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破罐破摔
這話雖然聽起來有些匪夷所思,但用心細細琢磨,秦明說的也不無道理,如今他們隻有南陽這一座孤城,百姓的心也被他們傷的哇涼哇涼的,想在百姓中征兵估計非常困難。唯一的兵力來源隻有這些被朝廷拋棄的難民和亡命之徒。
伍雲召沉默,郝瑗接道:“主公,朝廷對北方控製太強,我們生存或許相對困難,可如果我們南移,在南方打出一片天地,隨即以南方為根基,以便再圖天下。”
南陳滅亡不久,南方起義軍時有發生,紮根在南方生存相對來說是容易一點。可秦明作為現代人,他深知如果讓出北方,今後誰還能阻擋秦王李世民四處征戰的步伐?
待李唐坐擁半壁江山,他秦明真的能扭轉乾坤嗎?這樣的未知數風險實在太大,秦明完全賭不起。
沉默許久,秦明搖頭道:“向南可以,不過是在不放棄北方的情況下我們可以向南擴張。”
郝瑗微愣,搖頭道:“主公,我們隻有五萬兵馬,何談擴張?”
“所以!”
“所以什麽?”
“所以當務之急,是招兵買馬,等積攢夠實力之後,我也要和大隋皇帝掰掰腕子。”
“主公.……”
“行了!”秦明擺手攔住道:“別岔開話題了,這招對我沒用。明天我帶伯當、闊海、大奈前往二賢莊,至於南陽之事,由伍雲召全權代理。”
看到秦明王八吃秤砣、鐵了心,其他人也實在不好說什麽了,低頭答應一聲。
徬晚!
伍雲召獨自找上秦明,見麵之後,伍雲召開門見山道:“有點事我也想和你商量一下!”
“什麽事?”
“稱王。”
聞言!秦明的眉頭皺了起來,稱王這事他們一直反對,所以過去了十多天,也一直耽擱未商議,如今伍雲召提出,是想勸自己不要稱王嗎?
秦明皺眉道:“侯爺是何意思?”
伍雲召搖頭道:“這不是我的意思,而是郝瑗先生的意思,一方麵我們在南陽大張旗鼓籌備稱王之事,另一方麵你帶人悄悄前往二賢莊,這樣既轉移了目標,也讓你們不至於處於危險之中。”
聽完這話,秦明樂了,不過是氣樂的,他都走了,稱王,是誰稱王?難不成是鬼還是他伍雲召。
“這有些不太合適吧,我離開了,祭天等儀式無法完成。”
“多慮了,我們隻是大張旗鼓準備,稱王儀式大約在半月之後,想必半月時間夠你們從山西趕回來了。”
嗯!秦明點頭道:“郝瑗先生主意不錯,就按他的意思去辦。”
上穀郡!
“特麽的,你們找到那個小賤人了嗎?”看著站成一排的家丁,高鐵怒吼道。
三天過去了,單盈盈給他帶來的恥辱,高鐵和趙啟平這輩子都無法忘記,隨著時間的推移,兩人的仇恨也在逐步的增加。
數以百計的家丁無一人敢語,各個低頭看著左右兩邊,他們也想找,可沒名沒姓,甚至連容貌都隻能說出個大概,他們實在有心無力。
這些人越不吭聲,高鐵心中一股怒火燒的越旺,前天醒來之時他曾問過大夫,可大夫給他的的答案是,這輩子他臉上都會印著我是太監這四個字,完全無法消除。
“都特麽隻知道吃白飯,不知道幹活,如果再找不到,我將你們這群王八蛋全閹了。”
“.……”
依舊無人說話,高鐵連連揮手怒道:“都給我滾出去找,一天之後再找不到任何音訊,你們全都準備做太監。”
看到高鐵快要陷入瘋狂,所有家丁低頭快速跑了出去。
上穀郡不算很大,但也絕不小,人口有六十多萬,在城內找一個有名的小姑娘還真有些困難,必竟單盈盈還是女扮男裝。
或許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在第四天的時候,一名叫肖策的趙府護衛在悅來客棧發現了端倪。
說來也巧,這幾天趙啟平和高鐵如同發瘋似的,三天毫無進展,已經有數名護衛被趙啟平折磨致死。肖策不知道自己能活幾天,所以將所有銀子拿出來,準備在悅來客棧醉生夢死。
悅來客棧不是一般地方,對於富人來說他是天堂,可對於那些被抄家的商人女家眷來說,這裏比地獄更可怕。
士農工商!商人的地位在這個年代是提高了一些,但並沒有提高多少,在上穀郡這個地方商人犯罪之後,所有年輕女性家眷會被關進悅來客棧以供來往客人玩樂。
當然,悅來客棧不隻存在娼妓這一項,還有大量賭場以及各種富人娛樂活動,甚至將戰俘買回,進行殺人取樂也是屢見不鮮。
肖策存了大半輩子的錢,本想著買間像樣的房子再物色一門妻子,可沒想到,如今他的性命雖是都有可能被自家主子結果。
喝了點小酒,肖策踏進悅來客棧。
帶了錢,你在這裏就是大爺,不用說話,一位仿佛老鴇一樣的肥胖女人便迎了上來,“這位大爺,歡迎來到天上人間。”
“給爺找幾個姑娘陪大爺樂嗬樂嗬,順帶著換些籌碼,大爺我今天要發大財。”
來這裏的每一個人都幻想著發大財,可最終就算你有萬貫家財也會輸的血本無歸,留下的隻有一種奇妙回憶,雖然很美好,但卻吸血。
老鴇臉上笑容如同桃花盛開一般,回頭嬌聲喝道:“姑娘們,都出來.……”
時間不長,一排排花枝招展、濃妝豔抹的青年少女從屋內走了出來,或許在這種地方呆的太久,他們已經習慣了這裏的一切,看到肖策這種不想公子爺的人,頓時失去了向前靠的心思。
“小紅、小青、馨兒.……你們還不向這位爺打招呼!”
在老鴇的怒斥下,四名少女心不甘情不願的迎上來道:“公子,裏麵請。”
那一瞬間,肖策肩膀塌下了半邊,心也是哇涼哇涼的。
他不是第一次來這裏,以前跟高鐵和趙啟平不知道來了多少次,不過他二人來,那可是前呼後擁,哪一個不是笑臉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