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官場險惡
“任奕帆覲見安~——!”
大殿門口的公公,用尖銳的聲音通報道。
“跪下,跪下!”
李鴻章扯了扯任奕帆的袖子。
“娘的,我跪天跪地跪父母,讓我跪慈禧,這是萬萬不可能的!”
任奕帆在心中暗自不平道,不過身體卻很誠實,屈於威壓和李鴻章的麵子,他老老實實的跪在了大殿外麵。
“臣,任奕帆,叩見老佛爺!老佛爺萬歲萬歲萬萬歲!”
大殿之內的金鑾殿上,坐著一個女人,麵色白淨,正在吞食珍珠粉末。
“果然是年少有為,用區區四五萬的兵馬,居然替哀家平定了太平亂黨,此等戰功,當賞!”
“說吧,你想要什麽,哀家都可以給你!”
任奕帆跪在地上,一時間有點兒反應不過來,畢竟這種場麵,生平還是第一次遇到。
“臣鬥膽,因蘇州和南京長年戰亂,百姓民不聊生,故想懇求老佛爺免掉這兩地的征稅,讓其休養生息。”
任奕帆雖說不是什麽偉大的人物,也不是一個心係家國天下的男人,但這長期征戰,讓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百姓生活的不易。
戰爭可以改變一個人。
許久,大殿之內才傳來了老佛爺的聲音。
“準了!”
“並封任奕帆為兩廣總督,黃金千兩,綢緞五百匹,宮女一百人!”
任奕帆聽後,拱手放於頭頂行禮。
“臣叩謝皇恩!”
離開宮殿之後,三個老頭兒一起叫任奕帆喝茶。
“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左宗棠左大人。”
“這一位,是曾國藩,曾大人。”
李鴻章攤開手掌朝向任奕帆道:“這一位,我就不必介紹了吧,現在可是老佛爺麵前的大紅人,兩廣總督,任奕帆任將軍。”
對麵二位皆拱手祝賀道:“可喜可賀,任將軍可真是年少有為啊!”
“來喝茶,這上好的西湖龍井。”
任奕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看著對麵兩人和和氣氣的,心中一時摸不透對方的心思。
隻得在一旁跟著打著哈哈。
左宗棠這時說道:“聽說任將軍以四五萬人之眾,擊敗了太平軍幾十萬人,這實力不可小覷呀!”
“這萬一你日後想要謀反,那我大清豈不危矣?”
任奕帆一聽到這句話,腦瓜子立馬兒就嗡嗡的了。
他平時隻管自己,也從來不管別人怎麽看待自己,但是話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這不接茬兒是不行了呀!
任奕帆沉著臉,許久才憋出一句話來:“放心吧,我對大清不感興趣,對謀反也沒有興趣。”
曾國藩這時突然厲聲喝道:“大膽!你此番言論,豈不是看不起我大清,僅僅是立了個功而已,沒想到就這麽不知天高地厚了!”
任奕帆一聽這句話,腦瓜子他就又嗡嗡的了。
“我可去tm的吧,爺之前也沒有混過官場啊,這官話咱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說。”
現在任奕帆已經感覺到了,他的此番言語與行為,對於麵前的這三個老東西而言,就是一個弟弟。
就在任奕帆左右為難之時,李鴻章出來,幫著他打了圓場。
“兩位老朋友息怒,年輕人不懂得規矩,咱們應該多給年輕人一點機會。”
說著便碰了碰任奕帆,讓其以茶代酒作為賠罪,莫名其妙的就給人道了一個歉。
“三位大人,晚輩回去,還有要事,就先行告退了。”
任奕帆說完便退了出去。
等他走後,左宗棠和曾國藩兩人相視一笑。
左宗棠說道:“這任奕帆帶兵打仗,是個難得的人才,不過說起來混官場,他可能還嫩的很。”
曾國藩說道:“這混官場呀,首先應該學會的就是自保。”
李鴻章說:“不管怎麽說,這個人是我帶出來的,因為是我給了他機會。”
“但是老佛爺那邊的事情,我也不太好多說。”
李鴻章拍了拍自己的雙手說道:“真是兩難呀!”
這時曾國藩端起茶杯給李鴻章敬了一杯說到:“這世事豈能如人願,你我三人也不過是時代洪流中的一顆棋子,隻不過有著稍許亮眼罷了。”
“他一個毛頭小子,結局如何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左宗棠說道:“是呀,這些年我們身居高位,為求自保,每天都是如履薄冰,那是每一天都不敢懈怠呀。”
“活的也累,不過這恰恰是我們應該承擔的那份責任,那麽這種生活,我們也就認了。”
李鴻章歎了一口氣道:“如果不能夠承擔那份責任,能力不夠,那人也不可能身居高位。”
這時左宗棠和李鴻章連連調侃道:“誒~都什麽時候了,就不要再往我們的臉上貼金了。”
任奕帆回到李府之後,已經是日落時分,李鴻章直到深夜才回來。
就在任奕帆準備入寢之時,卻傳來了一陣陣敲門聲。
任奕帆將頭朝向門外的方向,試探性的問道:“誰呀?”
門口不見有人回答。
任奕帆便又問了一句:“誰呀?”
門口依舊沒有回答,任奕帆隻好掀開被子,穿上鞋前去開門。
打開門一看。
“李大人!這麽晚了,找晚輩有何事?”
李鴻章在門口沉默了一會兒,隨後說道:“聽說你要走了,什麽時候動身?”
“明日一早。”
李鴻章伸出手拍了拍任奕帆的肩膀,說了一句:“你自己多加保重,說完便離開了。”
任奕帆則在後麵回答道:“感謝李大人掛念,李大人憂國憂民,您也多加保重。”
說完就回去睡覺了,一大早便起床,帶上了一點幹糧和水源,朝著桐城的方向奔去。
雖說身上有些碎銀子,可是這到桐城路途遙遠,不像他那個時代,還有著各種交通工具可以供人選擇。
中間免不了會經過一大片荒無人煙的山野,沒有任何店家,所以帶點兒東西預備著,也是明智的選擇。
回到桐城之後,任奕帆不禁向袁玉波和周有誌吐槽道:“我終於明白那句話的意思了。”
兩人齊聲問道:“哪一句話?”
“小隱隱於野,中隱隱於市,大隱隱於朝。”
“初涉官場,我完全就不是對手。”
“起初,我以為人生許多事情,隻要是你自己不覺得有什麽,別人怎麽想他並不重要。”
“現在我才明白了,其實這很重要。而且之所以這樣,人生才變得極其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