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兌換，來信

  激活了兌換列表之後，整個功能區的界麵變得豐富許多。


  方雨橫剛剛進入兌換界麵，迎麵便看到一大片回溯流動的綠色代碼，占據了大半個界麵。在代碼的旁邊，還有不少文字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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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稱：母體主代碼

  類型：科技/起源

  等級：S（暫定）（等待探索）

  功能：未知（等待探索）


  屬性：未知（等待探索）

  當前可兌換狀態：不可兌換

  解鎖條件：在該輪回世界的正式輪回中，獲得S級評價。


  基本信息：由高級人工智能開發而成的人類管理係統，由多個功能強大的程序組成，包括但不限於：機體維生程序、安全維護程序、現實模擬程序、人類意識交互程序、自主開發程序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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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一長串的“等待探索”，再加上一個“不可兌換”，方雨橫的熱情立刻冷卻了大半。


  隨即，他立刻回憶起了在激活兌換列表時，他得到的提示：-

  “……所有出現的項目，均來自您已完成的60%世界探索任務……”


  “您的輪回僅停留於第二階段……，隻有相應部分的兌換項目，向您開放兌換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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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鍵信息有兩個。


  其一，兌換列表中出現的所有物品（技術），都直接來源於方雨橫的探索進度。


  換而言之，既然方雨橫隻探索了母體世界百分之六十的內容，那麽，他能夠兌換的一切事物，就來自於方雨橫在這百分之六十的探索中，所見證的一切。


  不過，這樣的見證，似乎並不要求完全的理解。


  就好比兌換列表中的母體主代碼，方雨橫使用數據視角，僅僅掌握了主代碼的一部分內容，他並未完全完全知曉主代碼的整體構成。


  但是，在兌換列表中，還是出現了這個兌換項目。


  反過來推理，也不難想到，對於母體主代碼這樣的“信息”類兌換項目，假如需要方雨橫完全通曉之後，才能進行兌換，那麽，已經通曉了的信息，又何必去進行兌換呢？

  當然，這其中也可能存在著“彌補記憶缺失”這一類問題的可能。


  但是，考慮到主神——作為一個玩弄概念、管理世界的係統，應該沒有必要把這個過程設計得如此曲折。掌握著以太之力的輪回者，通過強化大腦就能夠解決的問題，又何必需要主神的幫助呢？

  說到底，神明的專職，不就是化不可能為可能嗎？

  想到這，方雨橫立刻將兌換界麵，劃到了“物品”區，琳琅滿目的兌換項目，出現在了終端上。隻要消耗獎勵點數，就可以憑空變化出物品嗎，兌換得到的物品，又會以什麽樣的形式出現呢？


  期待和疑惑僵持著，方雨橫一邊發散著自己的想象力，一邊打量兌換條目。


  條目的最上方，出現了一把手槍，方雨橫定睛細看，想了起來，這是屬於“特工”們的配槍。帶著好奇，方雨橫點開了它的介紹界麵。


  與母體主代碼不同，這把手槍的介紹，就顯得十分平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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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稱：格洛克K43

  類型：武器


  等級：E

  功能：無

  屬性：無


  當前可兌換狀態：可兌換


  需要獎勵點數：100點


  基本信息：人類文明的中級科技產物，屬槍械類武器，在少數情景下，具備一定的殺傷力。


  兩相對比之下，方雨橫大致對主神的評價係統有了一定的了解。


  對於既是超越一般文明水平的科技產物，又具有龐大體量的母體係統，主神的評價直接上升到了S級——方雨橫聞所未聞的等價。


  而相對來說，更加普通的格洛克手槍，評價則直接滑坡到了E級。


  “所以，大致上而言，E級代表了平平無奇的物品或者技能；而S級，則是很大程度上，超越了人類正常文明體係的事物。”


