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調查
霍歌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倒是楚懷風喘了幾口粗氣，瞪著她，就差沒一耳光甩過來。
“你能不能珍惜一點你自己的生命！”他冷聲說道。
被楚懷風這麽一說，霍歌才反應過來，看向楚懷風的眼神也變了幾分。
如果楚懷風真的存心想要害她，剛剛又何必要救她？那麽，之前的事情都是巧合嗎？還是說……
她還沒來的及往下想，楚懷風就拖著她往停直升飛機的地方走去。
霍歌掙紮了幾次，沒掙紮掉，隻好跟在他身後問：“去哪？”
“回家！”楚懷風沒好氣地說道。
聽到楚懷風說要回家，霍歌掙紮的更厲害了，這邊的證據都沒有收集完，她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就回國？今天的錄音裏麵雖然有提起了貨物一詞，可是付淵博根本就沒有提起他跟許博文交易的貨物是什麽，到時候到了法庭上他想抵賴，多的是漏洞讓他跟許博文鑽。
最好的辦法，不過是她繼續留在這邊，跟付淵博接觸，從付淵博口中套出更多的資料。
想到這，霍歌將自己的手從楚懷風手中抽了出來：“我不回去。”
“理由！”因為生氣，楚懷風的語氣帶著幾分陰冷。
霍歌扭頭就往反方向走去：“我留在這裏自然有我要幹的事情。”
“做什麽事情？陪那個姓付的睡一晚？”楚懷風的臉色又黑了幾分。
霍歌的脖子上帶著的正是他送給霍歌的那條項鏈，所以霍歌在辦公室裏跟付淵博的對話，他在耳機裏幾乎聽得一清二楚，要不是他自製力好，他早就衝上去掐死那個姓付的了。
霍歌腳下的步子微微一頓，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怎麽知道我跟付淵博的談話內容？”
楚懷風心裏一驚，臉上卻擠出一副不屑的表情，說道：“還用知道嗎？付淵博出了名的好色，你除了陪他睡一晚，你還有什麽能力讓他看上？”
霍歌的眼底這才打消了幾分，被慍怒所替代，正想說什麽，身旁的一家水果店裏就傳來一男一女吵架的聲音，女人的聲音大的連街尾的人都往這邊看了過來。
她皺了皺眉，索性不去搭理楚懷風，抬起步子就要離開，當務之急就是找家酒店休息，畢竟現在天色不早了。
腳剛抬起，剛剛還在吵架的女人突然抓起一把刀就往男人扔去。
男人正站在霍歌的前麵不遠處，見女人朝自己扔刀子，自然下意識就往一邊躲去，刀子直直地就往霍歌的臉上飛來。
霍歌一時間也傻眼了，今天的意外怎麽就那麽多？一單接一單。
就在刀子快要到她臉上的時候，一隻手突然在她跟前晃了下，刀子的軌跡被改變，隨後掉到了地上。
扔刀子的女人似乎也因為自己闖禍的事慌了神，拉著霍歌一直用泰語說著對不起，霍歌這才回過神來，見女人這麽內疚，也不太好意思追究。
楚懷風眯了眯眼睛，摟著霍歌離開了。
霍歌正跟女人說著話，突然被楚懷風拉走了，很是不滿地看著他：“你到底想幹嘛！”
“先上飛機再說！”
見他的臉色不太好，霍歌皺了皺眉頭，甩開了他的手：“你不說清楚，我就不走了！”
楚懷風的耐心也被耗盡了，伸手猛地捏住了她的下巴：“我說了，先上飛機再說！這裏很危險！”
“危險？”像是聽到什麽笑話一般，霍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隻不過是兩次意外而已。”
“意外？”楚懷風冷笑了一聲：“你真的以為車禍，丟刀子，都是意外？這個世界哪來那麽多意外！”
霍歌的動作頓了頓：“你什麽意思？”
楚懷風拖著她走到馬路邊，指著她剛剛站的位置，說道：“如果真的是意外，你告訴我，刹車痕去哪裏了？”
筆直的柏油馬路上根本看不見新的刹車痕，也就是說，剛剛那輛貨車，根本就沒有刹車的準備！有人想殺了她，再把這一切偽裝成一件意外！
剛剛那對吵架的男女，身手敏捷程度根本不同一般人，女人的刀剛剛離手，男人的腳就已經離地了，這一切都隻能說明，從一開始，刀的目標就是霍歌，而不是那個男人。
楚懷風見她愣住了，便將剩下的話又吞回了肚子裏，改口說道：“我們先回去吧，你已經打草驚蛇了，等風頭過了一些，再過來也不晚，你已經忍了四年了，還差這一年嗎？”
霍歌一愣，這才想起自己給楚懷風寫的那封信，想來楚懷風是看到了那封信了。
