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許家

  林政皺了皺眉頭,看著楚懷風胸前的胸花,突然想起了什麽,聲音也冷了下來:“是你告訴小歌那件事的?”


  “是又怎麽樣?”楚懷風冷笑了一聲:“就像你所說,她選擇了相信你,可是你卻想殺了她!”


  楚懷風的話音剛落,林政的身體也跟著晃了晃,可是很快的,他又恢複了正常,看向霍歌:“你說的證據到底在哪?”


  “證據?”霍歌抹了抹眼角笑出的眼淚:“你不是想看證據嗎?好啊,我給你看。”


  林政聽到這,目光也跟著看向那個黑色的公文包,眉頭也皺了皺。


  “來,好好看看這些證據!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霍歌一邊說著,一邊拉開了公文包的拉鏈,從裏麵拿出了一團又一團的廢紙,扔向林政。


  林政開始還撿起掉落到地上的廢紙打開看,發現全都是包包店裏麵撐包用的廢紙罷了,到了後麵他也不撿了,往後退了幾步,一邊躲著那些紙團,一邊說道:“夠了,霍歌!你騙了我那麽多年,現在還想騙我嗎?快說,證據到底在哪裏?”


  從他進酒店門看見霍歌這個名字開始,一切不就都明白了嗎?


  楚懷風和自己說,霍歌是他的前妻,按霍歌的敘述來說,楚懷風說的也是對的,可是他去民政局裏麵查出來的資料,霍歌卻是未婚的!


  一開始,他還以為霍歌跟楚懷風是屬於訂了婚卻沒領證的狀態,他真傻啊,霍歌跟楚懷風連孩子都有了,又怎麽可能沒領證?那麽唯一的解釋,就是霍歌認識自己的時候,用的是假名了!


  “證據?證據不是被你找人拿走了嗎?我又怎麽可能有?你真是傻。”霍歌說著,忍不住又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淚水。


  見林政不說話,霍歌輕笑了一聲,繼續說道:“騙你那麽多年?對,我就是用的假名,我用的假名逃去紐約!用的假名與你相識,與你相戀,換來的就是這麽一個報應!”


  不知道是不是報應兩個字,讓林政的身體有片刻的遲疑,他看向霍歌,好半晌才說道:“我們把之前的事一筆勾銷了,以後重新來過好不好?”


  霍歌咧著嘴笑了笑:“如果我說不呢?”


  林政的臉上閃過一絲慍怒:“你到底想怎麽樣?”


  “我想知道你當初為什麽要殺許言。”霍歌應道。


  林政隨意地擺了擺手:“那種騙子有什麽好說的?她居然想把證據交給警察局,讓我們林家家破人亡,就當是我看錯她了!”


  霍歌的眼底劃過一絲失望。


  林政的話跟她之前的猜測差不多,隻是她之前一直在為林政找著借口,為林政開脫,如今這些話從林政嘴裏說出,居然莫名的覺得諷刺。


  霍歌卻沒有搭理他,自顧自地說道:“你好狠心啊,她那麽愛你,又怎麽可能去傷害你?你就為了這些所謂的證據,想要撞死她!”


  “她如果不想傷害我,她身邊又怎麽可能有那些證據!”林政朝她吼道,仿佛是要借著聲音為自己證實當年的想法。


  “她那天,原本是要把證據送給你銷毀的啊!她為了你,連自己的原則都違背了,你卻為了你所謂的利益,把她撞死了!”霍歌說到最後,忍不住笑了一聲。


  她想起四年前,自己無比煎熬地度過了一個星期,那時候的她還在掙紮,到底是林政重要,還是所謂的原則重要。


  最後她選了林政,林政卻為了利益,放棄了她。


  林政垂在身側的手跟著抖了抖:“不可能!不可能的!”


  如果真的是像霍歌說的那樣,那麽當初他就相當於殺死了一個那麽愛自己的女孩……


  林政一連說了好幾句不可能,頭不停地搖著:“她明明就是要背叛我,想把我們林家置之於死地!你們女人都是一個樣,都是騙子!你不也騙了我!”


  說到這,林政好像找到一個說服自己的理由一般,鄭重地點了一下頭:“對,一定是你想要騙我,當初明明是許言先對不起我,我才會先下手為強,不然我那麽愛她,又怎麽會舍得殺她呢?你們都騙了我,都該死……”


  霍歌勾了勾嘴角,牽起一抹嘲諷,轉身就離開了,留下林政一個人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


  林政的狀態已經接近崩潰了,再繼續問下去也問不出什麽東西來。


  看著林政的模樣,霍歌突然覺得自己這四年過得真是可笑極了。


  許博文為了奪得許家的總裁位,還真是費盡苦心,陰謀耍了一套又一套,殺了許言,騙了林政,還害了那麽多人。


  可是有一點,她是可以肯定的,對於許博文,她跟林政絕對不是唯一的受害者,既然許博文當初對她做了那些事,那就要做好被她血債血償的準備!


