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早已給三長老定了生死,為自己立威,亦是為賀菱芷出氣,卻不想賀菱芷竟然放三長老一命,夜歌心中不解。
朝賀菱芷望去,見她正淺笑著問向跪坐在地上的慕紫苑,眉頭不由得皺了皺。
“鳳似錦,事實如何,你隻管道來。”夜歌開口了,語氣有些重,更多的是薄涼。
抬頭朝夜歌看向,隻見他一身黑色的緊身衣,將精幹的身材展露無疑,好似天生就適合這樣的顏色,即便生的如玉一般美好,可與生俱來的氣質,卻是冰冷的。
並沒有見過葉傾寒,慕紫苑自是不會知道夜歌便是天和大陸四公子之一的容顏,一時有些看的癡呆了。
在隱族這麽久,不知與多少男人有過關係,可麵前的這位,絕對是最高貴的,令慕紫苑心甘情願的獻身。
見慕紫苑癡愣愣的看著自己,夜歌的沒有又加深了痕跡,這種花癡的女人,留下就是個禍害。
“是啊,鳳姑娘你可要道出實情來,看在與你曾相識過,就算看在令尊鳳將軍的麵子上,本姑娘也會為你說幾句好話的。”賀菱芷嗬笑了一聲,可慕紫苑聽在耳中,卻是赤裸裸的威脅。懶得去看慕紫苑眼底的恨意,賀菱芷轉首望向主位上的夜歌,俏皮的眨眨眼,問道:“夜歌,若鳳姑娘當真無辜,你可要為她做主啊。”
明明是求人的話,可賀菱芷卻是以玩笑的口吻說出來的,絕非是撒嬌。
隻是,天生柔軟的聲音,即便一本正經的說話,也軟濃的叫人不忍拒絕。
“菱兒放心,本少主定不會與一個女人為難。”眉頭鬆開,夜歌總算是有幾分的笑意了,不過這份溫和,卻隻屬於賀菱芷。
“賤人,少主的話你是聽到了,還不快說是怎麽回事。是不是你要陷害本長老?”三長老立即插話,不斷的朝慕紫苑遞眼色。
心中鄙視著三長老怕死的樣子,慕紫苑麵上卻是為難之色,一張嫣紅的小嘴張了半天,還是沒發出一個單音來。
本以為會有人催促,可慕紫苑等了半晌,視線掃過眾人,卻發現一個個的都睜著眼睛打坐,無人將她放在眼裏。
見狀,慕紫苑深吸一口氣,移動了下身子,跪得筆直。
既然賀菱芷不揭穿她,那她也要展現一下自己將軍之女的風範不是。
“少主,並非似錦想要陷害三長老。”慕紫苑略微垂首,語氣裏無不是無奈。
“小賤人,不是你陷害本長老,還能是本長老設計了你,意圖害菱兒姑娘不成?”三長老大喊出聲,生怕慕紫苑會說出對他不利的話,想要起身,可藥勁過去了大半,哪裏有那個毅力,隻能用眼神瞪著慕紫苑,威脅的說道:“小賤人,菱兒姑娘可是少主的貴客。”
三長老特意咬重了貴客兩個字,示意慕紫苑注意分寸,以免兩個人都要受罰。
隻是,三長老那句‘小賤人’後麵的‘菱兒姑娘’說的太快,聽的賀菱芷秀眉一挑。
合著,三長老這是在罵她是小賤人呢。
很好,這個‘口誤’,賀菱芷記在心裏了,她會讓三長老知道賤人到底是什麽樣的。
紅唇上揚了幾度,眼底的笑意更濃了,賀菱芷將茶杯重重的擱置在桌麵之上,打斷了三長老還可能會說的話。
“三長老莫急,似錦的話還沒說完呢。”慕紫苑柔聲開口,心底的怒火隻有她自己知曉了,若非是不想泄漏自己的本事,早就殺了三長老了。
低低的歎息了一聲,既是委屈,又是難過的樣子,被慕紫苑演繹出了一種別樣的風情,隻可惜除了三長老能欣賞那麽一瞬之外,沒人會被她誘惑。
“這件事,要從我被林秀英擄走時開始說起了。”慕紫苑說謊的本事,不低於任何人,話語也算不得囉嗦的將她被林秀英的人給綁架的事。
隻是,百裏連城變成了負心的皇帝,不去贖人不說,還害得她落到今日這般地步,忠臣之後,帝王禦妻,卻萬人枕遍。
總之,她‘鳳似錦’就是一個值得人心疼的女子。
“眼下,隻剩下最後一回的解藥,我便可以自由了。林秀英交代的事情,我不得不去做。更何況,我與菱兒姑娘真的相識,而她與大炎國的皇後容貌相似,若非近距離接觸,我也說不準到底是與不是。”慕紫苑將理由編的很好,一切的罪責都是林秀英的。
“雖然我想與菱兒姑娘見上一麵,卻真的沒有在香裏麵做手腳,我一個比下人還不如的身份,怎麽能安排的得了這種事呢?”最後一句問話,慕紫苑語氣裏有著倔強,眼中含淚。
“小賤人,你與那林秀英都是一丘之貉,既然你能夠誆騙本長老,又怎得做不出這種陷害之事。否則……”本長老怎麽會與你發生那等之事。
三長老的話沒說完,慕紫苑便搶白道:“三長老最是憐香惜玉,心地最為和善,是似錦來隱族後,認識的最平易近人的長老。在似錦心中,便是為妾為婢,若能伴在三長老身邊,也是幸福的,怎會陷害長老呢?”