她瞅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古怪：“那麽離譜的內容，你也信？”
“我信。”他淡淡地說道：“隻要是你說的，我都信。”
三年前，就是因為他不信她，所以才會發生那麽多的事情，如今，他信她，哪怕她跟他說地球是方的，海水倒流了，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隻要是她說的，他都信。
霍歌垂了垂眼簾，許久，才說道：“好，我……”
話還沒說完，霍歌整個人就被楚懷風摟進了懷裏，下一秒，耳邊就響起了槍聲，伴隨著的，還有女人和小孩的尖叫聲，哭聲。
霍歌有些茫然地朝楚懷風身後看去，隻見一個男人匆匆忙忙地背著一個大包背著人群離開了，她伸手摸了摸楚懷風的肩膀，手上沾上了濕濕的液體，她不敢去看。
“上飛機。”楚懷風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讓她回過神來。
她扛著楚懷風上了飛機，拉上機艙門，就聽楚懷風說道：“回A城。”
說話間聲音有些虛。
機長啟動了飛機，飛機搖搖晃晃地升上了天空，往A城的方向飛了過去。
霍歌坐在飛機上，顯得有些心神不定。
先是車禍，然後是有人朝她扔刀子，現在是開槍，對方分明是不把她們置之於死地就不甘心。
如果對方是存心想殺她，那麽殺她的人隻可能是付淵博派來的，畢竟她來泰國的事沒多少人知道。
可是如果說付淵博想殺她，是不是意味著她的計劃失敗了，付淵博已經知道了她是來打探消息的？
如果真的是付淵博，那麽她就算回了國內，得到的也隻是更猛烈的打擊罷了，到時候楚懷風隻會為她受更多的傷。
見霍歌一直不說話，楚懷風掃了她一眼，嘴角彎了彎：“你不會是在擔心我吧？”
霍歌瞥了他一眼，還是在飛機上找了一個急救箱子給他止住了血，至於其他的也隻能回到A城再說了，還好子彈沒有打入體內，傷口不算深，隻是擦傷罷了。
楚懷風裝作一副好奇的樣子，問道：“你都打探到些什麽了？”
霍歌略一猶豫，將包裏的錄音筆拿了出來，遞給楚懷風。
楚懷風接上了一副耳機，幽幽地聽了幾句，這才對霍歌說道：“這份錄音我先替你保管吧。”
“送你了。”霍歌大方地說道。
那份錄音裏麵並沒有什麽可用的證據，唯一可用的話就是付淵博承認許氏跟SR集團有商業來往，可是這句話完全就是漏洞百出，許博文要想抵賴，太容易了。
楚懷風勾了勾嘴唇，將錄音塞進了懷裏。
剩下的路程裏，兩人相顧無言。
飛機在天上飛了兩個小時，才慢慢地降落到了地麵，等霍歌反應過來時，窗外的景色已經變成了楚家大宅的景色了，而陪同管家一起站在門口的人，居然是零整。
霍歌奇怪地看了一眼楚懷風，楚懷風臉上的臉色有些嚴肅，但在發現霍歌看著自己的時候，他臉上的嚴肅又恢複了淡然。
飛機停穩後，兩人便從飛機上下來，管家看到楚懷風肩膀上的血跡，嚇了一跳，再看到楚懷風沒什麽大礙，這才鬆了一口氣。
“管家，倒兩杯茶。”
楚懷風說著，直直地往樓上走去，零整緊緊地跟在他身後，像是有什麽事要商討一般。
管家應了一聲，連忙泡茶去了。
霍歌看著這一幕，心裏的疑慮始終揮之不去。
不難看出，零整的臉色有些難看，而楚懷風的臉色更是帶著幾分嚴肅，到底是什麽事情，能讓兩人緊張成這樣？
她想起上回在房間聽到兩人的對話，不管是有意無意，隻能說明，楚懷風跟自己一樣，在調查這件事，那麽，他臉色這麽嚴肅，是因為陳曉芳的事情嗎？
想到這，霍歌斂了斂心神，恰巧遇到管家端著茶水要上樓，她連忙說道：“我來吧管家，剛好我有事要上去找懷風。”
霍歌這麽說，管家也不好多說什麽，隻好將手中的托盤給了霍歌，霍歌端著托盤便上了樓。
她站在樓梯口，視線掃了一周，就見書房的房門緊閉著，仿佛在掩飾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她這才小步走了過去。
剛湊過去，就聽見零整激動地在裏麵大喊：“全部拋售？你瘋了？你知不知道這對念歌來說意味著什麽！”
“我知道。”楚懷風低沉的聲音也傳了出來：“意味著隻要有人這個時候想要吞並念歌，念歌就會被人吃的渣都不剩！”
拋售？吞並念歌？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麽？
霍歌的心裏突然閃過一個想法，驚得她的腳步跟著退了好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