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幫忙
方總？楚懷風想了好半天，這才想到似乎是有這麽一家企業姓方，如果能和對方接觸下去的話，兩邊的利益都不小，可是對方第一次接觸就獅子大開口，要念歌讓利兩成，他當時直接將方案扔到地上了，沒想到趙靜還在為他聯係，而且看趙靜這麽低聲下氣的模樣，恐怕對方不好講話。
他歎了一口氣，上前輕輕按住趙靜的肩膀，趙靜受到了驚嚇，猛地一抖，爾後看到是他才整個人放鬆下來。
他搖了搖頭，趙靜一愣，彎了彎嘴唇，順從地掛斷了電話。
電梯樓層的燈閃了閃，電梯門打開了，楚懷風率先走了進去，趙靜連忙跟了上來。
電梯一層一層地往上升著，兩人沒有說話，電梯裏靜的有些可怕。
最終還是趙靜耐不住這種氣氛，率先打破了這種氣氛：“楚總，你不會生我氣吧？”
“我生你氣幹什麽？你是為了我好。”楚懷風淡淡地說道。
聽到楚懷風的話，趙靜這才鬆了一口氣，想了想，又說道：“那如果為了你好，做任何事，你都不會生氣嗎？”
電梯叮的一聲打開了，楚懷風正準備往外走，聽到她的聲音，腳下的步子又停了下來。
楚懷風回過頭，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任何事都有個度，學姐，這一點你比我更清楚。”
他叫的是學姐，而不是冷冰冰的趙靜，可是莫名的，這樣的叫法卻讓趙靜更加心慌。
她跟了楚懷風那麽多年，她當然明白楚懷風所說的那個度是什麽了。
楚懷風說的度，並不是念歌，而是霍歌！
她跟楚懷風當年是筆友，所有楚懷風自然也跟她說過不少秘密，甚至跟她提起過上一輩子的恩怨。
從信上的交流，到後來一直跟在楚懷風身邊為他辦事，楚懷風跟霍歌之間的那些事情，她可以說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畢竟她是“看”著他們過來的。
包括楚懷風當年先是用糖果誘惑霍歌上鉤，再一巴掌將她打下地獄的計劃，以及用裸照威脅霍歌幹下的那些齷蹉事，還有那個失去的孩子……她全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霍歌離開的這三年裏麵，楚懷風簡直過的行屍走肉，大概也是因為霍歌的離開，才會讓楚懷風明白，在他心裏還有這麽一個人。
楚懷風就是這樣的人，在不知道自己喜歡上一個人之前，他會比誰都冷血，可是一旦意識到自己喜歡上了那個人，他會用盡一切去對那個人好，哪怕明知道一切都是飛蛾撲火。
而自己，居然喜歡上了這樣的楚懷風，可笑的是楚懷風喜歡的人還不是自己，也不知道是該說好還是不好。
恐怕如今的霍歌，要是跟楚懷風說想要念歌集團，楚懷風都會毫不猶豫地拱手相讓吧？
想到這，趙靜居然有些嫉妒霍歌的存在了。
她無聲地勾了勾唇，踏著高跟鞋跟上了楚懷風的腳步。
大清早的，辦公室內還沒有人，念歌集團的總裁和總裁秘書居然是最早到達的兩個人。
楚懷風走在前麵，氣定神閑，趙靜看著不遠不近的他，暗暗垂了垂眼簾。
眼簾剛垂下，就聽到身前的人喊道：“趙靜。”
趙靜的眼簾猛地睜開，早已沒有了剛剛的女兒情緒，留下的全是一片精明：“在呢，楚總。”
楚懷風眯了眯眼，突然問道：“上回林政是不是約你去吃飯來著？”
趙靜突然被他這麽一問也愣住了，好一會兒才點點頭：“對，向我打聽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楚懷風自動忽略了趙靜的這句話，自顧自地問道：“上回是誰請客？”
趙靜想了想，說道：“是林政。”
林政喊她出去，自然是林政請的客，這一點紳士風度，林政還是有的。
“那麽，別人請你吃飯，你是不是應該請回去？”楚懷風的嘴角含著幾分笑容。
趙靜是多聰明的一個人？楚懷風這麽一說，她馬上就反應過來了，楚懷風是希望自己跟林政吃的一頓飯，在飯局當中給林政透露一點什麽消息，又或者說是，攪和一點什麽事。
念歌集團跟林氏並沒有什麽需要合作或者競爭的地方，楚懷風跟林政唯一的交點就隻有一個霍歌了，這麽說來，這頓飯，就是為了楚懷風的那個“度”——霍歌，而存在的了。
趙靜站在楚懷風身後，臉上的笑容有些苦澀，嗓音卻一如既往的柔和：“我明白了，楚總，不會讓你失望的。”
……