  方雨橫扶了扶頸椎，呢喃自語。


  但是，他這個下意識的動作，卻再一次碰到了頸後的一片冰涼。隨著這個動作，一種別扭的感覺，浮上了心頭，仿佛那一塊冰涼，也沁入了心頭。


  它不斷地提醒著方雨橫：現在這具身體，不是你的！

  不僅用著陌生人的身體，在意識深處，還封存著兩段他人的意識碎片，二者配合在一起，用溫柔而連綿不絕的方式，不斷異化著方雨橫的人格。


  時至今日，他的性格已經與過去，相差甚遠。


  這種改變，自然有生死一線的因素在其中，但也仍然無法回避，大腦被中貯存著異物，身體已非從前的事實。處在生死危機中的時候，方雨橫全身心地麵對危機，可以把自己的異化暫時忘卻。


  然而，在這個寂靜無人的房間裏，暗藏的悲涼與恐懼，又從心底湧出。


  現實中究竟發生了什麽？自己又是否還能變回原樣？縱使掌握了比從前更加強大的力量，但那一絲絲不斷匯入自己心靈的漆黑，就仿佛無底的深淵，把方雨橫作為正常人類的心理機能，一點點蠶食吞咽。


  必須要找到，與之對抗的方式！

  想到這，方雨橫立刻加快了查看兌換列表的速度，與此同時，他將關鍵信息，鎖定在了“意識”、“心理”、“靈魂”等詞匯上。


  各式各樣的槍械掠過視野，甚至還出現了墨鏡和西裝，等等一係列無關緊要的事物。


  忽然，一個裝置映入方雨橫的眼簾——母體登入接頭。


  看到這個名稱，方雨橫回憶起自己從母體中脫離時的景象，那時，他從營養艙裏鑽出來，後頸感覺到某種事物抽離開的感覺。


  方雨橫抬起手，輕輕撫摸自己後頸的金屬接口。


  難道說……


  點開登入接頭的介紹，果不其然，終端上立刻顯示出了一個插頭樣貌的物品，末端接了線路，在端口則是一根長長的插入栓。


  方雨橫反複摩挲頸後的接口，與這個接頭做對比。


  不過，觸覺始終不如視覺來的直觀，對比了一會兒，方雨橫不禁想親眼看看，自己身上的這件異物。


  這個房間裏有鏡子嗎？


  腦海裏剛剛浮現出這個念頭，方雨橫還沒來得及起身尋找，自己麵前的終端，就忽然分割出了一個界麵：

  上麵正顯示著，方雨橫後頸的接口。


  訝異地挑了挑眉毛，方雨橫回憶起來，主神的確能夠將信息直接投入到人的意識中，那麽，反過來讀取人心所想，似乎也並不奇怪。


  沒有過多地糾結於讀心的問題，方雨橫把注意力重新轉回到接口上。


  它閃爍著淡淡的金屬光澤，整體顏色偏暗，似乎已使用了很久，經曆了年長的空氣氧化作用。它的結構難言精細，甚至有些粗糙，和人體的結合僵硬而驚悚，仿佛將某種金屬棍，強行插進了人的脊椎裏。


  不過，唯一值得高興的一點是，這個接口，與兌換列表中的接頭，的確是相匹配的。


  查閱了接頭的基礎屬性之後，方雨橫的視線一路下滑。


  最終，他把目光，鎖定在了近末尾的一欄信息上——需要獎勵點數：800點。與一支普通的格洛克手槍相比，接頭的價值翻了近十倍。


  不過，這並不能直接說明，兩者間的技術斷代是否就相差那麽多。


  就方雨橫一路瀏覽下來的經驗來看，能夠直接提升所有者戰鬥力的物品，價值都會相對更高一些。比如，格洛克手槍的強化配件或者高性能彈藥，就要比手槍本身昂貴不少。


  況且，說到底，接頭本身，也隻是母體係統的一個配件罷了。


  所以，現在方雨橫要考慮的問題，就從“該怎麽做”，就變成了“值不值得”。看中這枚配件的理由，並不在於配件本身的價值，而在於配件可能蘊含著的核心技術——計算機與人腦的交互技術。


  然而，就在方雨橫考慮要不要進行兌換的時候，終端的另一個功能區，開始閃爍不斷，同時還伴隨著一陣清脆的提示音。


  點開這個功能區時，他看到，功能區的圖標，居然是一個抽象的小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