刻俯身就地一滾,又一支羽箭從剛才的位置上飆過,羽箭的風將炭火帶的一晃立刻燃燒起來,跺的一聲釘在地上!
“是誰在那邊!”
此人一聲厲喝立刻意識到不好!
夜色下離開火源任誰也看不清他在那裏,隻要不說話射箭的人未必能發現他的行藏,此刻一聲厲喝卻是暴露了自己的位置!危險瞬間降臨!又一支箭檫著他的耳朵飛過,在他的耳朵上開了一道口子。
此人再不顧其他,再次翻滾一下站起身便往拴馬的地方跑去!
“就知道你會來這兒!”
剛看見馬匹一聲叫聲傳來。逃跑的人立刻意識到不妙!
已經晚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射箭的人已經追趕而至,背後傳來的一點涼意提醒著逃跑者不許輕舉妄動!
“好漢饒命!”
當啷一聲,逃跑人手中的長刀落到地上告饒道:“我等隻是奉命而行,真不關我兩之事啊!”
“不關你的事?”
李山怒急反問一句一刀把兒杵在逃跑人的後心森森道:“既然動了手,就不是無辜之人!我等鄉人向你們求饒的時候你們可曾繞他們一命,現在才想起告饒不是晚了麽?”
說著又是一腳踹到,將此人踢到在地!
“饒命!你剛才既然在,應該聽到了我的話,真是皇甫重那個混蛋下的命令,我一個小卒子哪裏能反抗!我可以作證指認皇甫重,求好漢放我一條生路!”
經過剛才的驚慌,逃跑人的大腦清明起來,立刻明白自己的處境,抓住一線生機求道。
“這回乖了?”李山冷笑一聲問道:“說,你們還有多少人在這裏?”
“隻有我兩人!”
“放泥馬的屁!”
李山怒罵一聲一腳踩在他的臉上陰惻惻道:“把我當小孩兒嗎?就你們兩人發現不對你們怎麽處理?”
俘虜最後的希望打破急忙解釋道:“我沒敢隱瞞,你聽我說完!除去我們兩人外,還有一人居中聯絡,發現有人知情才會用暗語聯係,我想他那裏肯定還藏了一隊人,專門用來處理手尾!或許皇甫重放了不止一隊人在這裏,不過都是單線聯係,我不知道除去我兩還有幾對人監視流民!”
李山又問道:“都屬於一軍,你難道不認識那幾隊的人?”
“不認識!皇甫重軍中原本三千大幾號人,我哪裏個個認識,更何況皇甫重為防備我等,安排人選故意選互不認識的人!”
“麻煩了!”
李山眉頭一皺,若是帶走此人,聯絡人立刻就能察覺出不對。要想神不知鬼不覺還得幹掉其他的探子才行。可現在自己孤身一人哪裏能對付得了成伍的士卒!
“也不是沒辦法!新平還有不少人跑出來!聯係幾個老鄉拿住這些人入京告狀必能昭雪!”
李山暗自思索一番,問道:“你能聯係到聯絡人麽?”
“能,隻要留下記號,他自己就會找來!”
“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耍詐?”
“我的命還在你手上我哪裏敢?”
“你是他的兵,皇甫重若是知道你背叛了他,你就不怕他滅你滿門麽?”
“你會那麽蠢麽?”
“所以你也別犯傻,隻有拿下那些暗子扳倒皇甫重,你才有機會活命,懂?”
“懂,懂!我現在就去留記號!”
俘虜連忙點頭,帶著李山前往附近給聯絡人留下記號。
將俘虜打暈捆綁好,李山默默到流民中聯係鄉人捉拿間隙!
亂兵衝擊能跑掉的大多是青壯和縣中富戶,現在正聚集在周邊結廬而居。眾人看到李山,認出他來的人盡是白眼!
當日亂兵殺來,韓原帶著他守衛鄉裏,結果韓原被殺,他倒是回來了,眾人一補腦皆暗自猜測,這貨怕是當了逃兵!
富戶張聽有人來找,一看是李山二話不說寒聲道:“給我拿下這廝!”
家丁一擁而上,李山還沒有機會辯解就被拿住。
“呸!”
富戶張唾了一口怒道:“你還有臉回來?
當日,我記得你和韓大人一起守城,韓大人陣前殞命,你怎麽能安然無恙回來?”
李山情知富戶張誤會,硬生生拖住腳步梗著脖子喊道:“張仁和,我沒有當逃兵!快放開我,此事另有隱情!”
“還敢狡辯?什麽隱情你倒是說啊!說不出個一二三今天我活剮了你!”
“蠢貨!你真以為是羌胡為亂殺了鄉親?”
“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李山憤慨道:“是那個混蛋皇甫重的人假扮羌胡殺良冒功!開始他借進城補給詐開門韓縣令認出他來覺得不對才讓我先藏起來,就是不想鄉親們蒙在鼓裏日後好沉冤昭雪!等我回來才知道皇甫重做的更過分,為了防止消息走漏,又假借救災的名義哄騙鄉人挖坑,最後又將回來的人坑殺!不然呢以為兩千羌胡半天功夫就能殺掉咱們上萬人?就是殺豬也沒那麽快!”
“什麽!”
富戶張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一把揪起李山的衣襟怒道:“你不要亂說,皇甫重在關中一向安穩,怎麽會做出這種人神共憤的事來?你有什麽證據?”
“你自己不會挖開坑看裏麵腦袋還在脖子上的有幾人!若非需要首級他們何必這樣做?”
富戶張一聽不由得信了幾分,卻如李山所言,若是羌胡為亂隻要殺人人拿走浮財就好,又何必多此一舉割掉首級!
“怎麽會這樣?”
富戶張頹然跌倒在地,口中喃喃自語:“他怎麽敢?”
“當日有敗兵回來向縣令說過皇甫商戰敗之事,皇甫重為了掩蓋皇甫商在山口遭到羌胡襲營損失慘重之事,為了逃避罪責他便拿咱們的人頭充功!”
李山說完,押解李山的幾人不由的放開手臂,心中猶自震動不已!
李山上前扶起張仁和道:“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刻,鄉親們還等著咱們為他們報仇雪恨,怎能在這裏坐等結果?”
“什麽?”
張仁和回過神來問道:“你有什麽辦法?”
“我抓住一個他們派來監視的人,隻要順藤摸瓜就能揪出皇甫重派來收拾手尾的那些人,拿住這些人,然後挖出屍體去告狀!他們留著首級表功,就留下最大的證據在手裏!”
“找誰?”
“司馬遹!”
“他?”張仁和瞬間想起道:“太子司馬遹都督關中傳的沸沸揚揚,一入關就開始折騰,這樣的人能夠相信麽?”
“哼!”李山冷哼一聲道:“都督關中就要把持關中兵權,那皇甫重能幹出這等事情,就說明他無論與秦王還是太子都不一條心。咱們隻要拿到證據,無論是他做主還是秦王做主,都不會輕饒皇甫重···這麽的好機會他們沒理由放過!”
張仁和精神一振:“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去!”
兩人立刻召集熟識的鄉人,埋伏在接頭處。
等陷阱布置好,一隊人沒等多久便到了五更時分。此時天色即將亮起,遠處幾道身影偷偷接近陷阱。
那個俘虜果然沒有撒謊!李山不由的一震,低聲道:“小心戒備,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