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恢複秩序
可此刻的他,眼前的環境,是土炕、被石頭砌成的水缸、草垛和暖水壺。
別說是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了,就是連一個小賣部兒,可能都要走很遠的路才行。
比這更讓人難以接受的是,可能你走了很遠,到了,小賣部兒的老板還不在,門還給關了。
那豈不是又要兩手空空的走回去?白費力氣。
任奕帆躺在草垛上,回憶起剛才和大牛接觸時的場景。
那種給他的感覺就是,善良、老實而又無能,已經窮到根兒上了。
又想了想柳瑩瑩的遭遇,一個剛剛成年的姑娘,心中的願望,不是什麽大富大貴,而是能夠和社會上大部分普通人一樣。
能有個地方住,餓了能買一些好吃的,渴了能夠買一些飲料喝一喝。
結合她的經曆,以及在和她相處的過程中,任奕帆不敢相信她會給自己傳遞一種不太應該出現的情緒。
感恩而又興奮。
也許這一切情緒的背後,源於她走出了貧窮落後的村子,來到了一個更加廣闊的世界!
當然,這也僅僅是他的猜測而已,此時的他不得不感歎這周博凱,對於ai技術的專業性。
竟然能夠把一個ai的情緒,寫的如此複雜。
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有些事情隻有真正的到了那個環境中去體驗了,方能知曉其中滋味。
任奕帆閉上雙眼,腦海中浮現出幾年前自己的那些奢靡生活,不禁感覺到有一點慚愧。
和柳瑩瑩相比,他們永遠都會是兩個世界的人。
現在的他,除了感恩自己的生活,運用好自己的能力,幫助到更多的人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了。
之前那些在自己眼中看起來似乎是邁不過去的坎兒,也在心中煙消雲散了。
他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種虔誠之心,立馬兒雙膝跪在草垛上,雙手合十,朝天跪拜。
“這第一拜,拜自己沒有出生在義務教育都還沒有普及的貧窮山村。”
“這第二拜,拜自己沒有天生殘疾,沒有年少時便體弱多病,而是有一個健康完整的身體。”
“這第三拜,拜自己擁有一個較高的起點,從小便見識了許多尋常家庭可能一輩子都無法經曆的事情。”
任奕帆拜完之後,躺在草垛上,此時的他心中升起了一顆虔誠感恩的心。
“我不確定人的一生是否背後有人在操縱,我唯一能夠確定的事情就是。”
“我們每個人都要麵對自己的生活,而當生活向我們拋出一個個問題的時候。”
“我們不得不做出選擇,然後這一個個選擇最終匯聚成了我們的人生,而我們都將承擔自己人生的結果。”
“你根本沒什麽好抱怨的,對於絕大多數本可以改變自己命運的普通人來說,一切都是你自己選的。”
“所以這個選擇最終會在未來的某一個時刻獲得一個結果,而你最終都要為你的這個結果而負責。”
“或早或晚罷了。”
任奕帆對此不再思慮,而是翻了一個身,便在草垛上睡著了。
而當小鎮的天快要迎來黎明時。
柳瑩瑩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麵無表情的走到那座平房的門口兒。
隨後僵硬的移動著自己的步伐,登上了飛船的一個通道。
再次從飛船上走下來,周圍是一片奢華的建築,這和她的故鄉簡直是天差地別。
而昨晚死掉的王莽和保鏢全部都出現在了他們應該出現的位置。
所有人都目光呆滯,仿佛在等待著誰給他們下一道命令。
太陽升了起來,當小鎮的光照達到一定強度的時候,每一個人的眼神不再呆滯,轉動了一下眼珠之後,恢複了往日的神采。
隨後小鎮中的每一個人便按照著往日的劇情開始上演一場大戲。
瑪麗莎去了卡莎酒吧。
大胡子也去了卡莎酒吧。
王莽此刻正在豪華的別墅中,打著晨間高爾夫,而陪伴在其左右的。
是穿著一身運動風的柳瑩瑩,貼身的背心兒勾勒出上半身的高峰和瘦窄的腰圍。
筆直的鉛筆腿上套著一條淺灰色的jk小短裙。
任奕帆這邊兒,老婦人和大牛也從自家的床上醒了過來。
大牛走出房門,伸了一個懶腰,睜眼便看見自己家的草垛上仿佛躺著一個人。
便一臉戒備的走了過去。
他搖了搖任奕帆的肩膀,任奕帆便條件反射般的從草垛上坐了起來,嚇了大牛一跳。
“嘿!你是誰?咋躺在俺們家的草垛上?”
任奕帆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兒,這一時間也不好回答。
便直接從草垛上跳了下來,便摸著後腦勺兒皺著眉往門口兒走著。
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全然不顧一直問自己話的大牛。
騎上摩托,轟了轟油門兒,便朝著自己落腳的別墅開去。
大牛不禁甩了甩手道:“這個人真是奇怪,看來下次,俺得把這院兒裏的大門給鎖好。”
說著便從一個小屋兒裏,拿出農具,幹活兒去了。
任奕帆一路驅車來到了自己落腳的別墅。
隨後進入自己的房間,鎖上門,然後躺在床上。
“活著,頭腦中的觀念和思想,命運,階級,格局,因果。”
這些短語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中。
千言萬語匯成三句話。
“你怎麽想怎麽看並不重要,對於外界的事情,你不要加入自己的主觀看法和觀念,是什麽就是什麽。”
“身外之事,要順其自然,不著相。”
“主要精力,全部用來探索你自己的內心,你想要做什麽?你這麽說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一個人對於外界所發生的事情,如果過於敏感,思緒太多,那最終隻會折磨自己,無端消耗自己的大量精力?
但是刻意回避,完全隻顧內心,對外界所發生事情的走勢好壞沒有一個大致的判斷的話,那隻會讓你過早的夭折。
中庸之道,物極必反,月圓則缺。則是那麽一個道理。
此刻任奕帆的心中,隻出現了一個信條兒——修清淨心,不著一切相。
想著想著便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再一次醒來,又是傍晚時分。
任奕帆還是按照往常的慣例一般,朝著卡莎酒吧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