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再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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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秀才,咱們又見麵了,真是緣分!”
……
聽到這句話,陳唐幾乎忍不住要一拳砸過去。.
明明是特意找上門的,卻冠之“緣分”的名義,能不能不要說得那麽好聽?
不過胡老爺笑容可掬,伸手不打笑臉人,下不得手去。
陳唐心裏腹誹:難道這些當老爺的,個個都練成了這般睜眼說瞎話的麵皮神功?
“過門是客,陳秀才不請胡某進去一坐?”
胡老爺一臉笑眯眯地道。
陳唐做個手勢:“胡老爺請進。”
到了廳上,分賓主落座,蘇菱上來斟茶——自從搬進城後,家裏的客人便多了,她已司空見慣,上完茶後,就退了下去。
陳唐先開口道:“胡老爺,塾師之事,我真是無能為力。”
胡老爺嗬嗬一笑:“那個不急……嗯,我昨天拜訪順福鏢局的趙三爺,順口說起你的事,聽說你喜歡練武。”
陳唐點點頭:“陳某身體文弱,便想要練武,強身健體。”
胡老爺打量他一眼,說道:“我看陳秀才臉色紅潤,氣色頗好,似乎比一般練武之人還要精神。.”
陳唐回答:“可能進城後,一日三餐,吃得精細,所以身子骨就養起來了。”
詹陽春和趙三爺都看不破他身懷天人之氣,陳唐覺得此氣特性,與文氣近似,具備極強的蒙蔽性,很難分辨得出來。
胡老爺也瞧不出什麽端倪,記得當初陳唐到莊上任教時,可是臉有菜色,現在一看,無論體格還是氣質,都有著蛻變。
想到氣質,他目光便有些炙熱。雖然不知陳唐究竟有什麽際遇,從而使得文氣大漲,但這樣的事在讀書人圈子裏,曾有不少先例。典故甚至有記載:某書生夢見仙人授筆,然後筆下能生花……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
胡老爺幹咳一聲:“是這樣的,陳秀才,你喜歡練武的話,我莊上有一藏書閣,裏麵很是存著幾本武功秘笈。不嫌棄的話,可去挑選一二。”
陳唐聽著,心中一跳。
胡老爺又道:“不止武功秘笈,閣內還有十多本科舉文章合集,都是曆屆舉子試的中舉之作。我相信,你看了後,一定有所補益,對於舉子試有些幫助。”
他提出的這兩個條件,簡直是殺手鐧,讓人難以拒絕。
胡老爺又歎口氣:“上一次,喜兒屢屢作弄先生,是她不對。.但這一次不會再犯了,如果她不聽話,是打是罰,任憑先生處置。”
陳唐心裏嘀咕:我能怎麽打?打手掌還是打屁股?
想到屁股,一根青灰色毛茸茸的尾巴便不禁搖曳在眼前,是那麽的印象深刻。
隻無法肯定這是一次偽裝的惡作劇呢,還是真實如此。
反正心中起了疑心,揮之不去。
見他沉吟不語,胡老爺有些急了:“陳秀才,就十天功夫,課堂之上,你說了算。課餘之際,你喜歡看什麽書就看什麽書。另外,一千錢,我可以先給你。”
見狀,陳唐很想說句:胡老爺你越是急迫殷勤,我這就越沒底,更不願去了……
當即沉吟道:“胡老爺,並非陳某故意拿捏姿態,推辭不去。而是為了準備今年的舉子試,我已經做了詳細計劃,不願節外生枝,再去做別的事務,請你見諒。這樣吧,如果胡老爺一定要讓我任教,可否暫緩時日,等我考過舉子試後再說?”
“那時……”
胡老爺話出口,又把下麵的吞了回去,搖搖頭:“既然如此,胡某不敢強求,告辭了。”
出門而去。
到了外麵,一棵槐樹樹蔭下,驢車停在那兒,趕車的漢子問:“老爺,這小白臉還不肯答應?”
胡老爺臉色有些陰沉:“可能我著急了,反而讓人生疑。又或者,他真是著緊舉子試,不願貪這眼前便宜。此子變了,變得連我都有點琢磨不透。不過他若是沒變,小姐自也看不上……”
趕車漢子低聲道:“老爺,依我之言,直接綁了便是,何必磨蹭來磨蹭去?”
“胡老三,你少犯渾。”
胡老爺叱喝道。
那胡老三又道:“要不,咱們去找別的人?哼,這破秀才,擺的譜比舉人,比進士還要大,倒不如去找舉人進士了。”
“你懂什麽?”
胡老爺冷哼一聲:“如果那麽好找,早尋著了,你以為舉人進士就合適嗎?咱們又不是沒找過,不是年紀大了,就是摻雜著官氣,根本無用。找來找去,隻有秀才層麵最是清白幹淨。”
胡老三道:“問題是秀才咱們也找了不少。”
胡老爺瞥他一眼:“這不就找著一個了?雖然還不能肯定行不行,但氣息是沒錯的。”
“可他不答應。”
胡老爺心裏有些煩躁,坐上車去:“走。”
“回莊?”
“沒請到人,我沒臉皮回去見小姐。”
胡老三問:“那去哪裏?”
胡老爺道:“我打聽到了,陳秀才與浮山觀的遊方道士詹陽春有來往,去浮山觀分觀看看。浮山觀欠咱們的人情,該還了。”
“好勒。”
胡老三便趕動驢車,得得離去。
卻說待在屋子裏的陳唐,一時間書看不進去了,左思右想:看胡老爺這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肯定還會來的,天天叨擾,實在有點不勝其煩。
要不,出去避幾天?
這念頭一萌生出來,便不可抑止。
胡老爺口口聲聲說隻需任教十天,足以表明其需求陳唐做事的時間段就在這十天之內,隻要錯過了,自然就沒事了。
他倒也幹脆,立刻收拾書篋,裝上劍匣,交待蘇菱幾句,說自己要出去遊學,歸期不定,但會在舉子試進行前回來。
在殷國,士子遊學是一件很普遍的事。蘇菱沒有想其他,隻叮囑陳唐要注意小心,吃飽穿暖。
說完之後,陳唐大踏步出門,開始了這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
下午時分,驢車得得,胡老三趕著,載著兩人再度來到陳唐家門口外。
車上兩人,一個是胡老爺,另一個正是詹陽春。
“什麽?他去遊學了!”
聽到蘇菱的話,胡老爺與詹陽春麵麵相覷,半響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