慕紫苑說著,淚水兒如珍珠般墜落,這副柔弱的模樣,當真讓人想欺負一番。
尤其是慕紫苑此時狼狽的緊,任誰看了,都不會認為她在做戲,的的確確是被傷害到了。
三長老被氣得喘著粗氣,可慕紫苑必須抱住這棵大樹,自然不會讓三長老被氣死,便聲淚俱下的說道:“在三長老帶我進院子的時候,我曾看到有一個身影離開,隻是那人是會功夫的,我看不清他的容貌,當時還以為是眼花了,不曾想害得三長老您……”
說著,慕紫苑便抬手拭淚,這樣的動作很是淑女,隻是藕臂露出的那一截,卻是吻痕斑斑,讓人無法忘記剛才所見到的那一幕。
聽完慕紫苑的話,三長老鬆了一口氣,隻要有可疑的線索留下,不管是真是假都好。
“夜歌,依我看,這件事不必追究了,反正我沒有損傷。而鳳姑娘與三長老又情深意重,倒不如成全他們,也算是犒賞三長老這些年來為隱族的付出。”賀菱芷側首,臉上的笑意不變,頗為大度的為三長老和慕紫苑求情。
“菱兒姑娘慎言,本長老與鳳姑娘……”
“在座的各位,除了我之外,大家可都看見了的,三長老無需不好意思。”賀菱芷擺擺手,截斷了三長老的話,她的目的就是讓這兩個齷齪的人在一起,怎麽會給他們辯解的機會呢。“鳳姑娘對三長老一片真情,而你二人今日雖是被人設計了,終歸是有了夫妻之實。若三長老拒絕鳳姑娘的一片深情,隻怕會被人取笑三長老是個不負責任的男人。”
完全不給三長老開口的機會,賀菱芷有些越俎代庖的替夜歌做了決定,事情告一段落便站起身,一副要告辭的模樣。
“三長老,菱兒很久沒有喝過喜酒了,在此先恭賀三長老保得美人歸。”賀菱芷嗬笑一聲,視線自慕紫苑身上掃過,卻是對夜歌說道:“有些事,想與夜歌你聊一聊,不知可否方便?”
棋局已經開盤了,賀菱芷便不會坐以待斃,不管夜歌看她的眼神多麽複雜,賀菱芷皆是一片泰然,就算知道是她說謊又如何?
夜歌不會揭穿她,而三長老和慕紫苑,他們亦是不敢。
夜歌點頭,隨著賀菱芷與墨漣離去,大殿之內的氣氛便有些怪異了。
幾位長老看了看三長老,又看了看慕紫苑,最後什麽話都沒說,便一個個的不告而別,剩下三長老和慕紫苑在屋子裏,不知什麽心情的對視。
四目相對,沒有火花,也沒有柔情,卻各懷鬼胎。
良久,三長老終於熬不過身體的痛楚,先開口問道:“賤人,你設了局,卻裝出一副對本長老情深的模樣,究竟想要什麽?”
失血過多的慕紫苑,此刻臉色煞白,若非她是惡靈強行占體,此刻早已昏厥。
聽到三長老的問話,慕紫苑虛弱的一笑,麵上很是妖嬈,似是一朵正在等人攀折的花朵,隻是看一眼便會有了欲望。
“長老,似錦對你一片真心,難道三長老不知嗎?”慕紫苑柔柔弱弱的說著,眼中的淚花再度浮現。
“賤人,就你我兩個人,還要裝嗎?”三長老帶著怒氣的罵道。
“三長老喜歡似錦的身子,似錦想借三長老的勢,這樣的答案,三長老滿意嗎?”剛才還凝結在眼中的淚花,霎時消失無蹤,慕紫苑緩緩站起身子,因左臂斷了一半,右手又被賀菱芷農殘了,此刻披在身上的那件外衣也滑落下來,露出滿是血跡的身子。
“就憑你的身子,值得本長老在你身上下功夫?”三長老冷哼,十分的不屑。
“三長老所言極是,似錦已經是殘敗之身,的確沒資格讓三長老青睞。”冷笑一聲,慕紫苑目光陰沉的落在三長老身上,問道:“若是巫族可以長生的秘術,三長老可有興致?”
果然,慕紫苑的話才落下,三長老便皺起了眉頭,顯然是十分有興致的。
當初接待巫族族長,可是三長老親自攬下來的活,隻是巫族族長對長生的秘術避而不談,三長老這才冷淡下來。
“你要什麽?”三長老問的幹脆,他看得出慕紫苑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若慕紫苑開出條件合理,他不會拒絕。
“三長老果然是痛快的人,不枉似錦在你身下承歡多日。”鳳似錦咯咯的笑著,很喜歡三長老的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