  A城的天猶如一塊大黑布,籠罩在霍歌的頭頂,有些事已經結束,有些事才剛剛開始。


  霍歌走了好久,一直感覺身後有人在跟著自己,她走,身後的人也跟著走,她停,身後的人也停了。


  她猛地回過頭,就對上了楚懷風的臉,這才鬆了一口氣。


  “你跟著我幹什麽?”霍歌問道。


  “散心。”他淡淡地答道。


  霍歌一噎,也懶得理他,繼續走著自己的路,身後的楚懷風依舊繼續跟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楚懷風才開口問道:“你今晚住哪?”


  霍歌腳下的步子一頓,突然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


  她回來那麽久,一直是住在林政那裏,如今跟林政翻臉了,自然不可能繼續住下去,A城那麽大,卻連她的容身之處都沒了。


  見她不說話,楚懷風又繼續說道:“要不,搬回楚家先住著吧,反正楚家那麽多房間,也不差你住的那一間。”


  如今這樣,也隻有回楚家了,要再讓她回公寓,恐怕她也住不下去。


  想到這,霍歌頓了頓,像是在抗拒什麽一般,應了一句:“我會交房租的!”


  楚懷風輕笑了一聲:“隨便你。”


  說著,便轉身朝身後的卡宴走去,邊走邊說道:“現在這個時間,管家應該已經在你的別墅裏幫你收拾衣物了,有什麽需要拿的就給他打個電話說一聲吧。”


  他原本就不喜歡林政,發生了剛剛那一幕,他更是希望霍歌離林政越遠越好。


  他不敢想象,如果他沒有把霍歌從車下搶救下來,又或者是腳步慢了一秒,情況會變成什麽樣。


  霍歌心裏一驚,連忙跟了上去:“管家怎麽能進公寓?”


  “開鎖。”楚懷風淡淡地丟下兩個字,便鑽進了車裏。


  剛剛跟在霍歌身後走的時候,他就給管家發了一條消息,讓管家找個開鎖的去把林政那套公寓的門給翹了,然後進去把霍歌的衣物拿回楚家。


  他想進一個地方,自然有千百種方式。


  霍歌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你把門給翹了?”


  因為驚訝的緣故,她聲音的分貝比平時提了好幾分,引得周圍不少人都看了過來。


  楚懷風朝她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座位,霍歌有些無奈,也隻好坐了上去。


  “你急什麽?我又不是不把新鑰匙給他了。”楚懷風倚在座位上,懶洋洋地說道:“還是說,都已經鬧成這樣了,你還想往他身邊跑?你就不怕他哪天想不開,再給你撞一次。”


  霍歌想說什麽又說不出來,隻好悻悻地閉上了嘴。


  她必須得承認,楚懷風說的對,就目前的局勢而言,與其呆在林政身邊,倒不如回到楚懷風身邊。


  楚懷風雖然脾氣有時候會陰晴不定,可是他至少不會危及自己的生命安全,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霍歌就這麽回到了楚家,一如三年前的布置,就連空氣中漂浮著的味道,都與往常沒什麽不同。


  她走進自己的房間,一眼就在房間的角落裏瞥到了自己裝行李用的行李箱,看來果然如楚懷風所說,管家找人去開鎖,把行李拿回來了。


  “是不是有一種回家的感覺?”楚懷風在她身後打趣道。


  霍歌翻了一個白眼,還沒來得及說話,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楚懷風瞥了一眼手機屏幕上的名字,臉上閃過一絲沉重,再抬頭看向她的時候又恢複了往常的淡然:“你先洗澡,我去處理一下公司的事情。”


  霍歌點點頭,楚懷風便帶上門,匆匆地離開了。


  她從行李箱裏找了一套換洗的衣服,剛走進浴室,就發現浴室裏的沐浴露已經見底了,從色澤和凝固狀態看來,是剛用完沒多久,恐怕是楚天德進醫院那幾天,管家準備換,卻出了那檔子事。


  她想了想,捏著裝沐浴露的空罐子,轉身往楚懷風的房間走去,她記得楚懷風的房間裏有大大小小十多瓶的沐浴露,全是不同顏色不同味道的。


  楚懷風的房間緊閉著房門,書房的門卻是大開著的。


  霍歌正覺得奇怪,楚懷風怎麽沒有在書房辦公,楚懷風的聲音就從房間裏傳了出來。


  “你說什麽?許氏集團的會計不見了?”


  霍歌抬起的手一僵,默默地放了下來。


  “不是讓你們盯著他的嗎?怎麽會不見了?”楚懷風的聲音繼續傳出來,語氣裏帶著少有的焦慮,讓霍歌也跟著一愣。


  許氏集團的會計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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