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阿南
說著,他將槍抵到她的腰上,解開了她身上的繩索,扔到一個暗處。
霍歌身上已經恢複了些許力氣,能走能動,隻是沒法做大幅度的動作罷了。
身後冰冷的物體逼著她往門口走去,剛打開門,她就愣住了。
楚懷風?楚懷風怎麽會在這裏?
她剛想呼救,抵在她腰上的物體又是一緊,她頓時不敢說話了。
楚懷風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身後的男人:“這個包廂隻有兩位嗎?”
“是啊,有什麽事嗎?”男人開口問道。
楚懷風點了點頭:“外邊沒位置了,我想著看看能不能在哪個包廂蹭個位置吃頓飯。”
男人伸著頭往外一看,隻見剛剛還隻坐著幾個人的大廳,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坐滿了人,他皺了皺眉:“不是還有別的包廂嗎?”
“包廂也滿了,我是一個一個敲門過來的,隻有你們這個包廂隻坐著兩個人。”楚懷風淡淡地說道。
楚懷風的話音剛落,像是在印證他的話一般,對麵包廂的門打開了,不小的一個包廂裏擠滿了人,一張桌子撲了兩個台布,再看看霍歌這個包廂,十一個人坐的大包廂,隻坐了兩個人。
男人再說些什麽倒也顯得有些可疑了,他笑了笑,摟著霍歌讓開了道路:“請吧。”
“謝謝。”楚懷風點頭說著,朝遠處招呼道:“狗子!二蛋!這邊有位置!”
他的話音剛落,從遠處就跑來了兩個男人。
霍歌一看,差點吐血了。
這什麽狗子,不就是跟在楚懷風身邊那個混吃混喝的律師零整嗎?還有那個二蛋,不就是楚懷風那個當警察的同學,阿南嗎?感情兩人居然還有聯係呢?
男人見狀,腸子都悔青了:“你不是說吃個飯就走嗎?怎麽那麽多人?”
楚懷風點了點頭:“不好意思啊,我忘記說了,我還有兩個朋友跟我一塊吃,你不會介意吧?”
男人自然也不可能說介意了,他冷著臉點了一下頭,又摟著霍歌進了包廂最裏邊的位置。
楚懷風領著兩人跟在後麵,眯著眼睛看了看男人搭在霍歌肩膀上的手,眸底一冷。
身後傳來砰的一聲,楚懷風回頭一看,隻見零整被地上的一條粗麻繩絆倒在地上。
霍歌明顯地感覺到抵在自己腰間的槍往自己身上靠了靠。
包廂裏寂靜了三秒鍾,突然傳出了阿南誇張的笑聲:“我靠,二蛋你摔的好蠢啊,哈哈哈!”
零整摸了摸腦袋,從地上爬起來,又看了看那條繩子:“我算是明白為什麽這個包廂裏隻有兩個人了。”
“為什麽?”阿南問道。
零整崇拜地看向男人:“大哥,你一定是帶著嫂子在玩SM吧?真是會享受!”
霍歌腰間的槍瞬間鬆了下來,男人嗬嗬一笑:“你嫂子就好這口,當男人的總得滿足自己的女人,是吧,老婆?”
霍歌張了張嘴,最終什麽都說不出來,隻能僵硬地點了點頭。
“這女人有點害羞,你們別介意。”男人說著,將菜單放到了桌麵上:“來,你們隨便點,相遇就是緣分,這一頓我請客。”
“真的嗎?我看這間酒店好漂亮,一定很貴吧?要不是我大哥前幾天傍上了一個富婆,那個老女人給我大哥發了零花錢,我們都吃不起這麽貴的酒店。”零整說著,把手搭在了楚懷風的肩膀上。
霍歌想笑又不能笑,一張臉憋的通紅,堂堂的大總裁,硬是被說成一個吃軟飯的小白臉,也是夠了。
“哎,現在的女人都喜歡你們大哥那一款,像我這種,想找個富婆傍都沒人能看上呢。”男人歎息著,見眼前的三個男人不像是條子,便將槍收回了褲兜裏。
三人點了一大堆東西,零整是最後一個勾點心的,勾完想起霍歌還沒選,又將餐單遞給了霍歌:“我們都選了那麽多了,嫂子也選一些吧?”
男人擺了擺手:“不用不用,女人家家的,聽老公的不就好了嗎?”
霍歌垂了垂眼簾,說道:“你們點吧,我不餓。”
她一個人質,選啥點心啊?這零整和阿南也是的,居然還能扯出她跟這男人在包廂裏玩SM這種鬼話,還有楚懷風,她倒想知道楚懷風能玩出什麽幺蛾子。
三個男人在談天說地,點心很快就上來了,霍歌掃了一眼,忍不住看向楚懷風。
桌上的點心有一大半都是自己喜歡吃的,很難想象,這不是楚懷風的傑作。
雖然說,知道楚懷風是好意,可是這樣她更難受啊!麵對著一堆自己喜歡吃的東西,卻不能動筷子!她是人質啊!