霍歌睜開眼睛，盯著天花板愣了好半天，然後猛地從床上坐起，開始找手機。
手機昨晚就放在桌上充電了，她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頓時覺得頭皮發麻。
距離上班時間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個小時，也就是說，她遲到了整整一個小時。
她一邊換著衣服，一邊愁著該怎麽跟葉傳平解釋，剛穿了一個褲腳，就發現門上貼了一張便利條。
她眨巴了一下眼睛，蹦躂著過去看了一眼，跟著字條上的字念了出來：“別慌，已經給你請過假了，鍋裏有吃的，吃飽以後自己去玩吧，我今晚還有明天大概都不過來了，好好照顧自己。PS，我給葉總說了丫丫公司那邊出了一點問題，要帶你過去處理，如果葉總那邊問起，記得不要穿幫了。”
林政的字寫得龍飛鳳舞的，霍歌對著他的字留了好一會兒的哈喇子，這才起床洗漱了一番，進廚房覓食。
剛走進廚房，果然聞到了一陣食物的香味，打開鍋蓋，鍋裏還放著一疊她愛吃的小籠包，另一個爐子上是一鍋粥。
霍歌打開蓋子，就著湯勺嚐了嚐溫度，還是溫的，剛剛好。
她向來是在外麵吃的，家裏怎麽可能有隔夜米？這麽想來，就隻有可能是林政大早上爬起來為她煮的了。
昨天晚上等她等的這麽晚，今天早上又大早上爬起來為她煮早餐，她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對林政的那些懷疑，心裏有些過意不去。
林政傾心傾力地對她好，她卻處處懷疑林政，要不是嫌疼，真想給自己一巴掌。
因為不用上班的緣故，霍歌沒有像往常一樣匆匆忙忙，她將包子端到餐桌上，打開了電視，一邊看著早上的新聞，一邊慢條斯理地啃著手裏的包子。
吃完包子，又喝了一碗粥後，這才意猶未盡地吮了一下手指，拿起昨天從醫院帶回來的藥喝了下去。
藥瓶子剛抬起來，就見電視裏的新聞播報員一臉嚴肅地說著早上的新聞：“剛剛接到消息，就在今天淩晨四點，位於A城許氏集團旗下，一家名為文安的醫院內，有一名患者因為急診醫生救護不及時，去世了。”
霍歌的手一抖，藥水也跟著一咕嚕倒了半瓶進了嘴裏，她頓時慌了，這不慌不要緊，一慌更要命，嘴一張，嘴裏的藥水也跟著吞了下去。
她頓時傻眼了，手裏的藥瓶放下也不是，舉著也不是，這一咕嚕就把一整瓶藥水給喝完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連著咳了好幾聲，一張臉整得通紅。
淩晨四點？那不就是她和楚懷風離開文安沒多久的時候嗎？
那個時間的醫院裏，急診室一般也就隻有一個醫生在值班，而昨天晚上那個醫生，顯然不能依靠他做些什麽，而且她們走了以後，醫生還在急診室的門口掛了一個休息中的牌子，所以新聞上報導的事情應該不完全是假的。
霍歌的眼睛咕嚕嚕轉了一圈，視線又回到了自己手裏的空藥瓶上。
完了，到了醫院的病人都能讓那醫生給整死，那她這個一下子喝下了一整瓶藥水的人，會不會從此就離開人世了？
霍歌越想越慌，抖著手打開百度搜了一下藥名。
還好，出來的結果不是什麽嚇人的結果，這隻是一般的消炎藥。
霍歌看了看手邊的空罐子，想了想，還是決定要出門。
林政兩天不回公寓，萬一她出了什麽事，屍體臭了都沒人發現，還是出門吧，好歹在人群裏，能遇到什麽好心人，說不定還會把她送到醫院。
想到這，霍歌收拾了一下桌上的殘跡，幾乎是用衝的速度回了房間，將散在桌上的錢包和手機塞進包裏，然後抓著包包就出了門。
可是出了門，霍歌就傻眼了，突然給她這麽一天假，她還真不知道該去哪裏。
她在小區的長椅上坐了下來，掏出微信點開群發，手指飛快地在屏幕上打下了四個字：你在幹嘛？
緊接著，她閉上眼睛，隨意點了幾個聯係人，這才緩緩睜開眼。
不知道算是天意還是巧合，聯係人裏麵居然都是最近接觸的幾個人，楚懷風，林政，陳瑩瑩，許伊浩……恩？許伊浩？他怎麽會有自己的微信？
霍歌盯著屏幕上的名字愣了好一會兒，還是按下了發送。
這個微信是她後來新注冊的，就連楚懷風也是她回來以後才找借口加的她，那許伊浩又是怎麽有的她微信？
她能聯想到的，無非也就是兩人在派對上見麵，那時候，許伊浩連話都沒有跟她多說，出事後手機更是一直在楚懷風的手上，一直到離開了許家，她被楚懷風扔下車，手機才到回她的手上。