楚懷風是故意的吧?讓她看得見又吃不著!
“嫂子怎麽都不吃東西啊?光看我們吃?”零整奇怪地看向霍歌。
男人擺了擺手:“這女人減肥,你看看她都胖成什麽樣了!”
“胖嗎?嫂子的身材不是挺標準的嗎?再減都成骷髏了。”阿南取笑道。
男人動了一下霍歌:“聽見沒,讓你別減你就是不聽,趕緊吃吧!”
霍歌有些無奈地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點心,剛準備塞進嘴裏,手猛地被男人拍了一下,點心就這麽掉到了地上。
“你一會不是還約了露露去吃自助餐嗎?吃了這些你還怎麽吃得下?”
霍歌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鬼知道露露是誰?這種借口明明就是為了不讓她吃東西隨便互掐出來的,真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她悻悻地放下筷子,沒吭聲。
楚懷風卻坐不住了,啪地一聲拍了一下桌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男人一驚,手又放到了腰後的槍上。
阿南率先反應過來,一把拉住楚懷風:“老大,老大,是我不好,我不該點了你討厭吃的紫菜卷!那不是狗子昨晚一直嚷著說想吃,我才點的,你就別發那麽大的脾氣了!”
楚懷風的目光在桌子上掃了一圈,最後停留在一碟紫菜卷上,這才坐了下來。
男人盯著楚懷風看了一會兒,見他沒有異狀,手才放開了腰後的槍。
零整不知道從哪弄來一壺二鍋頭,端上了桌子,給男人倒了一杯,又給自己和阿南倒了一杯:“不好意思啊,哥,我們家大哥嚇到你了吧?他就是見不得紫菜,小的時候掉進我們村的池塘裏被水草給纏住了,從那時候起就一直對那一類的東西帶有多少心裏陰影……”
“狗子。”楚懷風淡淡地喝住了零整。
男人原本還半信半疑,見楚懷風喝住了零整,以為楚懷風是被說的不好意思了,當即對零整的話信了幾分,對楚懷風的好感也添了幾分。
畢竟同甘共苦的人不少,可是共享富貴的人沒幾個了。
見幾人的杯中都有酒,男人起身便想給楚懷風倒酒。
零整連忙攔住了:“哥,不用不用,我們大哥對酒精過敏,一喝酒就要暈了。”
開什麽玩笑?楚懷風要是喝了這酒,那他們的計劃不就白費了?
男人瞥了三人一眼,倒也沒說話,隻是坐回了座位上,自己吃自己的。
酒過三巡,桌上就剩下一個清醒的楚懷風,跟一個麵無表情的霍歌,零整跟阿南還有那個綁架霍歌的男人都睡的跟死豬一樣趴在了桌上。
霍歌看著眼前的場景,有些發愣。
如果這男人真的是林振彪派來的,那林振彪也未免太瞧不起自己了吧?找個這麽不敬業的殺手,殺人的中途還跟別人喝起酒來?最後還被灌醉了?
還有阿南和零整……
霍歌瞥了一眼睡相極為不雅的兩人,暗暗心驚。
如果說阿南是個警察,少喝酒,酒量低,那她還能理解,可是為什麽連經常跟在楚懷風身邊,經常接觸酒水的零整,也會被這麽一瓶二鍋頭幹倒?
除非,酒裏加了什麽東西。
“他們兩人就那麽好看嗎?”一旁的楚懷風不滿地出聲道。
“你們在酒裏加了什麽?”霍歌抬眼看向他。
楚懷風沒回答,冷哼了一聲,一腳踹向阿南屁股下的凳子,伴隨著咚的一聲,阿南整個人摔在了地上,他不摔還好,一摔連帶著一旁的零整也拖到了地上,兩個牛高馬大的男人摔得四腳朝天,頓時酒也醒了一半。
零整晃了晃腦子,又看了看還倒在桌上的男人,感歎著說道:“我的媽呀,這藥的效力太大了,我就加了半片,就能讓人睡成這樣!”
說著,他指了指趴在桌上的男人:“這人怎麽辦?”
霍歌順著他的手指看向自己身邊這個男人,男人一動不動:“他死了嗎?”
阿南嘿嘿一笑:“你可會說笑了,雖然我是警察,可是我們家信佛,從不殺人。”
霍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就見楚懷風提著男人的袖口將他提了起來,直接扔到了一個角落裏,抬手就是一巴掌。
零整一驚,連忙喊道:“哥,你小點力,萬一醒了怎麽辦?”
楚懷風卻沒搭理他,轉頭看向霍歌:“他還對你做了什麽?”
恩?做了什麽?
沒得到她的回答,楚懷風像是自問自答一般,抬腳就往男人的手指上踩去:“這隻手剛剛碰過你的身體。”
“喂喂,還有警察在這呢。”阿南連忙製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